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双手叉在脑后,转动脖子,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没兴趣就是没兴趣,倒不是说修道不能成家,分门派虽各有不同,修为到了,也有结侣同修的,看青墨妖王不也是有道侣胡仙子吗。我这缘分未到,看不对眼,急也急不来。正昂着头扭动脖子,看见天上战机飞过留下的两道延绵不断直到天际的白烟聚而不散,我突然想起马天豹那个神秘的xxx部队,对他那个神秘的师父更感兴趣起来。

这么大一箱书,我看完也得小半年时间,别说背下厚厚一本《堪舆汇要》了。我试着问诸葛行我是不是看完这些就可以寻困龙得水局?诸葛行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这些只是入门,离实际经验差得远,要寻此局,起码要破形入气,就是要透过山川水文的表象,识得阴阳和合、地气流转,这样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发现同一种地貌下不同的风水格局。

马天豹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方老板要记住,寻困龙得水局,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不能依靠外力,你自己不管用那种方法,哪怕是堪舆术之外的方法,只要能说出个道理都行。至于后院的棚子,先搭着吧。”

诸葛行我居然是诸葛妙门少掌门!诸葛妙门历代掌门为诸葛孔明先生的直系后人,每代只有一人在门中学道,掌门之位代代相传。我曾听天玑子说过,开阳子和诸葛妙门的某代掌门相交甚好,故此对诸葛妙门多有照拂,原来与开阳子交好的掌门是诸葛行我的高祖。

我手边上正在翻看的几本书是我从无名府中带来的,记载一些修行常识。关于太岁的记载无非是:太岁,就是指岁星,也就是木星,即太岁星君,有些功法需要参拜太岁星君,即先礼斗姥,后拜星君,有的功法需以岁星为引,没有半点提到太岁头上动土之类。太岁也和凶险无关,一方星君,地位尊贵。

倚剑门到浮生茶馆的时候,倒是没有乌天奇那么喧闹,掌门覆水流先一人进来茶馆,递上名帖,说明来意,经我同意后门中弟子才鱼贯进来,这里就看出正式门派和散修之间的差别了,倚剑门虽然只是一个没落的小门派,行止间不失规矩,乌天奇日后可要好好调教门下。

出乎我意料之外,这段时间有两大波修士来访,一波是乌天奇和楚笑癫他们,带着上百个妖修来我这里。乌天奇现在是大修士,他手底下本来就有百十来个妖修,还成立了公司。最近这几年他忙着追查饕餮的下落,无暇顾及手下妖修,人走了不少,现在大仇已报,又有了宗师境界的修为,重又把大家聚集起来准备开门立派。要请我去观礼,乌天奇觉得发个贴子请我过去观礼不合适,毕竟我对他有大恩,于是就把上下人等全都带到我这里来,拜会一番。开门立派前整个门派先来拜会别人,再请去观礼,这可是头一遭,给足了我面子!

乌天奇将死狗提起,向我们一揖到地说:“容我去妻儿坟头祭拜便回。”起身时已是泪如雨下。

“那饕餮当时割你背上的肉嚼食时你是什么心情?”我继续问道。

谁料天问先生直接伸手一捏,一团黑影从袁阿黑顶门处飞出,隐约是个小兽模样。黑烟缭绕看不清面目,被天问先生拿住用双手一搓,一声兽吼化为黑色小丸,天问先生摸出一个瓷**,将黑色小丸装入其中,盖好**塞,拿到耳边微微晃动,听见声响这才点头。

袁阿黑站定转身问道:“哦?愿闻其详。”

袁阿黑夺下宝刀后不敢停留,在空中隐住身形一路奔走,将刀中夔牛残魂吞噬后,下面村落中有一个妖怪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妖怪就是朱喜,当时朱喜刚到武汉没有几天,看中了湿地沃成的良田,这些天正在和村子里协商价格。饕餮眼光毒辣,看出朱喜身上极少有俗世农药等垃圾残留在体内,正寻思着是不是带上这个“口粮”赶路,听见朱喜和村里商量要租地种植无农药蔬菜,当下改了主意,顺手将雷动甩入垃圾堆中,转回高飞家。雷动后来因为村里清理垃圾堆被老马发现,而这把刀引起我对“高飞”的怀疑,可以说其实袁阿黑暴露身份最终是因为雷动!

