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了四年的大姨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华丽丽的回归,且是以如此惨痛的方式——君不见三郎白色短袖亵衣上也染上了……

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杨惟爱小心翼翼的拉开抽屉,最下面是一块明黄色布帛,上面压着一块黑色的奇形怪状的铁片。

隋以来,上下尊卑与嫡庶之别一样,阶级分明牢不可破。蜀王虽然被封为王爷,与杨惟爱长公主的身份相比还是不够看的。

杨惟爱冲着窗外的杨翁大声喊道:“文郎!我那个箱子你放哪了?”

慕扶疏很想出,来到这个时代,她从没想过在一个地方待着,她想在更多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以证明自己来过。

慕扶疏看中的是它的止血效果。一旦打仗,止血药销量肯定是最好的。战争时期,除了武器,当然是药物最赚钱,杨翁也说了,渔翁之利嘛!

“哪有?”接话的是周木根,边回答便东张西望。

慕扶疏进了空间洗漱,吃了点东西后去看棉花。

房间里烧着地龙,慕扶疏穿着内衣裤钻进被子,打算先睡一觉。醒来再进空间她种下的棉花。

林氏正带着人烧热水蒸包子煮馄饨面。大娘走时她根本不知道,待知道后忍不住埋怨起了杨翁和三郎,长公主她是不敢怨的。

下午走的顺了些,经过空间水的调理,大家都觉得身体好了很多。到天黑时已经接连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慕扶疏算了算,今天一天他们走了大约六个时辰。其中有两个多时辰是在休息的,也就是说走了大约七个小时,按照路程计算,他们今天一共走了大约十公里。

慕扶疏点头。

惊风跑远了,惊雷围着慕扶疏转了几圈,又朝惊风的方向一直看,慕扶疏笑道:“我就是不放心你才不让你去的,你要嫌等的累就自己去玩吧。只是不许惊了人。”

因为慕扶疏自己的小笼包才刚刚隆起,那些大号的都是闲着无事改的,潜意识也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穿上……长公主能穿的也就两三套。那些性感小裤裤就算了,她怕吓着杨惟爱。

她庆幸自己手上戴了个喜鹊登梅的银镯,那还是今早入画强迫她戴上的。

慕扶疏可以理解他的心,因此拉着他坐到炕上。三郎毕竟是大小伙子了,有些难为,杨惟爱笑眯眯道:“瞧瞧这对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多般配!日后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孩子!”

“人参是我山上挖的,鹿茸是我猎到的。之后照着医书制了药。”

莲叶静静跪下,口齿清晰的回道:“奴崔扶尧,是大娘的侍女。”

最后一个掌握“和氏璧”的皇帝是五代后唐末帝李从珂,公元936年后晋石敬瑭攻陷洛阳前,他和后妃在宫里。所有御用之物也同时投入火中。从此,“和氏璧”神秘失踪,关于它的下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那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杨惟爱一脸恶作剧的笑:“他和王钰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和她们阿母一样的丑丫头。”

……

??慕扶疏怀疑自己刚才走神了,没听清。

慕家壮年男子由慕扶疏制定了训练计划。莲叶和三郎分别做了男女教头,一些年轻力壮的女子也参加了。他们每天除了干活还要学习搏击术、练习骑射。慕家陆陆续续有了五六十匹马,勉强能凑个骑兵队。

“还是种红薯安逸塞!”村长尝到了红薯的好处,一下子就拍了板。慕仲君不在家,他也不久留,再次表达了对慕家出红薯种子的感激之,兴兴头头回去了。

村长大约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在村中祠堂开了全村大会,告知大家外面很乱,正在到处抓壮丁征粮食,让大家没事不要出村,还组织了壮年人在村口巡逻,林家村能不能保住就看这次了。

慕扶疏一边找妮妮一边四处看,越看越觉得这地方好。十个林家村的人也容纳得下啊!再一次给自己的人品点了三十二个赞。慕扶疏并不打算让别人住进来,这是她的秘密基地,也是最后的保障。

两人走在最后,无声无息。三郎悄悄儿伸手拉住慕扶疏的小手,温暖干燥的大掌包住有些出汗的嫩滑柔荑,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急。

近距离观察了树藤一番,慕扶疏眼前一亮:这景有点儿像水帘洞嘿!难道那山洞在树藤后面?

五姓七望本在隋炀帝打压下已经不显了,没想到最后却被太原王氏夺了位,所以说历史只要走偏一点,就能衍生出完全不一样的时空。

慕扶疏心下叹气。这林氏有时候真会把自己蠢哭。慕仲君出门才不过一刻钟,村长家不知道走没走到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明显是要将自己支出去的节奏。刚刚卢氏的事之后她就有些不自然,慕扶疏归结于林氏想起了旧主,不由得对那个亡国长公主有些好奇。天这么热,不如听林氏说说故事,见识一下权倾一时的长公主奢靡的皇家生活也好啊。

回到家中,林氏和慕仲君正坐在小厅,老林氏身子不济,今天还没出门,阿猪和入画在陪着她。

三郎和惊风惊雷还是很友好的,忽视了妮妮的怒意,俯身帮惊风惊雷瘙痒。惊风惊雷长得很快,现在有半个小狼狗那么大了,站起来到慕扶疏的小腿。两只老虎和妈妈长的一模一样,通体雪白,就一点不同,惊风左前爪有搓黄毛,惊雷右前爪有搓黄毛。可见他们的爸爸也许是只普通的老虎。

慕扶疏拿着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两眼盯着三郎仔细看。灯下看美人也适用于男人。三郎的轮廓带着西域人的特点,高鼻深目,轮廓及其俊美,若是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看来淮王一定很宠爱他的母亲,所以才爱屋及乌保护着三郎。

“只有你逃出来?”慕扶疏两眼一眯。

“那年纪轻的一辈呢?陪着他们等死吗?”慕扶疏语犀利。最看不惯这世道孝道压人了:“老人的想法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强加在小辈身上?他们年纪还轻,未来还长,没道理陪着老人一起死啊!”

“救一方百姓又如何?”慕扶疏冷哼:“天下百姓何其多,何时救得完?他就是考中状元也要从七品做起,像文县令那样的也不过能保得蒙阳一城暂时安稳。连施个粥都不由己,还得偷偷摸摸,可见这吏治何其乱官员何其可笑!”

木工场上于汉一家是工头,各自带领着几十个壮男干活,做家具的做水车的做曲辕犁的都有。十二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少年男女们帮着挑木头划线条锯木料打扫场地,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三郎看了半天,忽惊忽喜忽又赞叹道:“是琉璃配方?”

杨翁微笑点头,与有荣焉。

一天下来,文县令精神振奋走路生风,原本昨天见到十六弟的喜悦被空粮仓压抑住,今天又袭上心头。十六弟果然是文家的福星,哪怕八年前大家都认为他死了,也只有自己和阿父阿母坚持认为他还活着,果然,白天才见了他一面,晚上就有祥瑞送粮。

本来她想借神佛之名,可是现在佛教貌似还不是很盛行,只能半文半白的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说完她骑着白虎从难民身边呼啸而过,被惊醒的难民纷纷跪下磕头,感激低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