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现在已经渐渐学会在行动中掌控呼吸,行走跳跃间慢慢变得轻松自如。要知道,原本他是个很懒散的人,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坐车绝不走路,他大学时在湖南师大就读,四年间就没有爬过一次岳麓山。

所以,才有无数人争破头的往上爬,只是大家竞相往高处走,路上自然拥挤,绝大部分人不能心想事成,如愿爬上去。

老者也不多说,缓缓的沉腰坐马,双手平举,开始缓慢动作起来。

老者拈须微笑,也不发表意见。

老者也不多话,慢慢教些呼吸吐纳的法子,让凌风在浴桶里打坐领悟。

眼前站着的正是昨晚和他喝酒的老者。

去年本市创省级文明卫生城市的时候,路边的夜市摊基本快要绝迹,随着省检一过,夜市摊又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不是说近几年还要创国家文明卫生城市吗,怎么也没人管管,搞得每天早上街道两旁都是油污满地,垃圾成堆。不过这也许是政府增加就业岗位,拉动消费,促进经济的手段吧,凌风自嘲的认为。

麦凯恩怒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

对于年少多金的韩涵,这里的礼仪小姐自然很熟悉,有几个甚至和他有过一夕之缘,这一路走来,但见娇声细语,媚眼如飞。韩涵很有风度的点头致意,也不答话,径直向预定的888包房走去。

推开包房门,凌风和王国良正在低声交谈,见韩涵走了进来,王国良立即站起身来,道:“韩大老总,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召见我这个升斗小民了?”

韩涵和王国良轻轻一握,见凌风依然坐在那儿无动于衷,也不生气,哈哈道:“风别,好久不见,看起来你火气蛮大的,在生谁的气啊?”

凌风也是在区政府混了几年的人,应酬中的弯弯绕懂得不少,只是不愿意去拍领导马屁,因此一直不招人待见。和朋友兄弟在一起,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虚礼,冷冷道:“哪敢,哪敢,只是见你俩手一握,心里立马变得不自在,心想啊,这是哪位领导来接见我了。”

韩涵当然明白凌风的言下之意,道:“我也烦这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但别人一伸手,我的手就下意识地伸出去了,完全是无意识反应。”

“得,完全是我的错。”王国良摸了摸头,自大学毕业后就做了教师,在人际应酬上完全是个门外汉,如果今天不是在这两个大学时的好友面前,他根本懒得开口,谁料到一开口就被数落了。

韩涵大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坐在家里也被雷劈吧。”走到凌风面前,韩涵突然停下脚步,直着眼睛打量着凌风,疑惑道:“怎么觉得风别变化蛮大的?”

凌风习武已近三月,之前老者一直用药物助其伐经洗髓,加之习武进境颇为神速,内功修炼、内心修养均有小成,气质也随之慢慢地变化,虽称不上脱胎换骨,但较之以前还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不是发现我变帅了?”凌风不欲在此事上深谈,故意臭美道,“很嫉妒吧?”

韩涵笑道:“帅不帅,这个早有定论。你是纯粹的实力派、气质流,以容貌论你,岂不是显得低俗?”

王国良坐下,笑道:“涵别,你现在损人可完全不带脏字,高,实在是高。”

三人笑骂间,一名身材火爆的女子推门进来,未语先笑,径直走到韩涵身边,道:“韩总,今天这么有空来照顾生意啊?”这名女子身着一身纯黑职业套裙,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晃人眼目,一对丰乳崩在上装内呼之欲出。

韩涵的胳膊被挽在这女子怀里,感受着胳膊挤压处的丰满,笑道:“丽莎,快去安排几个漂亮美眉,来陪我这两个兄弟唱歌。”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凌风和王国良。

丽莎轻笑着和二人打过招呼,摇曳多姿的转身而去。

过得一会,丽莎带着一众美女从门口走了进来,凌风也懒得多挑,随便指了名身材纤细女子,反正是逢场作戏,没必要认真。韩涵自然早有相熟的小姐,很快选定,倒是平时木讷的王国良好一阵挑选才选定。韩涵又随便指了两个,道:“留两个能喝能唱能玩的。”反正他不差这两个钱,主要图个热闹开心。

