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雪心一想到刚刚被打的一巴掌,就觉得无法忍受,非要踩死武天赐不可。但武天赐这次没有体力了,根本无法使用鬼步,只能“束手待毙”。眼见着马蹄踏来,已然绝望,正直险象环生,凤雪心连人带马竟然被一股巨力轰得飞了出去,凤雪心在空中稍稍调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正身落地,但那枣红马却趴在了地上,嘶鸣了几声,再也起不来了。原来这枣红马竟然被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击中身子了,肋骨已经被击得粉碎,整个石头有三分之二都没入了马的肉里。

武天赐挨了几下之后,有些吃不消,连连后退,坐到了镖车上,又挨了几下子才转身滚下了车子。雪心跳到镖车上,追着武天赐打。而且手上用力都毫不留情。武天赐手上没有武器,根本不能反击,只能躲着。

退回了叉路口的镇子时天已经黑了。众人没有进镇,而是直接走另一条路。路上,却不知道为何,凤雪心与邱冠雄吵了起来。杨大义在前面听见声音,驱马过来,问怎么回事,只听邱冠雄道:“我只说让少主回去,可这丫头就跟我喊了起来!”凤雪心道:“你还说我!你明明就是你嫌我在这里碍事儿。我又哪里碍你的事儿了?你给我都说清楚了。”邱冠雄道:“我什么时候说你碍事了。确实危险。”

言毕,邱冠雄回去取剑鞘。杨大义等人先行下山,寻得马匹,又等了一小会儿,见邱冠雄从寨子里搞了十多匹马,走近了道:“寨子里倒也有马匹,我们用得上,能带的就一并带走了。”几人都上马返回。武天赐不太会骑马,最后到,凤雪心看着武天赐,道:“这么慢,不会骑马啊!”武天赐道:“你的马好,我要是骑你的马,未必比你慢。”雪心一笑,道:“就是给你这马,你骑也不来。”说着把自己的枣红马牵给了武天赐。武天赐哼了一声,也不推辞,便跃上枣红马。却被甩了下来。好在武天赐轻功好,没有摔倒。但雪心还是在一边笑,道:“看见没,你骑不来的。”武天赐依旧要上去骑,不料凤雪心这时候却先跳上了马,骑着走了。武天赐心下有气,却也无法作,只好暗暗咽下。凤雪心时而回头看看,见武天赐满脸阴沉,哈哈笑了起来。武天赐见了,也只能把这气愤咽下肚。

邱冠雄提剑上前。对杨大义道:“你们先走。我顶着。”杨大义道:“一起走。”邱冠雄道:“除恶务尽!”杨大义大怒,正要骂,却听邱冠雄转而道:“一切因我起,不能因此伤害了兄弟们。还望前辈保护好弟兄们和两个孩子!”杨大义才道:“我在那边等你。”但是如此多的车马如何能够一下子全都出去。刚刚出去了一辆,黄寨主已经领着人冲进来了。邱冠雄见跑不了,道:“抄家伙杀!”两边人便打成一团。但是毕竟就这么个院子,又有这么多车马,也容不下很多人打斗。邱冠雄站在大门口,等着人进来,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杀了数人,已经杀红了眼。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凤雪心适才还叫着打打杀杀,如今看了这情况,已然被吓得晕了过去。武天赐离得最近,便护在雪心身边。

杨大义道:“十多年前通义通宝又生冲突,死了数十人,朝廷又收了回去。后来张凌宇和当今的凤老庄主约定,伏山便是界限,以北属冲云山庄,以南便是通宝柜坊。伏山此后失去经营,就荒废了,朝廷也不愿理会这里,至今也都是真山贼了。”正说着,前方山坡后面闪出了人影,杨大义见了便朗声朝前面喊去:“伏山的弟兄们,五福镖行杨大义来拜会黄大当家的。还请兄弟们现身相见。”。

却说武天赐听说去很远的地方,也很想跟着去,但杨大义、武天赐等人自然不可能让她去,杨业又要留下来练功,就更没有能去的理由了。这晚,武天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穿好衣服下了床,去了厨房包裹了些馒头,顺着车辙追了去。

杨业这一拳乃是虚招,张永严过于轻敌,竟然是没有看出来,这一掌打出去。杨业臂肘一扭,将这一掌格开,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一格竟然将张永严整个身子一同带歪了。张永严整个侧身面对了杨业正面。杨业二话不说,左脚垫上一步。使尽全力,朝着张永严腋下打去。张永严毕竟久经战阵。事先就预判到了杨业这一掌击打的位置,左手从身前穿过,挡在了右边腋下,挡住了杨业这一掌,但是杨业这一掌的力道却无法卸掉。张永严直着身子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丈多长的道子,竟然身子没有倾斜,可见其脚下根基之稳固。但是出手便吃了这换毛小子的亏,心下大惊。看着地上自己双脚留下的划痕,心道:“真小瞧了这小子。”

武天赐回去了也是在一旁咒骂,杨业也道:“若非今日没带刀。我就一刀砍了他。”杨婉道:“哥,你又胡说。”杨业道:“我爹他怎么就不跟他对着干呢?张义那厮简直是得寸进尺。这跟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有什么两样!”杨婉急道:“哥你小点声。”杨业继续道:“要是惹急了我,我一把火烧了临同镖行。”武天赐一听要放火,立即大喜道:“好,就这么干。”杨婉却狠狠瞪了武天赐一眼。武天赐立即不说话了。

武天赐也急忙道:“师兄一定是在我跟杨姐回去时候就已经被擄走了。可是我与杨姐距离灵堂很近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杨大义便领着俩人去灵堂。穿过长长的场子,进入灵堂,借着微弱的烛光,见灵堂整个布置依旧如常。

“验看,验看个屁。昨天就说是验看,怎么验看了整整一天也他妈的没验看出结果?”

“人心难测,就怕……世俗之争?哼,你倒是还清高!”

武风郎看着身边的两名弟子,想起了自己入门之时,师父带着自己与大师兄一同习武的一幕幕,武风郎百感交集,不由得流下泪水。

不多时,张永年进来,还以为是要追究他送错镖银的事情,进来之后立即跪下道:“老庄主,是小人……”万俟中云立即止住张永年话语,道:“你先起来,那些都是小事。”转而又对扬大义道:“大义,张永年送往你即墨的镖银路上被劫了,此事我已经知晓,是张凌宇所为。日后再做打算,今日先暂且放放。”

刘万福忙道:“这话可不能乱讲!”

正事儿办完了,才开始海喝。众人喝到二更左右,镖行里便安静了许多。整个即墨县城也安静了下来。杨大义见众兄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叫也叫不醒了。怕这些人着凉,便亲自在篝火中添了柴,又取了些破旧毯子给兄弟们盖上。三更过后才完毕,最后又给篝火添了足够量的柴。这才回家。此时王玉凤还没有睡下,一直在家中等着。见杨大义回来,才道:“你回来就好。”杨大义道:“你嫁给我七年了,我一直也没有给过你安稳的日子。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保证,以后一定补偿给你!”王玉凤一笑,道:“好了,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嘛?也不嫌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