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您吃好,这回的饭钱一共是六两四钱银子,然后加上前几个月的赊账,一共合计是六十两七钱,您是熟客,就算您个整数,六十两如何?”

温柔的看了一眼妻子杨秀娘,李克清轻抚妻子的长发,宽慰道:“我就要做父亲了,怎么会不高兴,我只是有些担心孩子的将来罢了。”

刘统勋见状,却略带调笑道:“元长【尹继善的表字】兄,我又没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朕自克承先帝大统,御宇海内业已三十四年,虽无大功,但求无过,先平大小金川,再灭准格尔部,尔后定西疆回部,三十年间可谓四海臣服,万国来朝,然今有缅甸小邦,不服王化,屡次兴兵犯禁,历经数战,虽有成效,然所耗甚大,旬日前,征缅经略傅恒来报,经数场恶战,大败缅兵,已将缅兵追击至缅邦境内,然前线将士却因厉瘴伤亡巨大,总兵吴士胜、副将军阿里衮、水师提督叶相德也相继病亡,现与缅兵对峙于老官屯,不知是进是退,朕闻报后甚是焦虑彻夜未眠,今日朝会不知众位爱卿对此有何良策!”

此时,一向乾坤独断的乾隆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长叹了口气,只得将奏章先行放到一边,然后继续批阅剩下的奏章。

一队人数约为三十人的火铳手正在杨铁的指挥下一字排开,火铳兵们手持火铳整齐的站在烈日下,一动不动。

其实对于这种射击效果,李克清并没有不满意,因为李克清早就清楚满清时代的火铳仍然停留在明末的水平,甚至有所退步,除少量先进的燧发枪被装备给满洲八旗之外,绿营或是民间自行制造的火绳枪的射程也只是在一百米至一百四十米左右,其有效杀伤射程也不过五六十米,八十步【一百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也已经到了极限。

李克清一抱拳,微笑道:“宋师傅,久仰久仰!”

也是李克清两世为人以来的第一次婚姻,大红的吉服,火红的花轿,吹吹打打的唢呐,喧天的锣鼓,噼里啪啦炸响的鞭炮声等等,都使骑在马上的李克清体会到了结婚的意义所在。

当大会进行的差不多之后,看着会场中包括曾兰儿在内的一双双充满期望的眼睛,李克清想到太平天国的杨秀清曾以“天父下凡”的名义训诫洪秀全并以劝慰之名向洪秀全进谏,对于巩固政权,笼络人心起了不少效果,便心生一计。

可想而知这些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叫朝不保夕可以点都不夸张,不过有一点,这些人只要一提起无生老母、弥勒佛或是真空家乡,立马就变得精神焕发,双目有神,根本看不出之前麻木呆滞的神情。

可没想到黄黑虎竟然在看押期间就死了,这带一个死人回去的效果相对于活的匪首来说当然是大打折扣,叶文泰当下也不免有些失望。

“这,好吧!既然李保正不贪功,那这次剿匪的经过和有功人等就由本县斟酌向襄阳府奏报吧!”

关于骑兵哨的组建,为了加强这些马匪的忠诚和控制,李克清打算将张修武的那一哨与新附的十多个马匪混编组成一哨骑兵,张修武任哨长,郑林全为副哨长,而马匹自然全部来自被剿灭的马匪。

“哦?有这么多老百姓?”

到达小树林后,李克清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此时的天色已晚,见此情景,李克清盘算了片刻,便下马吩咐士兵在树林里暂且休息,等吃饱睡足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想想五万两银子即将到手,黄黑虎不由的喜出望外,手里的鬼头大刀更是挥舞的更加有力。

远远看见前方踉踉跄跄的李克清等三人,陆三不由阴笑道:“嘿嘿!李克清,阳光大道你不走偏往山里钻,真是自寻死路,你以为逃进山里就抓不到你了吗?待会儿看你怎么死!”

