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冠雄便把另一匹马给武天赐骑。武天赐骑上马却暗暗憋着口气。队伍吃了干粮喝了水,在树下休息。一镖师道:“昨晚住的那是什么地方。杨前辈给他银子,却还搪塞我们,连饭也不招待一顿。”杨大义听了,对低声对邱冠雄道:“冠雄啊,你本不应该这么做。这过程如果折损了一个兄弟也是不值。”邱冠雄道:“只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只不过那黄龙实在是欺人太甚。”杨大义叹道:“黄兄弟也并非无恶不做,死的有些惨。”邱冠雄道:“下次一定忍耐。”杨大义道:“山贼中也不乏义气者。江湖上自有规矩。更何况,原本这一带的寨子也都是冲云山庄的产业,其中也会有原来的兄弟!”邱冠雄连连称是。杨大义又道:“更何况,倘若没了山贼草寇,那还要我们镖行做什么?”邱冠雄道:“对对,此言有理,此言有理。是我鲁莽了。”

黄龙哈哈一笑。黄寨主对杨大义道:“我们也是好意,教训一下你这个不懂事的手下,免得他日后惹事。”杨大义正色道:“你想怎么样?”黄寨主见势不妙,忙道:“杨兄弟不必动怒。老二,你也行了……”黄龙道:“大哥,你放心,我只是要给那混蛋一个教训!”杨大义道:“那你倒是不如一同教训教训我。”这时候五福镖行的众兄弟突然跳了出来,喝道:“大哥,不用怕他,死我也跟你一起死!同生共死!”话毕,所有五福镖行的镖师全部亮出了钢刀。通义镖行的众弟兄跟着也亮出了钢刀。黄寨主见了,道:“何必大动干戈呢?”杨大义便呵斥众人道:“把刀都收了。”五福镖行众人立即收刀,通义镖行的人见了,都愣了一下,也相继收刀。但邱冠雄至始至终也没有动一下,

少顷,黄寨主带着众弟兄出来。一人上前对了切口,道:“吃谁的饭?”杨大义道:“吃朋友饭。”对面又到:“穿谁的衣?”杨大义道:“穿朋友衣!”意思是如果没有山贼,那也就没有镖行存在的意义了。说毕,对面领头的命兄弟们将路障挪了开,口中还骂道:“不长眼色的东西,什么人的路都敢挡!”后便热情的迎了上来,道:“杨总镖,真是稀客!你我这可是有几年没见了,这是哪里财去?”杨大义见也不对切口了,便道:“什么财?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大器不堪重负。”黄寨主看了看两尊鼎,道:“这可不容易,花这么大的气力。那物主必定非凡。”杨大义道:“我们这走镖的生意也就是这样子。不知黄兄弟你最近财财路如何。”黄寨主道:“没有你杨大哥的照看,哪里会好。”杨大义取出两定银子,给了他。黄寨主接过银子。又要手下掀了剩下暗藏的路障。才引着杨大义等进山。

次年开春,五福镖行的兄弟们养精蓄锐一冬,也都精神饱满且振奋,等待着这趟镖。不过杨大义和那托镖人倒是没闲着,杨大义要规划路线,托镖人一方面要尽快挖掘埋在地下的周鼎,也要抓紧时间办下批文,更要督造承载巨鼎的铁车,以及疏通路线上的各处关卡,白道都要算计。

这时,五福镖行那边连连叫好。张永严揉揉手腕。方真正的认真起来。打了数合,竟然是不分高下。武天赐在下面看得呆了。想不到这整日与自己一同修行的师兄,居然功夫是如此的了得。但见杨业攻势如虹。而张永严却显得游刃有余。偶尔抽出机会能够还打杨业两下,杨业有时候来不及反应。身子虽然被打,但是也都不痛不痒,毫无大碍。又战数招,两人依旧不分胜负,但是势头上明显已经是杨业占有优势了。不过张永严经验老道,声势上不占优势但是却暗手占了不少便宜。武天赐看得也算清楚,知道这么下去,杨业必输无疑,而眼下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了,因为一旦停下来,毒王立即会转守为攻。

张义走近了,对那人道:“在下临同镖行,张义。”那人道:“原来是张总镖头,幸会幸会。今日初涉即墨,便遇到了这名震江湖的两大镖行。”张义道:“适才听说……”不等说完,杨业问道:“你怎么在这?”杨大义将杨业拉到一边,道:“张镖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义只是笑笑,却不理睬杨大义,依旧对那人道:“我临同镖行与五福镖行本就不分彼此,如今兄弟你也见到了。杨总镖家有白事,不宜出行,你且随我来。”

