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艳此时像没看到楮叔班一样,全神专注到殷八股。殷八股也专注到她,两人一动不动地互相瞪视。你防我我防你,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章路大叫道:“是谁下的死手,在朱雀宫谁这么大胆敢杀我狼旗丈头?要是查出来,我章路第一人与他拼了,就算不敌,那也要让他知道我们这些丈头用血结成的友谊的兄弟是不能随意碰触的。是谁?有种的就站出来。”他明知在这族中总部除了两位千总,再没人能杀得了大浪,这时一股气上涌。已经拼着一死,要查出真凶。

众人都“哦”了一声,极是显得轻松,仿佛自己逃脱了危险。

昌亚大惊,要知道这两个九级半灵士虽然各拼一次,但余威不小,杀了楮叔班这个能量不高的箭手还不是尤如大象踩死一只蚂蚁。忙拉住他,说道:“你想死么?”

昌亚将楮叔班背在身上,身子慢慢飘起,他许久不用“浮云千飘”,这时也不费劲,一会就上了坡顶,到了那几棵松树下。忽然一团粉红翻滚而至,十分快捷,快到近处,突地白虹闪耀,万点剑光从四面八方向昌亚两人刺到,正是柳十艳的“十艳快剑”。昌亚的“大盗剑法”也是以快打快,和柳十艳的快剑打了个不相上下,柳十艳连连劈打攒刺,一眨眼攻了上百招,昌亚暗暗吃惊,这女人能量惊人,剑招快如闪电,有几下几乎就要被她挑中,幸亏“大盗剑法”是以防御这主,手中一柄剑滴溜溜抡开,防了个滴水不漏。

楮叔班显得激动不已,声音也沙哑了。轻轻叫道:“艳艳,艳艳!”

柳十艳心念电转:如果答应那是以堂堂一个千总大人的身份受到一个丈头的威胁,可说是大失面子;如果不答应,这铁杆万一破罐子破摔。来个共赴黄泉,使得事情没有圆转的余地,岂不是糟糕之极。正在思忖间,楮叔班大声道:“艳艳!我死不足惜,你要告诉我,小迷离……还有我们的儿……”柳十艳食指中指并拢一指,“嗤”的一声,隔空封了楮叔班的真气,不让他再说下去。做完后弹了弹手指,双眼如鹰眸般在场上自左至右扫视一圈,她这露的一手功夫。足以教人打上十几寒噤,场上人都想,她双指那么一并拢,谁又能知道她下一秒要指向哪里,就算知道,能闪避开么?尤其是那被柳十艳瞪视的人。是打了一个寒噤,又打一个寒噤。似乎这夜晚露水过大,淫浸人体皮肤。

两个狼旗丈头对望一眼,并不走开,那个叫大浪的说:“千总大人,我们殷大人吩咐,说是柳大人的小鹰别院吵吵闹闹,定是有什么事,要我们来保护,见机行事。”

楮叔班道:“我……没有……我实有……有……”

修鹤是个不理俗务之人。见不得这个,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面对面与公子拔一起跪着。

昌亚道:“我是修大士的徒弟,请问你母王是怎么死的?”

修鹤似乎必要与他抬杠,道:“你说我阅历丰富,我必不丰富,我也没见过朱雀宫,那不是和你一样么?可我怎么就没有对此感到惊讶不已?你见到了怎么就要疯了?你那妻子叫你月月疯那可真正没叫错。”

昌亚笑道:“你可以走了吗?”

宁我柔讲得动情,眼中含着泪花,这里五人中只有昌亚和楮叔班两人是人类,觉得浑身不自在。昌亚问道:“柔姨,没想到娜娜人有这样悲惨的经历。”

修鹤插嘴道:“为什么会到处流浪?是不是爸爸有了新欢?”

昌亚的无语让小迷离感到气氛的凝重。黑暗中有一股杀气渐渐逼了过来。她颤抖了声音说:“我……我走了。”便站了起来。

修鹤道:“我说我说,这两个兵团千总都是九阶魔力的灵士,各自统领着一千部族勇士,这些勇士修习都在三级以上,不过三级,都别想进入兵团,进入的人意味着有财的机会,因为只有兵团才有实力进入深山采药,围剿魔兽。有些三阶以下的人,因为贪心就自组成民间的团队进山,结果可想而知,一般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回,一个中级的魔兽就能灭了一个上百人的民间团队。”

昌亚疑惑道:“这是为何?”

医生说:“今天我正准备要给它们换新面貌,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逃了出去。幸亏你们帮我杀了鹰狼,要不是你们我制不住它们,因此上修鹤这里谢过二位。”

楮叔班以一个箭手的经验在分析,一个箭手同时也是一个猎人,他的分析不能说没有道理。

这就是剑盗剑法的破军式,威力无比,要不是他小宇宙功还没达到至高阶,威力还要更大。昌亚一声喊,向那薄弱环节冲去,剑如秋水荡漾,一个缺口大开。这时总坛大门洞开,那族长吴世雄带了几个亲信走出大门,向昌亚看了一眼,便向魔人喊话,叽哩咕噜的说着魔语,立刻魔族当中有人狂吼回应。

两人走了一天,还是没有看到边际,地图上标示的是穿过黑沙漠就到了瓢雾族。再走一天,还是这样。要是明天再走不出去,就没有水了。以金聪的神走三天不能出去,除非是走错路了。第三天,好女对凤凰说:“你飞上天找找路,看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去。”凤凰果然飞上天,盘旋一阵,向北直去,两人催马跟了上去。

昌亚说:“难怪他对我母亲下手。”

“族长这样对待族人么?”

好女将头靠在昌亚肩上,泪水盈满了眼眶。昌亚轻轻问道:“好儿,如果那一天来了,你会不会选择和我一起隐居?”

“飞天薄金珍珠凤冠一顶。”

这一个多月生在伊百川家的杀戮已经在小昌镇传得沸沸扬扬,因此各家各户一到晚上就早早关门。汤氏与伊傛母女每天都叫下人清理尸体,但是整个伊家从来都毫不损,伊家上下一边沉浸在恐惧之中,一边又是极大的怀疑。伊傛想知道是谁在保护自己,却不知从哪下手了解。有时她假装睡觉,又悄悄起来探察,这一切都落在昌亚眼里,昌亚把脸蒙得紧紧,不想让她看见自己。

这时天已微亮,好女劝道:“小亚,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