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冯一平接触过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成功人士。从民企的的车间主任,到跨国公司的高管,从乡镇企业的小老板到,私企的大老板。

中午饭的时候,冷风不停的刮,渗过衣服,冻到骨子里,吹到脸上,啧啧,真的跟冰刀在脸上刮过一样。

王昌宁一笑,“现在好多咯,以前你二舅妈在的时候,频率更高。”

农家自己养的猪炖出来的汤,那醇香鲜美,是后来在超市里买的最贵的猪肉都比不了的!本地的冬萝卜很有名,从地里扯起来,擦去泥,削掉外皮,可以直接吃,不像有些萝卜有辛辣味,这种萝卜很好,爽脆多汁,还有淡淡的甜味。

如果算上后来辍学的,还有一些乡镇初中没有150人,15所中学,按每所100人算,最后的录取率为10%,再打个折,就算15%,那他们县95年的升学率,离教育部公布的93年的平均441%也差了好远!

出校门的时候,他让肖志杰等一下,自己朝小卖部那跑。肖志杰看到他提着两瓶酒出来,顿时不干了。“你买这些干什么?”

看冯振昌在那沉吟着,梅义良接着说说,“反正这是好事,不过你们将来就难,一平肯定会上大学,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不是旋,所以啊,现在一定要多赚点钱。”

好在梅秋萍想的周到,早上就想,万一今天一下子就买完了呢?于是带了几个昨天剩下的包子,不然他们中午估计要花钱买午饭。

所以,在外面玩累了,每天中午,都带着小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等着爸爸妈妈回家。经常等着等着,瞌睡来了,就抱着小狗睡在石阶上。经过的人都说,冯一平和他的狗兄弟感情真好。

猫从来不会趴在地上,它要么以标准的姿势蹲在地上,要么也占一把椅子,还是蹲在上面。有时候还会跳到灶上,跳到高高的碗柜上,以卧虎的姿态踞在上面。只有在寒冷的冬天,它才会放松一下,慵懒的趴在火塘边的椅子上烤火。

要让小猪吃的多,那也要动脑筋,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固然长肉,但那样到后来,吃的只会越来越少。怎么办呢,要让小猪们每天都有适量运动。

关于这个大肚子,他还有一次特别尴尬的经历。

对面几个女孩把钱付了,边向学校走,就边剥着吃,叽叽喳喳的,“烫,”“那你不要吃啊”“好香,还好甜!”……

冯一平一愣,成绩还没出来啊,“你怎么知道的?”

冯一平呵呵的乐。

邮递员白得一条烟,当然高兴,推辞不过就接了,说也沾沾喜气。

小舅快三十岁,因为总是照着《武林》瞎练,工夫还好像真没有,身材倒不错,头发有些自然卷,穿着皮夹克,下身是条牛仔裤,看起来很精神。

“好吧,早点问清楚你早点安生。”冯振昌知道自己老婆的性子的,风风火火的,有事情憋在心里,她觉都睡不安稳。

冯一平看了看过道那边的黄静萍,又想笑,原来一直说喜欢黄静萍的,现在看来,却对张秋玲不一般。这,就是少年的爱情吧!

他径直坐到朱老师对面,朱老师抬头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按一平这样说的,是值得试试!”冯振昌也赞同。

对于这些大嫂开玩笑的话,最好就是避而言其它,“家升哥也回来了?”

今年一年级的招生时历来最多的,有三个班,希望新同学们好好学习,力争考上一中,将来考上大学,学习更多有用的知识,报效祖国,为家里、为学校争光。

对这个诘问,冯一平轻易就能解开,“没有啊,我一直都很专心啊,这么多老师的课,我最喜欢听黄老师的,你看,我还做了不少笔记呢?”说着他把书上原来冯海涛做的笔记给黄静萍看。

循环往复,天天如此单调紧凑。

床柱上贴着名字,他和肖志杰,以及另外两个同学一张床,那当然没有四个人盖四床被子的空间。一头两个,两两搭伙,他被子铺在床上,盖肖志刚的被子。所以,他们后来经常在对方老婆面前开玩笑,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睡一张床上,还同床共枕三年呢!

