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蓬莱先从袖口取出一块玉佩,道:“你师父捡到你的时候,这块玉佩在你的襁褓之中,现在还给你。”武天赐接过玉佩,见玉佩上面雕刻着两只老虎,只是个普通的生肖玉佩,但雕刻却十分精细,玉佩的侧面似乎隐隐约约刻着小字,但已经看不清楚,似乎是被人给磨平了。这时又听赵蓬莱道:“你师父生前把这玉佩交给了我,让我在他死后物归原主。这玉佩或许可以证明你的身份,你师父生前也有他的私心,就未曾将它给你。”武天赐道:“我知道师父的苦衷。”便将这玉佩收到了贴身的地方,未使得显示于人前。赵蓬莱见了,道:“好孩子。天赐,你跪下。”武天赐一愣,但见赵蓬莱目光凝重,似乎要说很重要的事情,便跪了下去。

武天赐听了这话,早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了,但他的抉择却早已经刻印在心中了,最终,武天赐道:“杀!”

杨业与武天赐听了这消息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这时又听张义道:“冯大脑袋,你现在去县衙门,看看曾云龙这小子有没有得手,看看杨业死没死?”张玉这时突然道:“曾云龙贪酒好色,整天只想着女人,能办什么事?”杨业听了贪酒好色这四个字,脑袋一阵阵眩晕。这时候听张义道:“能成事固然好,成不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曾云龙只能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派他下毒杀人,正投其所好!”杨业听到这里,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一脚将后门踹开。

武天赐心中忐忑。听着房顶上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是谁?师兄?不是!

张义道:“你真是糊涂透顶。昨日若非你多此一举抓那个杨婉。一旦杨业开了杀戒,那他就是万劫不复。而且刘万福还带着镖行一起来,到时候五福镖行跟衙门打了起来。我们只要在旁边坐收渔利。这是多好的机会!这回可好,郑玉泰开始怀疑我们俩,你反倒说是我的过错。”张玉道:“难道不是吗?就是他们真打起来了,郑玉泰也还是会怀疑到我们。”张义道:“那时候怀疑就没有什么用了。另外,到时候他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郑玉泰斜眼瞥了张家这两兄弟一眼,对杨业道:“这二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我治下不会允许你再杀人。”杨业道:“那也由不得你。”正要冲杀出来。只听张玉道:“你就不顾及杨婉的安危?”杨业一惊,武天赐问道:“你说什么?”张玉道:“那杨婉就在瀑布边的山洞里,已经被我抓住了。”武天赐杨业一同惊道:“什么?”不料林捕头竟然趁此机会暗施偷袭,一棒子敲在了杨业的后脑。杨业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夜好梦。次日清晨,三人吃过早饭,便启程去崂山。武天赐本想去镖行牵马,杨婉却执意走着去。一路上,三人时而走走,时而跑跑,时而施展一下轻功。杨婉功夫底子弱,武天赐与杨大义便也不快跑。三人行了一个时辰才到崂山。不料刚刚走过崂山瀑布,方能看见武风郎的坟,却见有四个人竟然已经掘出了自己师父的棺材,此时正在用撬棍撬棺材盖。

二人指封一解,凤冲云首先站了起来。武天赐稍微调息之后才站起来。凤冲云道:“看来林逸霄也是我辈中人。来,先去看看你师父。”杨业道:“他说棺材是空的,真的假的?”说毕,杨业便轻轻的掀开了棺材。果然是空的。杨业指着于远处的坟道:“他说的话看来是真的,师父一定已经被他安葬在那里了。”武天赐道:“师父是直接被埋到土里的吗?不是要跟着棺材一起下葬吗?”凤冲云道:“这棺材下面有空隙,不可能跟着下葬。哎,当日我一时糊涂,竟然想着用师兄的遗体来嫁祸临同镖行,实在是猪狗不如!林逸霄适才说得对,功名利禄会断送了修为,切记,切记。”

武天赐与杨业忙追了过去。武天赐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杨业只能在后面跟着,数十步过后,已经被落在后面很远。武天赐也知道师兄脚上功夫不好,但此时也不能慢下来等候。林逸霄一边跑,一边对武天赐道:“小兄弟,你放心,我若想害你们,早就动手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武天赐想起杨婉前日所言,便道:“这我知道,你能在混乱中抢夺我师父棺椁,便有能力暗中杀了我!”林逸霄道:“我向你打听几个人。”武天赐道:“你且说说。”林逸霄道:“张云江、谢凉风。”武天赐道:“不认识……不对,好像对这两个名字和那熟悉!”林逸霄听了大喜,道:“真的?”说毕停了下来。道:“你再好好想想!”武天赐想了许久,道:“张云江、谢凉风?凉风?凉风山?”林逸霄听后大喜!正要言语,杨业从后面赶了上来。见杨业跟了上来,林逸霄隐去适才的喜色,道:“跟上来了?那就走吧!”

