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拍拍肚子意犹未尽的站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就一步跨过地下河开始寻找出路。

庞霸四处观察了下,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但饶是如此,他也是命悬一线。

巨蛟愤怒长嘶,全身剧烈的抖动,运足蛮力企图将邪神王摔下身来。

怪物手中的诡异长鞭虽然能划破虚空,但毕竟还是有距离限制,而且似乎会消耗怪物大量的体力,怪物在抽出百余下后终于不甘收手,发出愤怒的咆哮。

另一边的石人低着头注视着凌风,这石人全身由淡白色的岩石组成,身体表面有着许多颗粒状的凸起,显得十分坚硬,一米八的凌风站在石人面前显得无比娇小。

他脑海里的彩虹来源在何方?

水银扩散至大殿两旁黑暗里,有数道水银居然沿着石雕的脚爬了上去,汇集在石雕的胸口,然后在石雕身体里扩散开来。

三人达成共识,就开始陆续收拾行装。其实,经过之前的亡命搏杀,大多数装备都遗失了,不过所有的影像和图片资料还基本保存完善。周子涵将所有资料装进一只防水帆布包里,然后郑重的交给了凌风。

“还有烟吗?”周子涵低声问。

同事们有些不解地走了出去,留在房间里的只剩副主任杨达和曾凡莉,两名黑西装神情冷漠的走进房间,秦祥林把门关上,然后和另一名民警站在门口把门。

庞霸将他昏迷后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子涵从另一边跑过来,狼狈的躲闪着四溅的火花,左臂上一团火正燃烧着,痛的他冷汗直冒,不过二人都不敢用手拍打,因为只要手一接触到火焰,就会被附着燃烧。

两人说话间,怪物群又一次将凌风淹没了,显然怪物们觉得尊严被践踏了,进攻得更加悍不畏死。可惜两人步枪子弹已经基本告罄,即便想远程支援也是有心无力,两人只能撇开杂念,一边向上攀爬,一边清扫追击而来的怪物。

很明显凌风身手要远远强于二人,而且持续战斗能力非常出色,虽然他之前从未经过生死搏杀,但在刚才的残酷战斗里,他的进步十分显著。这个时候断后的人必须能够最大限度的拖住怪物,才能让其余两人有充足时间撤退,很显然三人里只有凌风能够完成任务。周子涵、庞霸二人心里自然明白,但凌风本就算是局外人,他能来这里,两人已经很承情了,此时肯定不会让他留下断后。

周子涵反手拿出迎向蜂拥而至的怪物。灰色小怪物中夹杂着等级更高的红色小怪物,杀伤力明显得到提升。一头地狱猎犬径直绕过战圈扑向后方的庞霸,一部分小怪物跟着冲了过去。

凌风运转内劲,屏息静气地看着渐转躁动的小怪物,慢慢进入了空灵之境,眼前所有的一切似乎尽在他掌握之中。

两人立即戒备起来。

拳头缓慢而坚定地移向巨蛇的头部,凌风闭着眼感觉着,拳头刚一接触到巨蛇头部冰冷的鳞片,汹涌的内劲便如决堤的江水一样汹涌地涌出,“嘭”发出一声巨响,拳头过处,巨蛇头部的鳞片尽数裂开,露出白生生的头骨。

凌风松开拽住蛇尾的双手,双足用力在蛇尾上一蹬,在空中翻滚着避过蛇头的猛扑。巨蛇反应神速,猛地转过蛇头,蛇身在空中扭过180度,继续向凌风咬去。在空中凌风已经完全无法变向,千钧一发之际,他一掌劈在蛇头上,借力翻上蛇头。

两人在通道口整理装备,胡乱吃了点干粮补充一下体力。

这段时间似长实短,瞬间凌风就将整个山体内的光芒尽数吸入体内,山体里又恢复了极度的黑暗。很快,他的内力随着光斑的涌入又快速恢复过来,不过,他无论怎样运功也无法调集印堂里那片彩虹的能量。

凌风觉得这幅壁画里的怪物很像周子涵口里描述的那种不明生物。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的壁画就不仅仅只是古人惯用的夸张描述,而很可能接近当时的现实,甚至可能揭示出怪物的来历。

走到周子涵身边,才发现前面已经没路可走。

凌风转身准备离开。

“原来是活佛身边的铁棒喇嘛,怪不得有如许功力。”凌风望着那群渐行渐远的身影,陷入沉思。

天还是那片天,但凌风敢肯定,怀鹤的天空绝对没有这样清澈透亮,只有在那些污染不严重的保护区内才可能看到这样一碧如洗的透彻天空。

“好”字到了凌风的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来。他有些担心会辜负姚晨的一往情深,他总觉得自己有些爱不动了,既怕爱别人,也怕被别人爱。说实话,如果是逢场作戏,只要不付出感情,他还是可以游刃有余,但现在,他真的很怕伤害这个女孩。

这时,尘封已久的记忆逐渐打开。

凌风收敛心神,很快就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表演中,此时,他有一种与乐器融为一体的感觉,仿佛乐器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拿起鼓槌,轻敲三下,开始起音。乐队成员从没有和凌风合作过,互相之间非常生疏,内心里都很忐忑,但这三声鼓点一出来,就将他们带入了演奏的节奏。殊不知,凌风这三下鼓点听起来似乎只敲了三下,其实他至少敲了三十下,每十下一组,重复震荡,仿佛直接敲在人的心底,正是师傅厉战天传授的绝学“夺魄”。

这时,凌风才发现个小问题,姚晨的票肯定不是这节车厢,这时哪有卧铺啊?

凌风“嘿嘿”一声,也不作答,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叹道:“还是空调吹着舒服。”顿了顿,续道:“找我什么事情?”

似乎看出凌风的困惑,厉战天微微一笑,继续道:“咱们换个思路来看这个问题。常言道,饱暖思,只有在衣食充足的情况下,人类才有闲暇去思考其他问题。当然,在人类历史上有很多人在生活极端窘迫的情况下也做出过惊人成绩,著出过影响深远的学说,但这不能代表全体。很难想象,一个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能去天天思考深刻的学术问题。”

厉战天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右手抓住上衣下摆,轻轻一撕,将上衣撕成两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只见左胸自上而下四道深可及骨的伤痕,虽已痊愈多时,但猩红的肉依然狰狞地向外翻出,隐隐似乎可见肋骨。普通人受这样的重伤或许早已没命,却不知厉战天受了怎样伤痛却仍是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