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冬道:“那好!你答应帮助我魔秘制特别的武器,怎地你族中之人都将我视为敌人?”

宁我柔叹了口气,修鹤忙道:“宫主你别担心,我为公子下的药可保性命无虞,待我明日再察看一次,在药中添加或减少些药。嗯,还是见过了昌亚兄弟就去,还等明日去干嘛?”

宁我柔怒道:“国主大人,你所作所为倨傲不恭,别人视你不友好,怪得谁来?我只答应我与修护法去相助,并没有将我娜娜族整个出卖给你魔族,你意是要我娜娜族与人族对立么?那我告诉你,此时不可能,如果你要强逼,我宁我柔将誓死与你周旋。”

身后忽然掌声大起。原来身后那十七名丈头以及一干灵士和百姓,听到他这一句话,都是赞同。要知道战争一起,最为受难的就是黎民百姓,昌亚的话道出了他们的心声,不禁个个拍手鼓励。

原来殷八昨晚击杀大浪与铁杆后,仓促间要去抢了楮叔班,在今天的大会上揭穿柳十艳,不但是要揭穿,还要加上种种侮蔑,甚至说柳十艳是人族的间谍,以此取消柳十艳争抢宫主的资格。没想到他抢到楮叔班之后,回到铁杆、大浪躺尸的地方,却不见了尸体,他到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心下揣揣不安。此时两具尸体的突然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做宫主的梦。

他走过去向修鹤一揖,悲怆地说:“大士,昌亚无心骗你,万望勿怪!”

说着伸手对着魔鞭运力,那根鞭无风自跳,跃入她的手中,她像重新见到自己孩儿一般亲切。闭眼微笑,暗中运用真力,只见那根漆黑的鞭子闪现微微红光,像一条蛇蜿蜒卷曲起来,越升越高,绕着她全身上下,两丈多长的鞭子在她瘦小的身子前后绕来绕去。她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大盛,斜走两步。鞭子忽地伸展开,幻影般向前卷来,只听“噼哩叭啦”。又“叮叮当当”,章路一干人手中的兵器不知怎的刹那间不知去向,都被宁我柔手中的魔鞭卷走,一一扔在她身前的地上。

铁杆与大浪的胸口各有一大块肉已经烧得看得见骨头,并且骨头碎裂,是被一股大力震碎,又是被火系一类的功力之人所伤。这余下的十七个丈头没有人具有这么强的力量能够将铁杆、大浪一击致死,火系的攻击力也没有如此之强,能一击烧掉皮肉直到骨头。在娜娜族中,有这种功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殷八股。

只听一个小孩的惊叫,“妈……”,小迷离奋身一跃,双手成爪,抓向殷八股,可是立即被殷八股周身的能量甩出两丈开外,死了过去,空中的柳十艳绝望地看着女儿死去,也是大叫一声,拼命催动剑气。

殷八股冷笑一声,伸脖子仰天嚎叫三声,又嚎叫三声,惊天动地的奔跑声快地接近,几百只红眼大狼立即围在殷八股与昌亚楮叔班周围,这些红眼狼尖牙阔口。口水滴滴嗒嗒,原来殷八股早已经在这埋伏下了狼群,因此铁杆和大浪是走不出去的。

柳十艳转头不理。

“半神半魔”这话在众人听来大是新鲜不过,兽有魔兽与神兽之分,固然是好坏分明。怎么会有些半魔半神之兽?这岂不是天界最新奇之事么?

殷八股豪迈地大笑起来,不过笑声显得有点虚弱,应该是刚才比拼时消耗真力太多的缘故,他走了过来,一拍昌亚肩膀,说道:“小子,你真不错!”

再斗得一会,柳十艳焦急起来,忽地身形晃动,直向楮叔班扑去,要将他一剑刺死。昌亚大急,急运小宇宙能量将楮叔班推开一丈,又用剑格开柳十艳的剑,运力一震,知道这一震对柳十艳这个大高手造不成什么威胁,等她剑锋一偏之际,便如风暴一般抢攻了十几剑,逼得柳十艳连退几步。

小迷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委实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忽然着急地问道:“妈,这个人类是谁?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臭人类?”

楮叔班不能说话,点点头,表示愿意,他一生愧对她们母女,要是能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女儿的平安和妻子的安心,就是自己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一件事了。他已经从柳十艳的话中听出了小迷离就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是十分愿意的。但是他眼中流露出一件遗憾,柳十艳看出来了,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

大浪见她左肩微抬,知道她右手长剑就会疾风般攻到,早就凝气于手,说声:“小心!”双手一股气浪卷向小迷离,小迷离正在柳十艳身边嘟嘟囔囔不想走开,突然身子不由自主,像在风中飘摇的一片树叶。

楮叔班道:“我有……难言之隐!”

公子拔一听又哭了起来。说道:“是,母王有一年突然离宫去到大灵峰脚下隐修,这一隐就是好几年。我都好几年不见她了,殷团长与柳团长数次派人去寻找,都是不见人影。”

公子拔见昌亚不断地叩头。对他颇具好感,便道:“昨天殷团长和柳团长回来,带了母王的鞭子鞋子回来,说眼见一只十级魔兽把母王吃了。没有办法相救。”十级魔兽在整个天界也是很难得有,要真是一只满级的魔兽,确是谁也救不了。

不想楮叔班此时完全没听这些,已经出神了。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这么说,道:“你说我和小丫头是一对么?宁大姐,你说呢?”

