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若还有气,只管使来,本官任你发泄便是。”

过了好一会,我终于平静下来。

眼下,唯一能够提升我的尊严、打击这条母狗信心的方法,就是强硬不屈!

我越发觉得这个冯妹妹不简单,虽然年纪轻轻,却善于在各个层面之间寻求平衡,忠君也好,好色也罢,其间的分寸把控,固然谈不上尽善尽美,但以她这个年龄,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很厉害了。

如果没有这些忠烈之辈,中国的皇权时代也未必延续那么久,中国或许能早于英国实现法治。

她的低髻盘曲如浓云墨涛,垂髫飘逸额前颈后。

不过,人对于奉承讨好的适应能力是惊人的,享受着奉承和按摩,我很快便处之泰然了。

我心念飞转,意识到这些问题看似平常,却极中要害,其中陷阱密布。心道:不愧是朝廷鹰犬,如此专业。又一想:女子们真的好厉害,不过两年而已,就已全面接管了这个男权社会,并且在各方面都不逊于男子,必须选取最可靠的心战方案进行舌辩,方有脱身希望。心念飞转,乃道:

须臾,我进了后院主房,以为她顾及主宾之礼,不会发问了,乃舒了口气。

然而,没有男子,果真未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烦恼?

不多时,一个色点都不见了。天地间一片混沌,一片玄黄,冷风肆虐,雨点如梭,我的身上大半湿透,不由得哆嗦起来。

如果蓝衣女子和养鸽女没有合谋,那只能解释为,蓝衣女子已被养鸽女以某理由欺骗了。

正想着,突闻鱼轩南的叫喊声,旋即便听到附近如赶集一般的脚步声和嘈杂声,迅速向空地汇集。

很会自我渲染的唐朝,在收拾老百姓方面也很会动脑筋,像绞刑、铁刷梳肉、裸杖、腰斩、凌迟、枷刑。据闻,同一时期的陈硕真便是被残酷腰斩。

对于这样一个时刻,我有些期盼,因为过去的感情生活基本是不如意的,但又有很多担心,鱼轩南昨夜暴烈的发泄方式使我心有余悸。

我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意思问她,只好在屋内等待。

原来我对古代的印象终究源于文字信息和道听途说,如今算是较为彻底地品位了古代的好处:人少地多,没有污染,空气新鲜,天然食物。原汁原味的食物,在穿越之前的中国皆乃珍品,在这荒山陋寨,虽缺味料和精加工,但味道也好得出奇。很多东西皆有妙用,如她们用来防蚊虫的是一大坚果,气味浓烈奇异,床边摆上几个足矣。

她所写的这些,为我炮制谎言提供了足够的素材。据我了解,唐初,海南北部多南迁百姓后代,主于琼州一带生活,但琼州与粤南、中原联系甚是密切,是以,她们对于中原之语言习俗等,皆应有所知晓。再加上我穿越前了解很多怪力乱神之类的垃圾信息,现在成为炮制谎言的莫大优势。

这些此后慢表。且说女头领斩断我的捆绑后,她及她属下便大多对我较友好了,当即予我一套粗麻衣,和她们共进晚饭。饭后,她们搬来树枝、刀斧之类,在屋内一起动手,很快我便看出门道,原来是想将此屋分为两处。

我吃惊不小,看她们这般姿态,颇有敌意,不然,对付我一个不着丝缕的文弱书生,何至于五花大绑?我突生出被野人捆绑烤熟吃掉的感觉。刚才对她们的臆测和美化看来纯属一厢情愿。我不禁愤恨交加,一腔热血直荡心脑,恐惧之感顿然无踪,不管她们是否听懂,破口大骂几声,平生所知的损人词儿都涌到口边,连珠炮般骂出,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剧烈挣扎。她们停住;依旧抬着我。头领女子走过来。

mm果然是艺术专业出身,就连追我的方式也如此创意。在她和我没有某种关系之前,她在上课等公开场合除了对我有几句亲近套话,别无出格表示。可是接下来便让我惊诧了:一日,我上完人体油画课,欲回租房,她叫住我,双颊略红,对我道,自己的人体作业不很好,将来考研会有影响,为多练人体写生,望我能专为她做人体模特。

风过也,再蹂躏,这副文弱之体。

主角虽来自未来,但能力很有限,也就是有些文艺才能和历史知识,有些应变能力。

我吃了一惊,原来她是在学我的喝椰动作。如此而为,就算称不上是暗示性的亲近,至少也含着一种欣赏。

有句名言好像是这么说的:从敌人那里获得的尊重,比从朋友那里获得的尊重还要珍贵。

只听冯冼惟忠笑道:“你若口渴,只管痛快去喝,痛饮之后,我们一番畅谈!”

