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心被这一问,竟然是久久不回答,咬着嘴唇,瞪着武天赐许久,猛然转过身跑回了闺房。武天赐忙追到闺房外,凤雪心将门从里面锁死,趴在床上哭。武天赐在门外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里面只是哭泣。

凤雪心道:“她娘多大?”武天赐道:“好像快四十了吧。”凤雪心没好气儿的道:“看着不像那么大的年纪,还真是个老妖精,下次我找她报仇的话,你在一边看着就好。”武天赐道:“不行,我不能让她再伤你。”凤雪心道:“那你能帮我杀了她?”武天赐道:“她也是受人胁迫,她女儿被通宝柜坊的人抓了去,用来要挟她去杀邱冠雄。”凤雪心道:“你怎么知道?”武天赐道:“她女儿叫柳莲,被抓到了即墨的临同镖行,这事被我撞见,就把她救了出来。然后带着她到兖州来找她娘。”

火一生起来,地窖中变得闷热。吕弦一将一包药打开扔进了木桶里,三人便出来等候。过了小半个时辰,凤冲云抱着凤雪心从冰窖里出来。吕弦一道:“怎么样?”凤冲云气喘吁吁道:“没事了。韩三娘这**,我非剁碎了她喂狗!”吕弦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还是先去给丫头泡药澡。”

却说三人跪倒了后半夜。武天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何雨更是痛苦不堪。她双手拄着地,咬牙坚持着。凤雪心却是在一旁摇摇晃晃的。武天赐对何雨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有些坚持不住了!”何雨道:“绝对不行,鸡叫前,我是不可以站起来的。”武天赐抱怨道:“死鸡怎么还不叫!”凤雪心道:“笨蛋,鸡要到早晨才会叫,再说了死鸡也不会叫!”何雨听了,卟哧笑了。武天赐道:“不知道你死了以后会不会叫。”凤雪心便用臂肘使劲撞在了武天赐侧腹。武天赐剧痛之下,根本就喘不上来气,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捂着肚子蜷在地上抽搐。

穿过了“天音阵”,见到了一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有个棚子,棚子下面竟然是一个大铁笼。笼中锁着个庞然大物,武天赐离得远,也没看清是什么。凤雪心道:“猜猜看,那个是什么?”武天赐仔细看了看,又想了想,道:“不会是那个白虎吧?”凤雪心嘻嘻一笑道:“对,就是她,不过她现在有名字,叫雪香。”武天赐愣道:“雪香?”凤雪心道:“对啊,她现在可是我的好妹妹。”武天赐道:“好妹妹,好妹妹怎么被你锁笼子里?”凤雪心道:“不是我锁的,是岳伯伯,他说我整天带着雪香出去闯祸,就给锁里了。不过你来了就好了。”武天赐一愣,道:“我来了怎么样?”凤雪心道:“有了你这削铁如泥的宝剑,我不就可以放她出来了吗?”

武天赐将凤雪心抱进屋子,放在床铺上。吕弦一看了看凤雪心面色,道:“韩三娘下手真狠,她穿着雪蚕衣,还能伤成这样。你背起她,跟着我来。”武天赐背起凤雪心跟着吕弦一走,吕弦一将竟然武天赐带到了冰窖。武天赐惊道:“怎么这么多冰?”吕弦一冻得瑟瑟发抖,道:“丫头本就内中有火,适才被韩三娘暗器击中要害,急火攻心,且肋骨必然有创伤,所以必须冰敷!”武天赐道:“那我明白了。”吕弦一道:“没那么容易,你先把她放在地上。把这块大冰块砍成小块。”武天赐道:“那要多大一块?”吕弦一道:“你能单手拿住就行,不过每一块大小要均等。需要五十块。”

韩三娘道:“如果你有本事杀死我丈夫,那我就跟着你一辈子。”男子听了,道:“那,我要是帮你杀了邱冠雄呢?”韩三娘道:“我就是做了鬼也要躺在你的床上!”说毕,二人便在床上胡天胡地。**过后,韩三娘道:“你准备怎么杀邱冠雄?”男子道:“要杀他虽然不容易。但只要三娘你要他死,我就万死不辞的去杀他。”韩三娘笑道:“就会说好听的。你一个人必然不是他对手,不如明日我将那三个寨主都叫来”男子道:“叫来也是无用,既然邱冠雄能单枪匹马杀入阴风岭,杀死了柳长龙。我们几个家伙就不是邱冠雄的对手。”

却说武天赐快跟着出城了,前方脚步声再次消失,武天赐等待许久,依旧听不见声音,疑惑之下,悄悄的上前探查。不想那人突然从侧面杀出,武天赐来不及反应,侧肋中招,竟然是封元指,立时倒地,随后便被按在了地上。