到了晚上,昌亚不放心,对宁我柔道:“我再帮你治一次,你要完全放松,这一次如果没事,就真的是清除干净了。你放心吧!”

这时宁我柔滚得几下,哀嚎起来,修鹤搭她手腕,她脉像竟然狂躁不已,体内有阴毒的气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在她体忽隐忽现,难以捉摸。当下也丝毫没有办法,不知从哪下手医治,摇摇头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修鹤道:“是是是,我听就是。”

昌亚再也忍不住,把她按在地上,随手抓到一根小树枝,在她屁股上一顿狂抽,直打得她哭爹喊娘,眼泪鼻涕一起出这才罢手。末了告诫她今晚守更,不准睡觉,她哭着满口答应,只怕昌亚继续打下去,那可非皮开肉绽不可。

修鹤抬手摇了摇道:“还是别提这人。”

修鹤道:“千万留着,可好大作用呢,高级晶石。”

修鹤道:“人称‘合一手’的便是我了,意思是我能把坏了的身体重新合一,二位看我像不像?”这便是天界怪医“合一手”修鹤,传说他能把断裂后人的身体重新接上,可是他为人单纯,因为单纯就有些古怪,不对脾气的人他理也不理,只是后来他便失踪了,没想到他这些年隐居在迷雾山脉。

撇开这种妄想,昌亚心思开始冷静,突然那个一闪而过的思维一下清晰起来——为了证实水绿凤凰是跟踪凶手到这里,只要在周围找找脚印就行。因为楮叔班有一个推理是正确的,那就是对手过于强大而不敢接近,只有远远地站在这根枯枝上,因此留下了这个爪印。要是真的是这样,附近就应该留有凶手的痕迹,凶手不可能连休息也不下地吧?

昌亚看得火起,双腿一夹马腹,金聪像影子一样掠过吴世雄,昌亚手快,把他捉到马上,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同时手掌抵住他的背。昌亚高喊:“魔人听着,杀那三个魔人的便是我。你们要报复就找我。”一边说一边吸走吴世雄体内的邪毒。

昌亚想,这就找对了,这汉子是瓢雾族箭手,原来他们果然通了敌。

昌亚把事情原委说了,衣族长道:“小兄弟,原来你是昌百山大英雄的后人,我道你与众不同,英气逼人,果有英雄遗风。不过这史千千他不会是想杀你母亲,我就没见过他杀人,他只是爱剑如命,有时会偷或盗那是有的,以他的身手,要偷盗本就容易,他偷来玩腻了又会偷偷还给主人。但你母亲之死确实可见他有些不择手段,这就叫人难以理解了。”

迦农老汉大叫:“慢,我有一句话要问族长,问完你们再动手。”他是族中的年长老者,一直爱护后辈,平时受人尊敬,这话一出,立即场上安静下来。

这一天,湖边来了两个垂钓人到他们家找水喝。昌亚问道:“两位大哥,我们兄妹是新来的,我冒昧问一句,这方圆几十里都没人家,况且这一带湖泊众多,你们怎么会跑到这么远来钓鱼,就算钓到了,也赶不回去啦。”

“貂皮坎肩一条。”

然而昌亚愁肠百结中身子慢慢浮起,一寸一寸地离开了伊傛的手,两个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出对方的视线。这一幕生在屋檐下,屋顶上的好女没有看到。

好女说:“小亚,你想,小昌镇族长和伊越文同时失踪,还有你家中半夜失火,有一具尸体被火烧得难以辨认,在小昌镇可不是小事。”

昌亚舍不得把那件补过衣领的衬衣脱了,仍然穿在里面,好在是交领,正好被新衣的竖领挡在里面看不到。

忽见两个影子从身边窜过,立即到了洞口,跳入水中从水底游了出去。众人仔细一看,竟是伊百川和伊越文两人,原来一见机会来了,趁大家不注意,逃出溶洞。这两人眼见昌亚的“小宇宙功”练成,怕昌亚怀恨在心找自己的麻烦,便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昌亚体内的小宇宙的能量是无穷无尽,试了好几次,忽然手上力量百生,伸剑与伊百川的剑一碰,伊百川的剑顿时断为两截,伊百川大惊,向后倒纵,可是已经来不及,昌亚的剑顺势刺来,快如闪电,穿过了他的肩,将他钉在石壁上。

昌亚垂头丧气回到剑盗身边,只剩最后一局,再输就输定了。剑盗双掌已经被舍利弗吸住,要是这时候伊越文杀过来,三人都要死。他轻轻嘱咐昌亚再看十招记下来,这一次不可按顺序出剑,要打乱顺序攻击,换招一定要快。不要怕,只管想着把对方打倒就行。

一旁打坐的舍利弗说:“昌施主之前随水进来,正好闯入我和剑盗至阳玄力和至阴玄力的气流中,不想因祸得福,激出你的异能,要不是如此,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昌亚不服气地说:“这也算吗?”

这时已经退到天井,上面月光斜斜照下,金聪绝影跳入光亮的地方,四面跳了一圈,伊越文从没见过金色的马,更没见过像影子一样的马,退得更加快了。一直往后堂退去,出了门退到“心海”,伊越文从没进过后堂,不知这里有个池,一脚踏空,往后就倒,把昌亚也一起拉了下去。两人“扑嗵”一声同时掉入池中。

昌亚说:“是啊!是啊!还是伯父安排得妙,我们这就去吧!”

好女知道他所受打击太大,但现在不是安慰的时候,她握紧昌亚的手着急地说:“小亚,你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到小昌镇,请求长老们的保护,还有伯母……伯母她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