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看着,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就像现在它正在做的这样。

乔惜看了它一眼,神情有些微妙的挑了挑眉毛,道:“你确定?”

——至于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嗯,对于生命长的几乎没有尽头的妖怪们来说,能高兴的大笑出来就已经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了。

他手中握着一把蓝色的折扇,上面绘着一个形状奇特又复杂的符文,渡边幸看了好几眼,并不能看懂。

萤草眨巴着眼睛,瞳仁清澈明朗,然后十分感动道:“可是,大人,萤草已经成年了啊。”

例如画画,就要细微到每一处细节。

乔惜摸着下巴,一大一小正在僵持之中,酒吞没忍住瞄过来然后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不像一个妖怪。”

酒吞瞄了那娃娃一眼,余光瞥见红叶盯着她闪闪发亮的表情,心中莫名有些不高兴,懒洋洋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没有。”

图鉴上画着海坊主的样子,看起来煞是凶神恶煞,后面紧跟着的介绍也无一不在说明海坊主的恶劣。

见乔惜还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白笠心中一急,一跺脚道:“真的,把溪水都堵住了,好多妖怪都在那里看呢。哎呀!大人您过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并不多么具有压迫感,却不着痕迹的覆盖了酒吞的气息。

他将刀刃朝红叶脖子上用力压了压,冷冷喝了一声“闭嘴!”

酒吞童子忽然就笑了起来。

好半晌,乔惜咳了一声,瘫着脸说了一句:“啊,晕倒了。”

她第一眼看过去视线就落在了竭力想往一堆妖怪后面藏的飒斗身上,然后盈盈一笑:“飒斗桑~”

红叶生前被称为“平安京第一美人”,所见所闻皆是精雅,就他接触以来的印象足以看出这姑娘眼光不可谓不挑剔。

他想着,还是一口将剩下的半个点心咬进了嘴里。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不过,不是说女孩子哭的多了就变得不好看了吗?”

乔惜见状便摆摆手,道:“你想去的话去就是了,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萤草他们。”

说起神明的话……

喂喂,在这种神明遍地的时候随意编排高天原的事情怕是不大好吧!

“唔,青行灯大人最近仿佛刚好在这里收集一个神明和僧人的故事素材呢,如果现在邀请她过来她肯定很高兴。”

“关于这件事情,在下确实有所耳闻。”

他不过是因为懒得出门而已,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以为自己就是那种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妖怪了。

乔惜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叫她‘萤’。”

想了想,晴明觉得这个气氛可能不适合养伤,所以他应该打破现在这个气氛,于是他张口问了一句废话道:“这是你家里吗?”

飒斗有些别扭的将“乔惜”这两个字念出来,正想着他都没有听过这山里还有名字这样奇怪的妖怪时,一眨眼就见眼前的小少年忽然加快了步子。

他抬头瞄了一眼乔惜脸上笑盈盈的表情,就又失落的垂下了脑袋。

乔惜就有些无奈。

乔惜转脸,表示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也不想笑。

朝仓侧头,看着樱花树下随意曲腿坐着的小少年,华丽的和服下摆在地上铺开,漫天的樱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他身上,这一副场景让他瞧着,竟是美的如同一幅画一样。

他微一侧头,就看见朝仓面带红晕不月眼含兴奋的样子。

因为目睹了杀神撒娇这样不可思议时间的受到刺激的眼睛刚刚才恢复了过来就硬生生的被不月这一个笑给闪瞎了。

乔惜笑盈盈的目送着刚刚打过一场的一人一妖怪再次缠斗在了一起。

乔惜看着眼神飘忽的不月,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不月因为兴致勃勃而显得出奇的明亮的黑色眼睛,心里想着,果真是个单纯的神明啊。

少年一看见乔惜眼睛先是一亮,继而就是委屈巴巴。

见乔惜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晴明干脆的转身几步跑远了,然后才远远的喊了一声:“好啦,今天能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呀。”

他眼尾翘了翘,忽然从面具摊子上拿了一个最丑的面具,一抬手就盖在了乔惜脸上,这才笑眯眯道:“这个最适合你。”

他这个话题跳跃的实在是相当的突然,让等着他的反应的晴明有一瞬间的愣怔。

乔惜笑眯眯:“对呀,人类很有趣。”

这个神社果真是属于丰月神的神社,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穿着浅紫色单衣带着鹿角面具的少年形象。

他们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情绪,猛地就趴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乔惜等了几分钟都不见他说话,就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了?很难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