岳尊雄看了看风冲云,又对女孩道:“死丫头,给我回去面壁去!”风冲云道:“两个孩子也认识,让他们见见。”女孩这时把目光落在武天赐身上,武天赐也看了看她,觉得眼熟。女孩道:“啊,你,你没死?”武天赐听她这么说话,恍然大悟,原来是凤雪心,比之前不同的是,雪心也比上次见面长高了一些,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不等武天赐开口,杨婉道:“娘,这是武天赐大哥,是他救我出来的。”韩三娘稍稍一惊,转而微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就知道救我女儿出来的人也不会是他陆元展!”柳莲道:“娘,你说什么呢?”陆元展只觉得尴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武天赐忙道:“只是碰巧在临同镖行遇到。”韩三娘道:“如此说来,这倒是天意。不如……”柳文白忙道:“娘,天赐的师父是……”武天赐道:“家长已经入土,不提也罢。”韩三娘道:“好,男儿在外闯荡,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凭借先人的都是懦夫!好小子,我韩三娘看得起你!”柳文白道:“娘,你别说了。”

出了即墨,又行一会,但见两人催马朝着即墨方向驶去,不多时其中一人又追了回来,对武天赐道:“少侠请慢行。”武天赐停下来,这时柳莲从马车道:“哥?”正说着,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骑马那人见了,立即抽出宝剑,朝着武天赐砍去,武天赐身子一侧,躲了过去,顺势抓住这人手腕,催动内力,对方身子一麻,武天赐又用力一拉,将其拉下了马。柳莲忙道:“大哥,留情!是我哥哥。哥,这不是坏人,是他救的我。”武天赐听柳莲这么一说,忙道:“原来是你的兄长,得罪了。”便将这人扶了起来。柳莲对武天赐道:“大哥,这是我的亲哥哥,柳文白。”柳文白道:“不才柳文白。”柳莲道:“哥,这是我刚刚认的大哥,是他把我救出来的。”柳文白道:“兄弟武功盖世,文白领教过了。”

路上经过即墨,正好回家看看,先去了五福镖行。镖行的大门已经换成新的,倒也比之前气派许多,名字也改回了通义镖行。进入镖行,武天赐见里面的陈列虽然有所变化,但也依稀记得原貌。又见里面所有人都是生面孔,一人迎上来道:“少侠有何贵物托付?”这人连连问了三遍,武天赐都不予理睬,正要问第四遍,武天赐突然回过神来道:“只是进来看看。”

杨业眩晕中道:“你快跑!”武天赐道:“我没事,我还能带着你跑!”杨业用刀支撑着自己的身子,道:“今生有你做我兄弟,我杨业知足了,但我也明白,你不想死。而我却不想活了。”说毕,扯起武天赐,用尽全力将他扔了出去。张义看了这情况心中一惊,去检查一下无影针,大惊失色。他的无影针一直都淬有剧毒,但现在却发现竟然只是涂有迷药。难怪武天赐跟杨大义中了“毒针”之后还不死。

但武天赐更觉奇怪的是,为何张义没有出来追赶,适才若是骑马追出来,也根本跑不了。杨业这时候问武天赐道:“我们这是去哪里?”武天赐道:“回崂山,那边的山洞可以暂避,我想他们要找我们也会先在即墨找。”杨业道:“先停下来休息。我也要调息一下。”

杨婉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别说废话,我问你,临同镖行的人都走了,你怎么没一起去?”曾云龙道:“我们总镖头让我留下来毒杀昨日抓起来的那个大块头!”武天赐哼了一声,道:“凭你也有这本事?”曾云龙道:“毒杀别人靠的是脑子!这等小事随便找个狱卒就能办!”武天赐道:“怎么办?”曾云龙道:“给他毒药和银子!”杨婉道:“你算了吧,我哥哥能分辨毒药,不会吃的。”曾云龙道:“不吃就让他饿着!饿死了更好。世界上死一个男人,我就少了个情敌,省得到时候跟我抢杨婉妹!”

张义听了,道:“老掌柜差人来了,走。”便出来迎接。来者送上来一封信,道:“老掌柜的信,老掌柜说见信如见人,要您立即执行信中内容。”说毕这人便急匆匆的出来,骑上马疾驰而去。

林捕头无话可说,只得连连磕头,道:“小人一时糊涂。”郑玉泰道:“你岂止是糊涂,简直是糊涂透顶!我问你,那四个人挖坟挖了多久?”林峰道:“由于是新坟下葬,也没有多久。”郑玉泰道:“林峰,这么说,你是看着那四人把棺材从土里一点点的挖出来的?”林峰低头许久不说话。郑玉泰喝道:“说!”林峰道:“不挖出来把棺材盖打开,拿不走棺材里面的宝物。”此言一出,下面皆是骚动,郑玉泰道:“来人,给我狠狠的打!”几个衙役把林峰按在地上打。

四人眼见着两个孩子赤手空拳的朝着自己杀来,武风越道:“先砍了他俩,一会再回去宰了那女娃。”武风义道:“可惜武风郎死得早,看不见了。”武风忠道:“砍了武风郎的头,把头挂在树上,让他看看他的传人是怎么被杀死的。”说毕便继续撬棺材,不料刚一推开棺盖。居然大惊呼出:“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