两孩子磕了头,就出了灵堂,一同去照顾杨业。杨大义则是独自一个人留在灵堂。

杨大义见架在杨业脖子上的匕缓缓放下,心下稍安。但是口中道:“王大人,并非我有意闹……”杨业这时以迅雷之势,抢过身边衙役箭筒中的羽箭。朝着张玉脖子戳去。张玉毫无防备,无丝毫躲闪,脖子瞬时被戳了个窟窿。这一变数谁也没有预料到。临同镖行大惊失色。杨业此时已经红了眼。欲拔出箭头,不料使尽全力竟然拔不出来。原来是张玉自己抓住了箭头部分——居然没有死。想是这箭是从喉咙与血脉之间的缝隙穿过去的。张义大喜。岂料适才制住杨业的那人,举起手中匕朝着杨业刺来。杨业毫无意识躲避,正要戳中,但张玉此时身子一抖,死死抓着穿破脖子的箭,似要挣脱,用力之下,竟然将箭尾折断,杨业站立不稳,竟然向后退了半步。因为这样倒是避免了直刺过来的匕刺中要害,只是擦到了侧腹,没有大碍。

王徵道:“尔等休要胡说八道,仵作昨日已经给出了答复,尸体没有伤痕,也无中毒迹象,可是你们却非说是有人蓄意谋害,这是何道理。我王某因怕有所疏忽,二次检验尸体,可是尔等却依旧无理胡闹,是何道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你背着我找人给杨大义下毒,最可气的是,那个毒王居然没有毒死杨大义,反而毒死了王玉凤!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还不是五福镖行的对手,杨大义那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是不知道,凭他的心黑手狠,巴不得找个什么借口灭了我们临同镖行。如今你毒死了他妻子……”

杨业比武天赐大七岁,对这个师弟很照顾。武风郎也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反倒是杨业在照顾小孩子方面要比自己强。

吕弦一走后三日,天元道长将崂山道观观主之位传给了二弟子赵蓬莱,同时又将一粒丹药给了他,道:“给你二师弟服下,两年之后,便会回复功力。”赵蓬莱一愣,但立即反应过来,如今自己是大师兄,而老三却成了二师弟!赵蓬莱道:“师父,您要走?我怎么办?”天元道长道:“天不假年,我能将万事交待完毕,已经是万幸了。师父寿命不长了,趁着还有年岁,出去游历一番也好。这崂山道观的诸多事情,就靠你跟你师弟了,但不管生什么事情,永远记住你现在的使命。”话毕,天元道长便走了,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杨大义觉得这老庄主的语气有些怪,而且目光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点点头,沉默是金。

武风郎道:“二师伯制药时候我就在场。名字还是师父取的。”此言一出,令众人震惊。杨大义道:“我越来越好奇大哥您的师父是谁。”凤冲云也道:“我也只知道师父俗家姓名。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武风郎道:“诸位可曾听说过江南十二煞?”杨大义道:“似乎听我祖父提起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万俟中云道:“我听说过。”武风郎道:“江南十二煞是六十多年前游走于江湖的十二个江湖怪才。分为天、地、日、月、神、圣、明、金、木、水、火,土十二煞,我师父是月煞,排行老四,陈啸龙,人称剑圣,外号鬼武者。便是我鬼剑门的始祖。我与冲云可以说是鬼剑门二代徒孙。”凤冲云问道:“那五毒门是怎么回事?”武风郎道:“我们二师伯地煞耿庆宝,人称医仙药王,外号妙手回春,他创立了五毒门。”程啸天道:“这么说你鬼门七侠与五毒门是同宗了?”武风郎点点头。程啸天又道:“既然是同宗,怎么日后鬼门与五毒门会分道扬镳如此之远?”武风郎道:“耿庆宝创立五毒门,本为救死扶伤,所制九阳丹也只为惩除奸恶。不想其后人无德。耿庆宝所收徒弟三人,韩城,张喜,彭江。”此言一出,杨大义道:“此三人我知道。此三人心术不正,日后害人不浅。”

杨大义道:“老天爷我都骂过,这话怎么不能乱讲?即便不是程啸天所为,那也跟他脱离不了关系!少庄主少不更事,他程啸天走了三十多年的镖,他也不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分镖?而且还一分六镖?真是天大的笑话!何况分镖分出去的都是什么鸟人!兖州到即墨,张永年那厮能走十天!程老爷子却在背后不管不顾!冲云山庄白白养了他三十年。”

杨大义道:“七年前我逃到这里,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杀死了。”王玉凤脸一红,道:“你还说!那时候你大半夜的突然闯入我这里。差点吓死我!”杨大义道:“还好我钻进你被窝的时候,你帮我隐瞒了,要不然……”王玉凤呸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杨大义这时候从怀里取出了五十两银子,给了王玉凤,道:“刘大哥给兄弟们分的,要各自补贴一下家用。”

王平刚刚出去,五福镖行的总镖头杨大义便带着众人堵在了临同镖行门口,张义也带着兄弟们出来,但见杨大义等人这次带的武器都是钢刀。杨大义率先上前道:“张义兄弟,你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