他笑眯眯的揉了一把小杰看起来很硬然而摸起来其实出奇柔软的头发,道:“我知道你。”

在听到金上述一段话后,乔惜默默的盯了他三十秒,表示无言以对。

他们两个是搭乘飞艇抵达猎人协会的。

乔惜眨了眨眼睛,恍然注意到,原本活泼的小花妖们已经有一段路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了。

“大人,您来了。”

乔惜难得的哽了一下,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直奔重点:

美少年不说话,乔惜就跟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废话:“那个……你找我啊?”

该国以保护自然为宗旨,并舍弃了机械文明,主要交通工具是马,99%的国民是名为neogreenlife团体的成员,剩下1%的国民则是来支援的自愿者,故以ngl命名。

金怔了一下,脸上隐隐就生出些许烦躁,几秒钟后,他冷静下来,抹了一把脸道:

乔惜:“……不管怎么说,那个物种和蚂蚁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吧?”

正当他把身上的衣服解开的时候,一个黑发黑眼的健气青年突然出现在溪流边的大石头上。

他原本和山吹乙女去往江户找奴良,途中捡到了一只半妖小姑娘并成功替山吹乙女解开心结,正当他们准确全速前进的时候,就被黄泉的黑白使者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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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穿黑衣服就叫小黑,穿白衣服就叫小白什么的……你们这名字起的太敷衍了吧!

之前乔惜带她回丰月神山的时候,她因为身体虚弱情绪也不怎么好,全程浑浑噩噩的,再加上乔惜担忧她的身体全力赶路,让她根本都没有注意到一路上的风景。

“你在怀疑什么吗?”

雪女本意想将她带回奴良组——自从山吹乙女失踪后,奴良组简直称得上鸡飞狗跳,奴良鲤伴整日里都在寻找她的踪迹,作为一个暗恋了奴良鲤伴很长时间的妹子,雪女简直都看不下去。

那个时候见到他的时候自己的记忆的并没有对方,那孩子一定很失落吧。

在纯夏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之后,他将纯夏的手指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纯夏十分雷厉风行的着手准备好了结婚典礼。

“我的孩子……

恰好他走到了最后一层台阶,顿的这一下从外表上看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背对着他们的三郎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们出海的工具实在是非常粗糙,吃睡都是在一块大竹筏上——说到这竹筏,三郎原本以为它很小,不过等到了海面上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它比先前大了许多——三郎私心里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也让三郎觉得轻松了许多。

乔惜停下动作,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十几岁半大的小子连蹦带跳的越过礁石跑了过来。

乔惜暗地里咬着牙,面上好声好气的和山吹乙女说着话,也不敢问她和奴良鲤伴的事,只示意飒斗说些以前神社里的妖怪们。

山吹乙女这会儿看起来已经脱离了奄奄一息的范畴,不过还是非常虚弱,乔惜也不敢再多做什么,只怕她承受不住。

——是错觉啊。

——乔大人那样温柔的妖怪,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呢。

椒图是一种相当奇特的妖怪,世间只会有一只,只有上一只椒图消亡之后,新的椒图才会诞生。

这一看,才发现原本的溪流在山腰上就断了,汇聚成一个深潭,潭水看起来深的发黑,一眼望进去就只见一尾狰狞的巨大鱼尾从水面上扫过,几个人吓得顿时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

乔惜慢慢的沿着小路下山,半晌,一抬头,就看见了立在石桥边的那株柳树。

——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虽然是个妖怪,却也是非常温柔的大姐姐呢。

只是很可惜,她并没有等到。

——既然已经失败的自己还没死,那就证明自己对这位大人来说还是有用的。

“这可真是……”

“嘛,佐藤先生请先起来吧,无论有什么事还请你先冷静下来告诉小生事情的经过。”

飒斗微微笑着,侧头看着乔惜的眼睛,清亮的瞳仁里渗出的笑意如同水一般,无影无迹,却沁透了这片空气。

奴良鲤伴心满意足的搂着山吹乙女回家见家长。

反正——他们是生命近乎永生的妖怪嘛。

他难得有了这么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存在,他这个做老师的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乔惜见状,眼睛也跟着一亮。

少女实在是真挚的热爱着教授幼崽们知识这一项事业,乔惜来了这么长时间,就忍不住有些喜欢这位认真又羞怯的少女了。

——还是说,他一直以来竟然都低估了对方?

他歪了歪脑袋,毛茸茸的银色脑袋仿佛闪着光一样,微微抿着的唇线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冷静。

被鲜血染红的黄土地,层层堆叠起来的尸体,胸口上绽放出来的血花,红色黑色与黄色交错起来在地面蜿蜒着氤氲散开,断裂的长刀刀刃翻卷,血与硝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对方说的温柔,乔惜也是没有一点儿抵触,点了点头就示意她带路。

乔惜忍不住笑了:“倒是没想到,你也知道羽衣狐。”

乔惜十分严肃的做了一番自我检讨,然后从善如流的向着乔宅溜达而去。

祸津神显然对虫子少年这个套路有过经验了,脸色变都不变,手腕一个翻转,长刀如影随形的顺着虫子最多的地方砍过去,甲壳和刀刃摩擦以及偶尔有虫子炸裂的声音简直听的人头皮发麻。

他手中端着酒碗,仰头看着树梢上挂着的一轮明月,心里竟有那么一瞬间不自觉的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