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公羊福的右臂仿佛石化了一般,一阵嘎嘎作响的机关转动声音,如同一只亡魂之歌在空气中散播着死亡的味道。

惨白长戈与赤红战戟划着尖利的弧度,刺破空气。

这少年便是传送到鬼庙秘境的温文。

见胥道风并不理会自己,公羊福也不恼,本来嘛,人心这个东西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摧毁或者改变的,在这方面能毕其功于一役的反倒真少见。

还没等温文动手。

一阵苦涩无奈涌上心头。

周围的星火见缝插针,立刻抓住机会,将一片片碎开的蜗牛壳撕碎,烧为灰烬。

为了保证两重星符的炼制成功率,并且尽可能地节省时间,温文决定尝试一下只有二星以上的星符师才能精准控制的:星火燎原炼符法。

“我已经答应婚约了。”钟离平的声音很轻,很淡。

只是,这分帅气,外人看不见。

前两句“夏来抚平南柳”“冬回疏挂牵牛”,看似在写景,可是如果换一种断句方式。

朋友之妻不客气。

来到一处庭院前,胖掌柜面带惭愧地客气道:“公子,我们这片餐霞拜斗园内只有一处庭院家具布置妥当,您也知道的,那处刚刚被那位公子住下,就只能委屈您住在其隔壁了。”

刚一进门,老远就有一个女子面带微笑,从一群身着统一服装的女子中出列,朝自己趋步走来。

直射在左右莲花印,

“见过冷师叔。”胥道风面无表情道。

公羊官满是老斑的老皮,抽搐了一阵接着一阵,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绕明白,只见他甩了甩长满花白头发的脑袋,冷哼道:“老夫不管你们师徒怎么称呼对方,老夫只想让今晚之事有个交待!”

他不知道餐霞山上有一个娇影,在雨中没有展开星云,与春雨融为了一体,如烟如雾,淡然出尘。

血石外的那层包浆,如同风化的石头,缓缓裂开,消散不见,尘归尘土归土。

一声嗡鸣。

温文眼睛四下扫了一眼,钟离家两个后辈都没有在场,钟离平又去看望她的石良公子了,却不知那钟离貌才为何没有出现。

温文听到胥道风的话,微笑道:“兄台说笑了,在下跟何仙子只是因师命有赌约在身,并没有主动靠近她的意思。可见在下就是一不小心见到何仙子,都会被有心人描成黑的。”

温文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继续冥思。

除了峰梦-岛缀于乱石与秀竹之间。

“怎么连王小牛都跟他同流合污了,不行,不能让温文这厮教坏了王小牛,得想想办法才行。”

点睛一笔,将剩下所有符纹串连成线,重新排列。

就算这何任芝再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这种眼神,真是……

心想之前王小牛托关系弄的拘鬼符不会就出自这位之手吧。

啪!

忽的,星点加速。

“好!”

当然,《太平经》中除了这种星图一脉,还有另外一种“星象”一脉。后者不管诸天星辰的真实位置,只要符箓最终的作用达到目的,可以将星位随便排盘,可以说是一种唯功能论。

此路是我开!

这已经达到了问星境星符师能达到的巅峰!

人情世故,社会关系……

“姑姑这一次恐怕又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吧,看来又要有一大段时间要为自己的脑袋提心吊胆了。”温文苦笑道。

何有情轻轻搓了搓黄出尘圆而有肉的鼻头,称赞道:“夫人真是聪慧,博文广识,说不定星符之道很快就要把为夫给追上喽。”

此时,冰剑虽然已成强弩之末,但毕竟是强弩!

更像是有人将两块已经风化了白骨圆球塞进了他的双眼,看着让人心悸,让人心痛。

温文知道对方并不是轻视自己,只是同时给他们和冷如冰一个台阶下,彬彬有礼地谢过之后,正襟坐下。

“咦?果然体内有龙星之力。”

温文真的没办法把她跟那块能让人浑身结霜起雾的冷冰联系到一起。

冷如冰的虚影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温文。

只是石良之伤,心伤为主,病根是贪心不足,哪是她所能救治的。

从入定中醒来,却发现不是有人在笑,却是小白猫在低吼。

温文无奈摇头苦笑,从地上重新拾起宣纸,铺张开来,看了看,嗅了嗅,自语道:“我怎么就看不出这是用关东尾、玄玉墨、青檀宣写的呢?”

都说我命犯孤星,难道说,你是一颗孤独的星?

比起餐霞山的晚霞,那屋内蒸汽翻腾,如仙云、仙雾、仙烟,更似仙境。一个倩影在云烟中,隐约能看出其轮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少女笑道:“当日正是家父评测,发现他命格不好,命犯孤星,克死了父母,而且自己都命不久矣。最要命的是,家父说他在‘凡星三境’中‘问星不过三,照星不过六,聚星不过九。’”

大道三千,谁能说得明白?

“我的道心是什么,我的仙路是什么?”

温文思前想后。

逆天?

天道苍苍,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即便是逆了天又能怎么样?

与命运争?

试问哪一个修士,哪一个生灵不是在努力奋斗,不是在与自己的命运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