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流笑着,在乔惜的手指要离开她发边的一瞬间伸出手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樱流是被大妖怪的海风卷出深海的。

“当然有啊!”

乔惜很是郁闷,泱泱的像柳树妖怪道了谢,就沿着石桥向着山林更深处去了。

“烟姬大人,您还没有回答我,花子的灵魂,还是您要的样子……吗?”

——嘛,算了,看在她姑且也为自己提供了几分乐趣的份上,就这么放她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烟姬甚至嘴角带上了一点儿堪称残酷的期待,期待这个少女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名为“竹笛”写作“竹剑”。

闻言,佐藤先生哽咽了。

佐藤先生,正如式神侍女所说,是这座宅子位置上的邻居。

他在神社里住了下来。

除了这两条——其中一条还可以忽略——奴良鲤伴其实还是很靠谱的嘛!

——非要说的话,也就是那个喜爱穿着华丽和服这一点和传说比较符合了吧。

乔惜只听了山吹乙女的前半句话,就忍不住有些怀疑人生。

“所以,要不要来做我的神使呢?”

乔惜眨了眨眼睛,笑容十分真挚:“听说,这个私塾里比较缺老师?”

不得不说,在奴良鲤伴的印象里,乔惜这个妖怪是从骨子里就温柔的不得了的。

——可是这是不可以的。

具体来说应该就是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样的感觉吧。

“阿拉~怪不得今天小家伙们看起来有些兴奋,原来是有尊贵的客人来了。”

“嘛~”

“嘛,真是位不友好的神明啊……”

他瞅了一眼少年消失的方向,眼睛眯了眯,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乔惜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想了很多,奴良滑瓢眯着眼睛仿佛十分认真的在等待着答案。

奴良鲤伴说走就走,十分的干脆利落——他今天受的伤并不轻,说是皮外伤,不过也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的,这会儿既没了事儿,他也就自己休养去了。

现在的乔惜几乎是已经在江户定居了下来,因为奴良鲤伴作为熊孩子熊的太过丧心病狂,无所事事沉迷樱姬温柔乡的奴良滑瓢又热衷于在他面前找乐子,乔惜很是不能忍受的从奴良宅搬了出来自己买了一座宅子,离奴良宅距离还相当的远。

乔惜“啧”了一声,眼皮子一抬:“既如此,山本五郎呢?”

嗯,还是个熟人。

不过在强大的妖怪手中,荧惑木则有了不一样的功能。

乔惜瞄了樱姬一眼,见她红着脸颊有些歉意的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就笑了起来,斜睨着奴良滑瓢道:“这件事小生需要考虑一下,下午给夫人一个答复如何?”

——嗯,他说的就是青行灯。

也许每一个母亲提起自己心爱的孩子的时候都有着说不完的话,即便是温柔贤淑如樱姬公主微微笑着说起奴良鲤伴时,也有一种滔滔不绝的感觉。

这个组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或许甚至还比奴良组都能更早一些,其首领身份也是相当的神秘,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众妖怪:“……”

这样想着的同时,乔惜并没有想到江户这里的百鬼之主和他还是个老熟人,于是当乔惜感受到深夜暴动的妖气而好奇的跑出来围观的时候,不期然的就碰到了那个老熟人。

乔惜回忆着,忍不住就挠了挠脸颊,心中怅然。

不过红叶姬和酒吞结了婚之后身上那种成熟美艳中又多了一丝母性的气质看起来更有韵味,而眼前这个女子,艳丽的有些邪性了。

因而尽管他平常表现的毫无破绽,可更多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同级别的大妖怪那样的洒脱。

他还从没有听到过别人用“善良”这个词语来形容茨木呢。

乔惜想起那位青年阴阳师,脸上突然漫出了一丝兴味。

“世人皆知道晴明的名字,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妖怪能利用晴明的名字对他做些什么。”

他已经处于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反正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就算京都的阴阳师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

“日安,大人。您说那位茨子姬吗?这里是一丁目,茨子姬在从那边过去的二丁目最好的阁楼中。”

——这么一副样子看起来熟悉的让乔惜有些恍惚。

真要打起来茨木自然是不怕的,然而正当他准备将那只“伪大天狗”抓起来的时候,曾是茨子姬入幕之宾的那位贵公子就指着他叫了起来。

花开院秀元有些茫然。

既然对方不接招,他也不会穷追不舍,况且他有预感他今天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便也索性跳了过去和乔惜说起了别的,两个人倒是真的相谈甚欢,甚至还约定了之后花开院秀元可以随时过来拜访。

花开院秀元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精致的杯子以及里面颜色梦幻的酒液,听到乔惜的话忍不住就微微眯了眯眼睛。

眼见整座山上,除了自己和乔惜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妖怪,茨木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将吃了个爽的罗生门收了起来,然后向着乔惜那里找了过去。

原本一开始他认可了茨木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自己有什么资格或者立场要求他做出改变?

“哦?那就是厌恶了?”

那是什么东西!

乔惜默了一下,抬眼看向了正打量着自己的青年。

对上了乔惜的眼睛,酒吞心里一瞬间就敲起了的警钟。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山吹乙女连奴良鲤伴这个名字都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