她的豪迈气度和在有限度的范围内表现出来的极限关怀,终于感染了我。

我呵呵一笑,无所顾忌地抽出苇管,仰头,捧起椰子对嘴灌下。

冯冼惟忠竟然抚掌,笑道:“这般豪兴,非余所能及!”

我丢下椰壳,一抹嘴,道:“请讲!”

冯冼惟忠笑道:“余久事公务,久不曾出衙门一步。这次因你之故,万里押解,也算是得机游玩,逢沧海滔滔,襟怀俱爽,既如此,以观沧海为题,共为一赋,可否?”

我道:“甚好!”

冯冼惟忠笑道:“咏海诗赋,我以为观沧海较妙。但此诗老气横秋有余,飘洒超脱不足,套路痕迹让人不爽,且似缺诗歌之灵动。姐姐以为然否?”

什么?观沧海?这个时空不是不同于原生态时空吗?怎么会出现观沧海这首诗?

又一想,时空错乱,不等于名人消失。魏武帝怎么会被这个时空湮没?观沧海怎么会被这个时空湮没?

大体想通了,我便收回思绪,开始思索着冯冼惟忠的话,觉得也似是那么回事,便点头称是。

冯冼惟忠笑道:“既如此,今以我二人之智,再咏沧海,句风韵。何如?”

我笑道:“甚好。”

冯冼惟忠笑道:“不才斗胆献丑在前了。”

只见她轻启皓齿道:“欲寻鲲鹏,临风远眺。碧浪汹涌,隐若蛟搅。已至汪洋,何恋穷山。请君回首,风景正好。”

我边听边品,果然有味,磅礴洒脱,气度不凡。

不过,此词虽貌似写实,其实暗含心声,劝我降唐。其愚忠自负之念,激得我心如猫抓,斗志顿生,誓要挑战。

我思忖片刻,乃得下文,默吟数次,自觉尚可,乃道:“桅锋逐日,帆影追月。精卫纵翔,飞鱼皎皎。万象争奇,各怀千秋。物竞天择,方显英骄。”

“物竞天择”这句,算是我占了晚出生两千年的便宜,不过,为压其愚忠自负之气,也顾不得了。

我话音刚落,冯冼惟忠便抚掌笑道:“好!好d有劲道!不才记下了。”说着,拿出一支色棒,将诗涂在纸上,装进怀里,继续与我攀谈。

原想冯冼惟忠只是一时诗兴大发,不想她谈兴极浓,除了发号施令、率众巡船,其余时间,便是和我谈诗论文。

但身为朝廷命官、押解上官的冯冼惟忠,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消遣而谈话。

在谈诗论文之际,她不时以言语暗示,我应该归顺朝廷,供出鱼轩南她们,如若如此,前程远大之类。她的愚忠自负之念,使我谈兴大减。不过,与她谈诗论文到底还是高兴的,毕竟,这是我穿越之后首次与人和诗,何况是在这作囚苦旅之中,是以,也愿意陪她谈诗论文。

还算畅快的谈话,使我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觉间已是日薄西山。

冯冼惟忠一边赏看沧海赤霞,与我交谈,一边向甲板上的一位女子传令,令她尽快确定头船航向,以便驶向附近码头,翌晨继续前进。

所谓头船,便是我所在的船。头船甲板上那位接受冯冼惟忠命令的女子,担负着确定航向的重任。

我早就注意到,此女一直呆在甲板上,她面前有偌大地图,罗盘,滴漏,以及一个半人高的竹架,竹架上系着密密麻麻的坠有不同物体的丝带。

她一直在观察这些东西,尤其注意观察竹架上的丝带,每当有风之际,她便在纸上以我看不甚懂的符号做记录。

我估计,这个丝带竹架的作用,应是用于测试风向、大体风速和大体航速。在大体把握风向、风速、航速的基础上,利用地图、滴漏、罗盘、观星等方式,便可大体判定头船所在位置,进而确定航向、航速。

不多时,她向冯冼惟忠汇报。

冯冼惟忠闻报,下令调帆转向。女兵们动用脚蹬装置加速。

约半个时辰之后,冯冼惟忠给我送来晚饭,此刻,三船到达海畔。

借着朦胧月色,我看到岸边不远处便是黑黢黢的山影。

求读者大大轻移玉指,推荐一下,使我增加一些信心!对械有建议请留书评区,或者联系作者qq:1156991073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