“袁—阿—黑!”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是要到你这里来讨口酒喝,还有一事相求!”无名府中天问先生以下,属天玑子最善炼制法宝器物,上次离开无名府的时候,他答应找到合适的材料后专门为我炼制一件法宝,我心中已有意向,这是其一,其二真有事相求……

原来天问先生早就料到我会有此疑惑,既然如此,我就把在观察雷动时浮生戒指的情形和它吞吸煞气的情况和天问先生说了,天问先生倒是洒然:“既然此物称为奇物,自然有出奇的地方!小友所说的情形我以前虽未遇到,但无名印的一些神奇之处也是小友不可想象的。我想应当是奇物根据不同的有缘之人,挥的功用各不相同。既然在小友处有此功用,要善加运用才是。”

倒把这事给忘了,上次去公安局停尸间,遇到胡仙子唤了青墨妖王过来,去到他们夫妇洞天,得知关于饕餮的事情,反而把调查那名出马弟子死因的事给忘了,现在听到郁自在提起我才想起来,而且这事和朱喜有关,正要听听结果如何。

我们三人进了客厅,朱喜的哥哥朱欢已经倒好茶水,站在他母亲身后,眼中尽是兴奋之色看着郁自在。

……

桌上的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原以为这顿饭接近尾声,原来只是开胃小菜,正菜还没有上呢!桌上的这些菜大半进了朱喜的肚子,我和高飞撑死吃了五分之一,看朱喜的样子,再上一桌他也能吃下。

刀就悬挂在大堂正中间的墙上,老马进里屋拿梯子。高飞向我解释道,这户人家也是练家子,虽然功夫稀松平常,但和普通人相比对兵器更为敏感,才从垃圾堆里捡到了宝刀,高飞通过鉴宝节目追查到这里后,便用以武会友的方式结交了人家,侧面打听刀的来历,没有说这刀是他自家祖传宝刀的事情,别人也只是以为高飞痴迷宝刀罢了。

“你上次不是说这里的公司有人莫名失踪吗?我这几天正好在旁边的朱氏公司做客,晚上无事出来散步,走到这里,想起你说的失踪案,想进去看看,倒是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还便装啊?”

林二蛋这种人死有余辜,天理不容,现世报来的也快。我没有闲工夫去管他死后如何,幕后老板找到,为小武报了仇,为百姓除了害,心中悠悠然,突然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那股邪火,还没想清楚,朱喜已经洗完,剥下一个身材和他相仿工人的衣服穿上,拉着我急急要走,被林二蛋这么一耽搁,刚才报警110,看时间警察马上就到,我和朱喜匆忙向外走去。走出工厂厂房门口时,天目余光看见厂房外转角处有一缕细细的妖气,妖气都不能收回,是还不能幻化形体的小妖怪,我没有在意,也是因为时间紧迫,三步并做两步走,和朱喜出了这块场地,隐入昏暗的窄巷中。

朱喜咧嘴一笑道:“方老板过奖!我这个山野妖怪,哪里有门派能看我入眼。看方老板这装束,也是来这里找他们晦气的?”

……

我呆住了,原本以为饕餮一出,天下震动,大家合力之下,怎么着也能现点蛛丝马迹,原来青墨妖王说了这么多,根本就是半点进展也无。不过话说回来,您这是有多么迷信天问先生啊!好歹你也是一方妖王好不好!

青墨挥手布置了一个结界防止声音传出去,低声问楚笑癫道:“笑癫,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