望着郭六欢快的背影,陆三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度扭曲,面目异常狰狞起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该死的李克清,我要将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还回来。”

随着杨铁一声令下,第一排士兵纷纷点燃火绳,“砰砰砰”一阵白烟腾起。

不过,在一定程度上的确达到了目的,对先进武器的垄断,使得八旗兵在镇压农民起义和反叛势力时占有很大优势。

李克清见黄兴汉煤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拍了拍黄兴汉的肩膀,示意其宽心,然后仿佛胸有成竹似的咧嘴笑道:“这法子我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定然要那些马匪有去无回。”

对于被分别任命为第二哨和第三哨的哨长,并担任新兵的武术训练教头,齐林和文启荣却是始料不及。

相比上一回紧急集合耗费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次只花了十分钟,这样的成果还是令李克清非常满意的。

接着,李克清补充道:“我们的卫队绝不是靠个人的勇武,个人的勇武只是匹夫之勇,就像一根筷子容易折断,而一把筷子难以折断的道理,我们靠的是一个整体,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大小军令的执行,卫队就是一个集体,就算在你们眼中是再荒唐、再滑稽或者再无理无情的命令,你们也必须执行,否则就要受罚,这叫‘纪律’?你们懂吗?一个没有纪律的集体就是一个失败的集体,请你们记住这一点。”

马长德想了会儿,恭敬回禀道:“咱们刘湾村的教众也不算多,大概有一百来人吧!”

一路平安回到了刘湾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朱兴并没有进村,而是婉拒了李克清热情的相邀,在交待了齐林和文启荣两名徒弟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刘湾村。

谁知李克清一挥手拒绝道:“朱兄,此事无妨,我自有分寸。”

一众大汉闻言也跟着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貌似一点都没有把眼前的李克清一行人放在眼里,刘信看不过眼,上前怒吼道:“不想下去跟死鬼贾安作伴的就赶快给我滚,别他妈在这儿瞎叫唤,休叫小爷手里的刀剑无眼!”

朱兴见李克清神情自若,方才自己主动自报家门后,对方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气定神闲,不由的对李克清高看一眼。

在谢绝了刘必雄的热情挽留之后,李克清带着李正杰离开了南河钞关,回道县城的时候,街道上已是华灯初上。

叶文泰随即对那门房吩咐道:“让他进来吧!就说我和唐师爷在后堂等他。”

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一项大胆的计划逐渐在李克清的脑海里形成,从李正杰那里得知本地的不少驾船经验丰富的老船工因为受到外地廉价流民的冲击,不少人失业在家,若是自己出钱让侄儿李正杰招募些老船工组建起本家的船行,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李克清陡然间豁然开朗,一拍手道:“之前还担心到时候起事怕是无人呼应,这朱兴倒是提醒了我,若是能好好利用白莲教这块金字招牌,到时候起事可就容易多了,虽然这样不太地道,未免被这个时代的高级知识分子看作是装神弄鬼,不过,要想成事,就不能拘小节,开始的时候走些捷径也是难免,遥想历代农民起义不都是靠这一套鼓动百姓造反嘛!远的不说,多年后的太平天国起义不就是靠着宗教差点推翻清政府嘛!还有前朝的朱元璋不也是明教徒嘛!”

针对杨铁的说法,李克清却反驳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蜂窝煤毕竟价格低廉,倒是不愁销,可是这配套的铁皮炉子怎么办,这一只炉子的成本就得900文钱,运到谷城县,怎么也得要价1两银子吧!你让人家一下子掏1两银子出来买你这个不知用途的铁皮炉子,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会心甘情愿掏钱?”

“归我?”

听到脚步声,刘永安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一瞧是李克清,刘永安和沈福立刻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步凑了上来,喜出望外道:“清哥儿李保正,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咱么煤场就要停工了,几百号兄弟可要喝西北风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李家,在李克清的一番推杯换盏,虚情客套,热情的招待下,范富学也早把之前对典史朱兴不寻常举动的疑虑抛之脑后了。

刘信摇摇头道:“自从贾安死后,这煤场里的事儿却是无人管了,都是我爹在操持煤场里的事儿。”

最后,官兵在贾安的书房中找到了假的官府印信以及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的部分伪造串票,在许奇宁、唐延敬等人的威逼之下,贾安的家眷说出了宅子中几处疑似藏银所在,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共搜得黄金、白银折合成现银两万三千多两,古玩字画十余幅,虽不是什么大家真迹,可也算是小有名气,再加上房契、田契,加起来价值近四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