却说凤冲云出了杨业家,也没有回冲云山庄。反而是带着怒气直冲到了临同镖行。在房子上绕了一整圈,终于看到了陈列在角落的棺材。而且棺材上面还立着香炉。凤冲云正要绕到院子那边的房屋上。却听见自己身下的房屋中有人在争吵,正是张家兄弟。只听一人道:“哥,林逸霄又哪里不好了。他可是诚心帮着我们。”这人自然就是弟弟张玉。哥哥张义道:“林逸霄这么高的功夫,帮我们做什么?有什么样的目的谁知道?”张玉道:“哥,你就是太胆小,管他什么目的。能帮着我们铲除了冲云山庄就好。”张义道:“冲云山庄?你倒是有魄力,还要连冲云山庄一起灭了?真不自量力,另外,你看他的为人行事!整天也不知道是那里中邪了,还抢来了武风郎的尸体。你们以为凤冲云是那么好惹的?我就怕父亲的家业被这人给毁了!”张玉道:“哥,你就说怕我毁了家业不就得了。”张义道:“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有一点,清明节之后,你让他走人。”张玉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他那里看看。”说毕,门一响,张玉走出了屋子,径直朝着棺材的那边走去。

那被打出去的那人,落到地上,竟然只是受了点擦伤,便立即站了起来。众人见这一掌气势惊人,却不伤害人命,觉得神奇。这时候听杨业道:“滚出去!”这人看着杨业,又走了回来,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杨业道:“没兴趣知道。”

武风郎听了杨业的话,转头看了看,道:“你们两个,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二人跪下叩头。凤冲云一边输送内力,一边扶着走,刚刚走了几步,武风郎的脉搏突然停止了跳动,在这一瞬间,凤冲云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内力便又没有作用了。凤冲云知道,师兄这时候是真的走了。不料刚刚这样一想,突然听见武风郎道:“今日师弟得陪着我一起过夜。”凤冲云一惊,这时候却发现师兄的脉搏又跳了起来,心中又惊又喜,但心底一丝惊奇,莫非是赵蓬莱所为?

吕弦一道:“二侠醒来之时,回光返照,也必会魂归尘土。倒不如趁着还有精气的时候就醒来,也好与亲人有些交代。”赵蓬莱道:“绝对不行!这岂不是提前要了二侠的命!”凤冲云道:“如果不吃这凝气丹会如何?”吕弦一道:“二侠还会继续昏迷十几天。”凤冲云道:“那十几天之后呢?”吕弦一道:“精气耗尽!”赵蓬莱道:“这十天之内,我们定然会找到救活二侠的方法!”吕弦一哈哈一笑,道:“天命不可为!”赵蓬莱怒道:“你又哪里懂得天命?”吕弦一道:“天命?我只懂得四个字,天地不仁!道兄自小修为,也应懂得这四个字。”赵蓬莱道:“你……你既然懂得,就不要,好,此事我也不多插口,二侠的亲人都在这里,你问问他们吧。”

刚刚转身。凤冲云突然冲了出去,正落在了这人身后,道:“想走还没那么容易。你究竟是谁?”那人一惊,也不回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凤庄主。”凤冲云道:“我是凤冲云!”对方道:“鬼门功夫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要杀他武风郎还得让我多多费心。”此言一出,武天赐突然冲出来,杨业随后跟上。一同攻向那人。武天赐出击度令凤冲云吃了一惊,心道:“天赐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底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进了大厅,刘万福将武风郎同赵蓬莱去南疆杀赵同的事情说了,凤冲云一惊,问道:“什么时候去的?”刘万福道:“一年前。”凤冲云想了想,道:“去年这个时候他来过我这,难道……这怎么可能?我二师兄怎么可能去杀个小小的赵同?”刘万福道:“是武二侠亲口对我说的,而且临走时候还特意嘱咐我照顾两个孩子。”凤冲云道:“不可能!我二师兄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刘万福一愣。凤冲云忙道:“算了,此事不提。那赵同不过是个江湖无赖,却整日做着千秋大业的白日梦,我了解我二师兄,他断断不会为了杀个赵同就不远万里的去南疆。”刘万福道:“可,赵同确实死了,庄主也一定得到这个消息了。”风冲云想了想,道:“早就得到了,难道真是我师兄杀的?”刘万福道:“另外,武二侠走的那天跟我说,他希望孩子们忘记仇恨。”凤冲云听了,叹道:“原来是想要孩子们忘记仇恨。”话毕,又黯然神伤起来。

武风郎对杨婉道:“你随我来,我有话交代你。”杨婉一愣,看看众人,低着头跟武风郎出去了。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武风郎道:“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杨婉哑言许久,道:“没人教我,我……”武风郎道:“内气混乱,定然是天赐教你的,你把他告诉你的心法背给我听,我看看哪里错了。”杨婉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瞒住武伯伯,便将武天赐教自己的心法背了一遍。武风郎听了,哈哈一笑道:“居然教的一字不差,倒也难得。”杨婉道:“那为何我就内气混乱。”武风郎道:“天赐这小子天生就经脉玄通,运气方面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跳跃练习也无妨。可你没有他那般体质,却似他那般胡乱运气,自然会造成内息混乱。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学武要做什么,也想报仇?”杨婉道:“我怕!如果有一天,我被仇人抓去了,至少我还有机会逃跑,即使逃跑无望,至少我还知道如何选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