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昨天当他一报上“单福”之名时,貂雄就已经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城中张昭等留守文武部将,得知主公兵败的消息,亦无不是大惊失色,匆忙也从城中逃出,夹杂在溃兵之中,向寿春方向逃去。

文聘一声怒啸,纵马挥刀,如电光一般杀出大营。

貂雄点头回礼,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报——”亲军飞奔而入,“禀主公,少将军回来啦。”

而且,孙坚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这时,貂雄却已扎起了那只断耳,狠狠掷向韩当,厉声道:“韩当,这一只耳朵你拿回去送给孙坚,这是我给他的警告,叫他率军速速滚出汝南,休要惹我,不然,下次他收到的,就不是一只耳朵,而是他爱侄的人头。”

“你就是那孙贲吧!”貂雄筋肉一涨,弹开孙贲枪锋,横斧于前,冷冷喝道:“我警告过孙坚,叫他不要来惹我,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回去劝告你那叔父,率军撤出汝南,否则,我貂雄必履行诺言,让你们孙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八千将士的斗志,陡然间被点燃,士气骤然大作。

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貂雄也不急于一时,当即下令择有利地形下寨,全军休整备战。

他在沉思,他在分析着利弊,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眼前这个狂妄的少年,达成联手协议。

……

曹操新据兖州,逼降百万青州军,威震中原,气势正盛,今以一州之兵杀来,已难对付。

蔡玉看到了他时,眼眸中掠过羞意,将头偏将开去,不愿去看他。

蔡瑁心中害怕,巴不得貂雄赶紧走人,表面上却如受宠若惊一般,忙是点头。

房间中,蔡瑁正枯坐在那里,不停的唉声叹气,整个人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半分荆襄名士的风范。

房中,正自枯坐的蔡玉,丰腴的身躯一颤,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

他率领着这一支轻骑,绕过襄阳对岸的樊城,从上游白沙渡偷渡汉水,避过了刘表正面汉水防线,一路马不停蹄,直奔襄阳。

一道晴天霹雳,当空轰然。

吕布眉宇间闪过几分尴尬,却冷哼一声道:“还不是蔡瑁那个废物,竟然被貂雄那小子击败,还被生擒,不然本侯如何能以寡敌众,为那小贼所败。”

那敌将气势英武,颇有几分英雄之气,为保护吕玲绮,也不敢逼迫貂雄太深,逼退貂雄后,便撤马至吕玲绮身边。

半山坡上,貂雄纵马如飞,率领着他的铁骑,向着崩溃的敌军,狂冲杀至。

原本羞怒的蔡瑁,瞬间就吓得骇然变色,一脸的傲怒之色顷刻烟销云散,皆被惶恐与畏惧取代。

想舞动这样一柄巨斧,武道至少要达到练力最后一重,方才达到举重若轻的镜界。

一击之下,纪灵气血再度翻滚如潮,整张脸都憋到通红,几乎就要张口喷血,双臂青筋更是咔咔暴涨,几欲炸裂。

“貂雄?竟是貂雄?难道说……”

黄忠语滞,无话可说,只得默默退下。

思绪飞转,貂雄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想监视我么……”少年眉宇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提携之恩吗?”貂雄冷哼一声,将袖中情报取出,往案几上一扔,“你就好好看看,刘表是如何对你有恩的吧。”

文聘惊恐难抑,神情既是懊悔,又是匪夷所思。

这千余残兵虽少,却是文聘的私兵部曲,战斗力胜于普通的荆州兵,当此绝境之时,竟然没有不战而溃。

新野本为重镇,但经过刘表和袁术的反复争夺后,其城已残破不堪,百姓逃亡几近。

这个时节淆水发生洪水,这可是百年一遇的罕事,貂雄连这都能提前预料到,已然是不能用神机妙算来形容。

貂雄率领着他的“败军”,一路往北而撤,很快撤至了北面数里处的淆水。

只要顺利渡过淆水,宛城就在眼前。

堂下,蔡瑁、蒯良、蒯越等文武重僚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迸射着怒火,皆对貂雄愤慨不已。

“先生那就请吧。”貂雄拿起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盘膝抱臂而坐,一副气定神闲之势。

他却不知,内堂中,庞德公也在暗自的观察着他,眼中渐起奇色,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个貂雄竟这般年轻,看样子比士元还要年幼,胆量却超乎常人,谈吐更是从容大度,这份枭雄之气,如同与生俱来一般,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一个董卓的部将而已。”

一百轻骑驻足于庄门之外,李严这个向导,则下马前去叩门。

“这”蔡中一时被问住,面色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话间,貂雄便扑了上去,将无处可躲的孙尚香,压在了身下。

“这也简单。”李儒一笑,“岳父大人可先嘉奖貂雄,以示赏罚分明,接着再以增兵为由,派一将率一部兵马出南阳,一则可助其守住南阳,二来也可就近监视他,如此,料他也不敢有二心。”

在这最后的关头,四世三公,身份尊贵的袁术,终于放下了尊严,向貂雄,这个他看不起的“卑微”之徒,巴巴的出声求饶。

貂雄却一摆手,大度道:“此贼把你家乡祸害成这般模样,换作是谁都会这么做,本将理解你的心情。”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南阳,喝他个不醉不休,先庆祝这场大胜再说。”貂雄神情豪烈,也不停步,直接向西而行。

况且,貂雄也有防备,只勒马于七步之外,这个距离,就算孙坚动手,他也有足够的撤退时间。

这红衣少女倒也长得清秀,虽仍稚气未脱,倒也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貂雄是着实没有想到,长着这么一副可人的脸蛋,竟然会用“咬人”,这种乡野悍妇才会用的招数。

袁术歇厮底里的嚎叫声,很快被抛在了身后,貂雄已翻身上马,继续挥军追杀。

孙坚这边焦急难当,袁术却还是一脸茫然,没有瞧出门道。

这一支军队之中,已有半数乃南阳土著士兵,他们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乡被袁术烧为灰烬,自己的乡亲被袁术无情的杀害,谁不是愤怒万分,恨不能把袁术千刀万剐。

不过,她却惊奇的望着貂雄,似乎不敢相信,从自家阿弟嘴里,竟能说出这般“高深”的道理。

听罢李严的计策,貂雄神色越来越兴奋,最后猛一拍案,狂笑道:“很好,就依正方之计行事,也该是让袁术彻底滚出南阳的时候了!”

“袁术无道,把我南阳祸害得这般惨烈,这个貂雄虽然出身卑微,却是智勇双全,更难得善待百姓,月余间就深得南阳人心,归顺于他,倒未尝不可……”

他心思敏锐,一出外帐,便看到那被打翻的空酒坛,觉察之前有人来过。

中军大帐,寻常人岂能轻易进出,貂雄顿生戒备,便出得帐来,向守卫亲兵喝问道:“适才有谁敢擅闯本将大帐?”

“禀……禀将军,刚才大……大小姐来过,她进去了一会又慌慌张张的出来,还吩咐小的们不许告退将军她来过。”亲兵们到底是貂雄的亲兵,虽有貂蝉吩咐,却也不敢隐瞒实情,只得结结巴巴的道来。

“阿姐来过?还慌慌张张的离开……”貂雄四下一扫,仿佛看到一袭白衣裙角,匆匆的消失在军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