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城中的其它百姓,王二小他们从葛依乎嘴中,已经知道朱昌圣是怎么死的。甚至还知道,昨晚猎户村的人,杀了上百名官匪。

对于周勉的话,刘兴华却继续大笑道:“朝廷律法,在下知道的不多。却也听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周大人这话,不怕惹人笑话吗?

有大胆的年青人,甚至让人找来绳索,主动溜到城门外。不顾死活般,来到距离城门有段距离的莫拉乎等人跟前。这举动,看的刘兴华也有些无语。

觉得嘴中的热茶,似乎有些凉意,周勉放下茶杯道:“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见到钱大牙醒来,精神似乎不错,刘兴华自然又陪着他聊了几句。等到钱大牙开始劝说他去休息时,想到天亮还有不少事要忙,刘兴华便也没怎么推辞。

‘多谢刘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犹豫了一会才道:“钱婶,不瞒你说,成家这种事,我真的想都没想过。想必钱婶也听说了,我是从山那边逃过来的,现在也就孤苦伶仃一人。

除了这条路,这些除了会扛枪,实在不知道还会做什么的兵勇,也确实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路可走。此时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失去靠山的后果有多严重。

听到又是全村人一起吃饭,站在葛家的妇女们,主动揽过做饭的事。那些男人们,则开始拖匹死马剥皮割肉。至于剥下来的马皮,存起晾干后也能换点钱粮。

除此之外,他亲自动手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手术所需要的药品,只有他会用。眼下还是大清朝,类似防感染的青霉素,根本就还没影的事。

如此挑衅的话,听的众胡子火气蹭蹭直冒。本就憋一肚子火的钻山虎,立刻道:“兄弟们,你们听到没有?什么时候,一帮猎户也敢如此嚣张了。

可打从护矿队成立,他便被当时的总办提拔为哨长。这资格,自然是巡防营中最老的。只是这年头,想继续往上爬,光资格老也是不顶用的。

相比一些年长的男人,葛依乎第一个开口道:“打,谁敢朝猎户村伸手,那便打他狗r的。昨天在城外,我就觉得那师爷不是好鸟。不杀他,难道他就会放过我们吗?”

不再追问此事的刘兴华,看着胡子开始缓步往村子靠近。便道:“莫叔,告诉村子里的人,等下开枪的时候,切记不要过于露头,小心被胡子的子弹咬上。

就在这时,莫拉乎却上前一把扶住他道:“小秦,起来吧!这恩人,我老莫可不敢当!替你报得血海深仇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望着这些村里已然到了适嫁年龄的女孩,莫拉乎眼神里,也多少有些宠爱之意。对于他而,村中这些少男少女,可谓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这种况下,尽管每人心中都各有算计,可也免不了一番客套。在客套一番后,朱昌圣才道:“难得有幸,在这里跟几位当家的相见,也是朱某的运气。

果不其然,见到兵勇有些意动。朱昌圣又加把火道:“今日不管是谁,只要敢上山的,找到宝藏赏金加一半。要是有人受伤或阵亡,本师爷保证抚恤金翻番。”

清楚山中有宝,胡子肯定不甘心离开。朱昌圣觉得,如果他找到藏宝,少不了也要跟胡子打上两场。到时依托清风山易守难攻的地势,多杀一些胡子,想必也是有可能的。

不少人都认出,提前抵达的胡子头,正是在漠河小有名气的钻山虎。这家伙同样是见钱眼开的主,今日怎么就这般老实呢?其中必有古怪啊!

独善其身,固然能保住性命。可在这种乱世,那怕想当一个富家翁都不可能。更何况,清楚未来这片大地上会生什么的他,又怎么可能坐视外寇凌辱而无动于衷呢?

后来李大人去世,他又巴结上新上任的总办,这位周总办算是他第三位主子。为了稳定矿上的事,这位周总办才聘请他当了师爷,其实他们两人更多都是相互利用。

对周勉这个六品总办,莫拉乎当然要给些面子。可对这位朱师爷,他却丝毫不用客气。何况,朱昌圣先前的做法,明显是找他们猎户村的麻烦,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相比普通的百姓,猎户村的人都有些特殊。说他们特殊的原因是,他们不用向官府交纳税收。更多的,每年向朝廷进贡珍贵皮毛,很得一些满清权贵的亲睐。

可莫拉乎同样清楚,这些胡子落到官府手里,只怕同样是个死。可想领到那笔无人敢领的赏金,莫拉乎必须留几个活口,让官府知道清风寨真的被端了。

就在这时,刘兴华却打趣道:“葛子,怎么?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吧?行了,你挑两块带走,其它的暂时先放这里吧!反正这些金子,现在除了我们,应该没其它人知道。

拿着花秀才不甘脱下的棉衣,葛依乎也没跟他客气,用力拉扯几下将其撕裂之后。就用捡来的枯枝,做了几个简单的棉布火把,点燃之后便准备进洞。

等上了山,我才知道他们是清风寨的胡子。可想走,又走不了。身上没半文钱不说,敢私自逃下山,让他们抓到就是一个死。结果就只能耗在这里了!”

随着他的话说完,莫拉乎已经将床铺下的地窖给拉开。看着乌黑的洞中,刘兴华立刻道:“葛兄弟,找根火把来,我跟老莫叔下去看看,你们先在上面待着!”

又或者,我把你身上的衣服扒了,让你在雪里冻上一段时间。再给你烧锅开水,让你好好泡上一下去去寒。你觉得,那种死活会让你觉得更舒服一些呢?”

被点名的老胡子,却很油滑的道:“二当家的请息怒,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这形,兄弟们也实属无奈。死你一个,总比兄弟们全死在这里强吧?

准备妥当之后,又来到两位山寨领居住的房间。看着门被从里面拴起,刘兴华也没着急撞门,而是扎开一个窗户洞,先观察了一下房间里面的况。

就在他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一个打喷嚏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悄悄靠了过去,就看到两个胡子,站在一幢石头堆砌的房子外面,冷的直哆嗦还不时打着喷嚏。

晚上的闯山,对刘兴华而,要做的就是悄悄的上山,打明枪的不要。必须将所有胡子,都直接堵在老巢里,才能将这颗毒瘤,彻底的从漠河百姓心中摘去。

让这些人一说,众人又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一时间,有关到底是谁,打的清风寨胡子,如此狼狈不堪的猜测,就根本停不下来。

听到这话,葛依乎立刻眼睛亮道:“刘大哥,真的?这枪真给我?”

看到这一幕,葛依乎无疑最为兴奋,高兴道:“刘大哥没事,太好了!我这就给他开门去,迎他回村!”

随着战马根本没意识到,这白雪铺盖的山路上,还会埋着致它们于死地的东西。马蹄将绊索踢飞,瞬间引爆埋在道路旁的两颗地雷。

绊式步兵地雷,一种以前布设在边境雷区的好东西。这次为了对付这帮,不知到底有多少的胡子,刘兴华决定给他们加点料,用这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招呼一下。

本就有意提醒他们的刘兴华,很快笑着道:“两位大哥,是我!”

望着齐聚一堂的近三四十位壮丁,身为村长的莫拉乎,很快道:“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就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清风寨的报复。不管拼不拼的过,这次也要拼一把。

在他的储存空间里,这种老式的沙俄制步枪弹,还真没有兼容的。看来以后要想补充这种枪支的子弹,少不了要打打老毛子军队的主意。

话音刚落,刘兴华就从驴车上跳了下来,低声吼道:“就是现在,冲!”

单家?高粱酒?三十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