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乔惜索性就近盘腿坐了下来,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问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去,但是……”

想当初他因为失去了嘟嘟而选择了沉睡,结果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睡,差点儿把一个神使也失去了。

“真是温暖……”

原本碧绿的潭水变成了浑浊的颜色,波涛翻涌着拍打在石桥上,只一会儿便让石桥裂开了一道道缝隙。

那时候她还很小——用人类的眼光来看就还是个小婴儿。

潭水里住着一只吃人的鱼妖——这是这个镇子里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传说。

柳树妖怪静静的看着乔惜的气息渐渐远去直至消失,许久,才抖了抖枝条。

银发的老人靠在树干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声音轻柔的仿佛梦中。

烟姬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惊讶的发现花子竟然并没有离开这座山。

如果这个答案不能令自己满意的话,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拿起剑的乔惜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

“真子是三天前的早上离开家的,结果当天下午的时候我父亲也跟着失踪了。”

乔惜眨着眼睛很是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对于隔壁这一家人的印象,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回忆起来。

回家的感觉,说起来,实在是——非常棒!

乔惜突然诡异的满足了。

悄摸摸在少女面前将奴良鲤伴不动声色黑了一波,乔惜心满意足。

——不是这才多长时间?

他说着,挠了挠脸颊:“唔,虽然丰月神不过是排在末尾的神明,不过小生姑且也是需要神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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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什么属于妖怪的陋习,甚至有的地方讲究起来比人类中的皇室还要细致,这时常让见到他的人怀疑起他到底是妖怪还是人类。

这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不过这样的结果反而是让乔惜心里更加的感觉怪怪的了。

乔惜侧了侧头。

奴良鲤伴笑意盈盈。

乔惜咂了咂嘴,忍不住将小松鼠抱进怀里狠狠地撸了一把。

——他是觉得养虫子的那少年身上的气息诡异了一些,不过并不算是特别令人讨厌,乔惜已经将其认定为解决了山本五郎左卫门之后的下一个消遣。

许久,乔惜忍不住就轻轻的笑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又似乎意有所指的回道:

乔惜坐了一会儿,见奴良滑瓢一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能自拔的样子,无奈道:“嘛,天色已晚,小生也该离开了。”

——至于奴良鲤伴的课程,每天从奴良宅跑到乔宅就当时最基本的热身了。

奴良鲤伴脸上的笑容微妙的僵硬了一秒钟,眼睛一眨,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一本正经。

名为山本五郎左卫门的不知名生物。

乔惜挑眉看着手中这块巴掌大的木头,眼睛里忍不住漫上一些笑意。

樱姬看着奴良滑瓢的表现都以为乔惜是要拒绝了,没想到竟还有些余地,在怔了一下之后才忙不迭点头。

至于她讲故事时喜欢营造出让人心理阴影极大的环境什么的——不过是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说不说都无所谓的。

乔惜安静的听着,也不插话,只是凭着樱姬的话而勾勒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半妖小崽子的形象,心里却忍不住想笑。

真要算着这个组织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也并没有多么强,然而就是不停的搞事情非常的腻歪。

几个妖怪纠缠之间,突然有妖怪惊讶的叫了一声,众妖怪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惊讶起来。

——说是老熟人还有些不准确,应当说,是老熟人的子嗣才更恰当一些。

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所谓勾魂摄魄也不过如此。

乔惜将已知的妖怪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找到一个相似的,当下心里也有些好奇,本来打算无视,这会儿也改变了主意。

比如说现在。

——嗯,“茨子姬”这个称呼可以跳过。

——那位阴阳师,可也不是个简单的存在呢。

花开院秀元:“……”

至于其他问题,就让花开院秀元去考虑吧。

她说着的同时,伸出手给乔惜指了一个方向,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卑微的无可挑剔。

——说起来,晴明以前想要使坏的时候就喜欢以那么一副样子看着人笑,将嘴边的狡诈以及促狭全都挡在了折扇之下,剩下的却只让人觉得他是何等的光风霁月。

内容自行想象,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茨子姬作为妖怪的身份直接被叫破了。

乔惜:“……”

——现在已经他第三次过来找乔惜了。

——寒露时的樱花?

他过去的时候,乔惜正半闭着眼睛,手中不断变化着奇异的手诀,有些好奇的瞄了一眼,在感受到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蔓延开的带有安抚意味的气息的时候,茨木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却安静的蹲在了旁边没有打扰乔惜。

乔惜这样想着,笑容越发的温和,等到他将杯中的樱花酒一饮而尽的时候,一阵强大又完全不带任何负面感觉的柔和妖气猛然从他周身爆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