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坛下拉出两具尸,均是全身焦烂,像是被烧死的一样,所有的人都认得这两具尸体就是铁杆和大浪。章路一见,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所有的丈头也是脸色悲怆,仿佛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楮叔班道:“我不后悔,要不是你,我便找不着我的艳艳和我的小迷离,昌弟,我该感谢你,咳……”边说边不停地咳嗽起来,声音已经失去中气。

就在这时,异声大起,天上呼拉呼拉之声大作。鹰的凄厉声划破夜空,留下恐惧,几百只恶鹰已经来到,在柳十艳头顶盘旋号叫。

余下一十七个丈头心下哪有不明白之理。只是这时章路已经拼着得罪两个千总举荐了大浪,知道不成功就是非死即伤,他早已没把死这个字放在心里。

柳十艳道:“可是这里虽然没有魔兽。却有一些半神半魔之兽。”

柳十艳此时像没看到楮叔班一样,全神专注到殷八股。殷八股也专注到她,两人一动不动地互相瞪视。你防我我防你,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这边柳十艳也是吃惊不小:“这人看来只不过是狼旗营的一个小灵士,初时以为不过是个初级修习者,没想到居然是个大异能者,这可得好好儿地对付。我的仙力不同于所有修真的力量,仙力的变幻莫测使得她的剑也是如繁星点点般,威力既大又灵异好看。但是这个小灵士样样都是顶级的手段,特别是他的身法,从来就没见过有这么灵动的人,在自己的剑光剑影中穿梭往来自如,竟不能削下他一片衣角。要是狼旗军团中有这样的小灵士,我鹰旗军团又怎么能抵挡,此人以一当百都可以。”

那叫艳艳的女人也是十分动情。说道:“你……怎么是你?你还活着?这么些年,你去了哪儿?”

柳十艳对楮叔班道:“我用你去换小迷离,你反正是死,死前救得一人,便是造福!”

柳十艳正要说话,铁杆睁大一对熊眼忽然望着楮叔班道:“这是个陌生人,非我娜娜族人,柳大人,这人行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有什么?到底有什么?”艳艳紧追不舍。

昌亚见这可不是个事。道:“师父,我们一起向族王大人叩头吧!”说着便跪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见修鹤直愣愣地,叹了口气说:“师父,你不要伤心,我代替你也几个叩头。”又咚咚咚地多磕了几个头。

修鹤道:“对,你先说说宫主她怎么死的。”他一直住在朱雀宫外。本就对娜娜女王交情不深,这时才想起来问情由。

楮叔班道:“没想到大士也未来过这里,倒是我没料到的。你说小迷离她……她是否已经到了山上?”

宁我柔点点头。众人继续上路,一个下午走了许多的路,只是宁我柔走得气喘吁吁,好像病体没有完全康复。

宁我柔道:“人类比我们想像得要贪婪得多,或许这种就是伴随着有了人类就已经开始存在的,那个新的族王和那第一个嫁给人类的姑娘把人类想得太简单,从而酿成了悲剧。”

小迷离怒道:“胡说!听我说,别问。”

“过来,坐下!”昌亚声音不高,但比白天还威严几倍。小迷离两腿一曲,坐了下来。“告诉我,这把匕杀过人没有?”

昌亚道:“依我日日二看来,这娜娜族长既能统领狼鹰两旗,必是非凡之人,难道是修仙的吗?”

修鹤哼了一声:“还不是要我为他们以公谋私,那狼千总、鹰千总,虽说是九阶灵士,可谁不想进到十阶,还有那些小尺头,要我为他们配制灵药练功进阶,每人都奉承着我,谁要他们奉承啦,好讨厌。”

昌亚说:“原来是修医生。”

昌亚心里格登一跳,想到什么又没想起来,只是一个思维在心里一闪就消失了。

楮叔班也在其中,他来到昌亚身边,翻译他们的对话。原来那吴世雄向魔人寻问为什么一来就杀人,说自己把魔军看作是自己人,并没有反击,代表自己一心与魔为善的心。说了一通后才搞清楚魔人是为了白天那天个魔兵死了,在尸体上看到是瓢雾的箭,因此是来寻仇。吴世雄一直在向魔人解释。

忽然凤凰尖利地叫起来,两人抬头一看,见一只穷奇在天空,向凤凰扑来,凤凰用“凤来血凝”技在它身上一抓,可是这只邪兽全身长着尖刺,根本近不了身。凤凰败下阵来。

衣族长道:“你母亲有奇异兵器么?”

“迦农老汉有没有受这姓昌的蛊惑?”

好女点点头,可是找寻仇人的日子却不知要哪一天结束。

“穷奇软毛霞披一件。”

有一晚他把剑插入最后一个匪徒胸口,正要离去,背后伊傛说道:“你……你等等!”昌亚转身,看着她面容憔悴,失去了往日的纯真,直润的脸变得瘦了,肩如削腰纤纤,月白的裙子显得更加宽大,她最爱的桃花色坎肩已经不穿。昌亚心痛如绞,凝立着再也迈不开脚步,望着伊傛满面愁容嘴角却挂着希望,眼光明亮眼中却有噙着泪,她徐徐走近到跟前,他后退了一步,伊傛又前近一步,伸出手慢慢过来,一点,又一点地近了,碰到纱巾,欲揭未揭。那一刻昌亚内心千回百转,往日的一切在脑海中飞重现,有欢乐有痛苦,有亲近有别离,是一种无距无间的亲切,又是一种远隔天涯的陌生,天地间最复杂难过的一刻莫过于此时。

地上的伊越文渐渐没了气息。

昌亚想,好女这哪有这么多钱?不容他多想,又来到裁缝店。接着像刚才一样,好女到一旁付钱取了衣服,老板喜笑颜开,替昌亚换了新衣,又扎了浮纹皮腰带,昌亚本就宽肩细腰长身,这一换立即成了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美公子,又在背上插上剑,英武之气四射。

过了几日,昌亚所练“浮云千飘”已小有突破,能在空中左右腾挪。只是越加想念母亲,便问剑盗与舍利弗要如何才能脱离这个溶洞。

昌亚恍然大悟,逐渐收了能量圈,伊百川大喜,心想,你小子功力不足以维持太久,正是我反击你的时候到了。剑光闪闪,狂攻过来。

昌亚心里骂他卑鄙,但也无法。翻开书练了起来,伊越文坐在一旁看着,堪堪练到十招,剑盗说:“行了,去比吧。”又在昌亚耳边说:“你只管将这十招打完,别管他怎么打。”

剑盗说:“你本来就是身带异能,只是从没修真过,又从何现有小宇宙啊。”

剑盗对着黑暗中说:“你也出来吃吧。”

好女带着神兽一会神一会鬼的,一步步逼了过来,口口声声说要昌亚做伴。捏一下金聪又拍一下凤凰,一会鸟鸣一会马嘶,加上好女一会沙哑一会尖叫。伊越文只想扔了手上的剑逃跑。

昌亚退了一步说:“是,是,我……伯……伯父。”

昌亚“嗯”了一声不动。

李聂二人说:“风大哥,这二位是哪路的高手?”

好女说:“没了。”昌亚也没了。

好女一听大喜,拍手说:“舅舅智慧群,体察民情,英雄无敌,最受我们小辈的爱戴。”

……

好女说:“等你过了‘早行礼’,带你娘一起到我家来住,我奶奶叔叔保叫那伊蠢蛋越文再也不敢来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