最热闹的,要数楼房底下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那是生活老师住的地方。两个老师在那忙碌着,门前一台磅秤放在地上,家长们围在旁边,把米放在磅秤上称重,然后到窗口,交上相应的几块钱——因为称的那只是米,要变成饭是要烧柴的,学校不收柴,只收钱,然后才换成麻将牌大小、红绿两色的的饭票,红色的是二两,早餐吃粥和馒头,绿色的是四两,中午和晚上用。

那边,外公看着墙上挂的书包,想给冯一平买一个,冯一平过去劝他,“外公,真不用,我们都住校,用不上。”

老三国兴,老婆娘家人的厉害那是出了名的,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结婚前这要求那要求的,最后,梅建中帮他买下了村里的油坊,这才帮老三把儿媳妇娶进门来。油坊在村里的另一个塆子,离外公家有约莫七里路,平时也是无事不会过来。

那现在就要知道《收获》的通信地址,这个至少要到镇上的新华书店才能找到。还有,因为还没有电邮,此时寄到杂志社的稿子,总要用那方格稿纸誊好,这也要花钱买,还有这么厚一摞纸,肯定也不能用平信寄,那邮票,信封也要花钱的,加上寄到《故事会》的小笑话,也要用快件,加起来总要好几块近十块钱。

整个村大部分都姓冯,都沾亲带故的,每家总有几个亲戚,有个事,整个村差不多都要随礼。而且冯振昌他们辈分高,年纪也大,有事的时候,那些人家还会专程来请,你再困难,也抹不开面子不去。

还有,房子做好后,卖树的那家,是要来送礼的。

看到冯一平站在车上,冯振昌拿给他一条毛巾,可是没什么用。自从初中暑假在山上黄豆地里扯草后,冯一平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汗如雨下,擦都来不及擦的,这么一会出的汗,比他这几个月在网球馆出的汗还要多。气动工具在他经营的商品里,不算重的,这一件也就也就三十公斤左右,可是搬的多,搬的快,那还是挺费劲的。

“你的卷子我们都看过,除了地理,有道简答题少答了一点,其它的都没错。主要是语文作文扣分太多,一下子扣掉四分,第一、二名的作文只扣一到两分,校长打电话问了教育局,他们也查过,说扣分的主要理由是,你遣词造句有些欠妥,”

说到这里,王玉敏脸上有些怪怪的,问冯一平,“我也看了,你为什么写一个人,说他长得很捉急,长得很抱歉?”

啧,还是不经意就把后来的一些习惯用语带过来了,冯一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老师,这个是听我小舅说过一次,觉得挺有趣的,就用了上去,现在想想也很不妥当,下次一定注意。”

“也没事,我倒觉得那样说也挺有趣,”王玉敏笑着说,“改你卷子的那个老师是实验中学的,看出不是他们班的卷子,当然骨头里挑刺。”

想起几个语文老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都大乐,彼此开玩笑,“你怎么长的这么捉急!”,“是吗,你长的真抱歉!”,王玉敏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平时说话这样说没事的,以后考试写作文最好不要这样写,知道吗,老师都是想办法在找茬扣分的,你说的意思他虽然能明白,也觉得好笑,但他要扣分,我们也挑不出错来,因为这样组合,确实不太合常规。”王玉敏叮嘱他。

“记住了,王老师。”冯一平乖乖的说。

“好了,没事就回去吧,过年好好玩,不过要记得把作业做完。”

等王玉敏走开,肖志杰拉着王昌宁跑过来,肖志杰在他胸前打了一拳,“可以啊,年级第一不说,还全县第三。”

王昌宁说,“难怪唐少康今天那么热情,看来他也是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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