身材纤细的女子坐到凌风身边,柔声道:“先生,你好,我是23号晨晨,很高兴为您服务。”其实,凌风根本没有仔细看这女子的容貌,只是看中了她的工号,因为他以前打球时穿的球衣是这个号码,这时听她声线柔嫩,有几分磁性,就打量一眼。这女子不过18岁,容貌竟是十分美丽,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熠熠有神,转眸之间竟似能言语,带着种说不出的媚姿。凌风心下暗赞,他常出入这些高档会所,却从未见过这样打动人心的美女。

韩涵扭头一看,笑道:“风别,你的眼神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当下自有服务员将啤酒、水果拼盘、干果等摆上桌来。三人也不客套,一起端杯喝了几杯,又各自和几个美女敬了一轮,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这时,王国良拿起话筒,开始唱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哑破锣,但却唱得非常投入,凌风和韩涵早就习惯了,反正从头到尾,他基本都唱不到调上去。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韩涵见王国良部分实在嚎不上去,就拿起另一个麦接着唱了下去。

“每一个早晨,在都市的边缘,我是骄傲的假面。每一个晚上,在音乐的旷野,却变成狂热嘶吼的巨人。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歌词写得非常贴近现实,在白天谁不是带着一副面具生活?

一曲唱毕,满场喝彩,几个美女上前各自敬了韩涵和王国良一杯。在ktv里唱歌,很多时候只是发泄情绪,又真有几个唱得好的,自然没有人会当真。

凌风暂时还不想唱歌,就和晨晨摇色子。还没玩几局,晨晨就不愿意玩了,因为凌风猜得实在太准了,连赢五局。喝完五杯后,晨晨就搂着凌风的手臂撒娇不依,凌风也不多话,陪着喝了一杯。

韩涵见状,坐了过来。

以前凌风是不大愿意和韩涵摇色子,因为韩涵太精了,非常善于揣摩人心,摇色子总是胜多负少。今天,凌风一点也不惧怕,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修心的成果。要是老者知道凌风把修心运用到要玩色子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凌风拿起色盅随意摇了两下,揭开一瞥,1个1、3个3、2个4,就很镇定地喊“3个6!”晨晨偷看了一眼,十分愕然,但凌风淡定的表情却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韩涵拿不准,瞥了一眼自己的色盅,道:“4个4!”如果韩涵喊4个1、4个2、4个5或4个6,这局基本就输了,但偏偏喊的是4个4,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凌风微微一笑,道:“4个6!”

韩涵道:“5个4!”

这时,凌风已经基本判断出韩涵至少摇出3个4,道:“6个4!”

韩涵一愕,道:“好小子,原来你诈我啊!”一咬牙道:“开!”他摇出的是1个2、3个4、1个5、1个6,在往下喊也是输,只能喊开了。

接下来几局,凌风至多两个回合,就能将韩涵的色子点数猜得不离十,自己喊起来又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然不可能会输,直喝得韩涵连连求饶。

这时,王国良不服气了,也坐了过来。

韩涵正好找到台阶,就把座位让了出来,坐在一旁观察起来。

晨晨依偎在凌风身边,不时偷偷打量着凌风。这个男人长得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但双眸闪烁间却精光乍然,举手投足自信无比,虽然不爱笑,但偶尔露出的微笑却如春风般暖人心扉。

凌风轻摇色盅,全神投入下,基本可以听出色盅里的点数,这还需要猜吗?毫无悬念。他开始尝试控制摇出色子的点数,慢慢地,居然可以基本控制4粒色子。此时,猜色子游戏已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很快,王国良就连喝8杯,告饶投降。

这时,谁还有兴趣和凌风玩色子,这不是自找没趣嘛?大家散了开去,又开始放声高歌了。

凌风只能郁闷地叹道:“高手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