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环顾。

为了得到小白猫,这些时日,他绞尽脑汁,几次出入太清宫钟离家,想要借钟离貌才之妹——钟离平对自己有些许情谊的机会,接近钟离貌才,想要怂恿此人出手,对付温文,他好暗中操作。

温文没有注意到冷如冰,他的心神已经与那厉鬼一同飞到了天外,茫茫星海之中。

正如那在鬼山林中遇到的那三人所说,温文确实苦命,可是他自己却不觉得苦,正如他经常挂在嘴上的那句话:“只要活着,就是极好的。”

“呀,我在鲁地埋头只读圣贤,哪里有时间饱览景色,倒是没什么话语权。”答话人是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手持纸扇,生的人才表表,方面大耳,虎背熊腰。

石良大怒,将手中折纸扇一把扔在地上,一跃而起,头梦-岛一点破了道心,到时候,温文的一切,手到擒来。

“兄台,不知‘细’对‘粗’可说得通?”温文道。

石良点头笑道:“说得通。”

“那‘羽’对‘毛’呢?”

“也说得通。”

“‘家’对‘野’呢?”

“也有理。”

“‘禽’对‘兽’呢?”

石良点头。

“‘砖’对‘石’呢?”

“也说得通。”

“‘后’对‘先’,没问题吧?”这时,温文脸上的为难之色淡去,换上了一种别有意味的微笑。

石良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死’对‘生’,这个更没问题了。”温文脸上笑容展开,看着的眼神有些……坏坏的。

可是,石良还是点头,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围观的餐霞宗修士,有人将这上联、下联连起来读了一遍:

“细羽家禽砖后死,粗毛野兽石先生!哈哈,妙,妙极!”

石良原本想要理顺的一口闷气非但没有理顺,反而又有一口恶气憋在胸中,化成怒火、急火。

只见他面红耳赤,半晌不能言语,急火攻心,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石公子!”钟离平见了,连忙上去扶庄良,轻轻拍打其后背,一股股精纯的元力渗入其体内,帮助疗伤。

只是石良之伤,心伤为主,病根是贪心不足,哪是她所能救治的。

“让开!”

石良推开钟离平,怒视温文。

少女心中委屈,也将这怒火撒到了温文头上,对温文怒目相向。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是粗毛野兽?!”石良身上元力浮动,头顶三层黄云翻滚,气势汹汹,但却闪烁不定。

竹楼上,一老仆带着四名随从飘然而至,冷视温文。

温文没有畏惧,反而上前一步,针锋相对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想问问,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一而再、再而三在我无华观,在我餐霞宗放肆的筹码是什么?一次又一次针对我的筹码又是什么?是自信么?”

“那么今日,我就毁了你的自信!”

“来呀,笔墨纸砚伺候!”

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无华观就只有一个疯魔了的女观主,还有你温文这一个活着的弟子,难不成你还能使唤冷观主给你端笔墨?

石良的老仆人想要动手,却被石良一个眼神粗暴地拦住,似乎想要看看温文的把戏。

这时,无华观的大门打开。

从中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子的冰雕,正是石良修炼《灵宝六丁秘法》凝聚的第一位“玄女”。

众人看到玄女走来,不约而同地深深地看了温文一眼,谁都能看出来,这个看似冰雕的身影竟有问星境巅峰的实力,难怪温文面对石良而丝毫不惧。

冰雕玄女为温文备好笔墨纸砚,后者蘸饱墨水,泼墨挥洒,一蹴而就。

又是一副对联。

写完吹干,直接丢在石良手中。

“兄台,这对联送你,然后……滚离无华观!”

石良面露怒色,接过对联一看,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两列大字: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你!”

石良面红耳赤,怒指温文,却说不出话来。

他浑身僵硬,像是要石化了一般,脸色由赤红变得苍白。

突然,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哇地一口鲜血吐出,其中夹杂着凄苦泛黄的苦胆汁。

而他头顶三层黄云一个闪烁,化为乌有,消散到天空之中。

文心碎!

文胆裂!

这对一个儒道修士来说与废了根基无异。

虽然他的修为尚在,文根未断,但是他的修行路却断了大半,除非奇迹发生,让他能重开星路,重塑文心。

“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钟离平看到石良心碎胆裂,吐血三升,仿佛心碎的是她,眼含泪珠,双目通红。

“你不知道文斗中接连失败,是会破文胆,碎文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