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这里这么大,药园子有个十几亩地也尽够了,剩下的地方就种粮食吧。”慕扶疏拍板。想了想又道:“这个地方是我们最后的依仗,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进来。阿爹你们回去后好好斟酌一下,选几十个忠厚老实干活卖力的人。”

亲你真的想多了!慕扶疏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下意识的看了眼三郎,三郎也看过来,惹得莲叶在他们身上看了好几眼。还好妮妮等不及,低吼着往那小洞钻去。

再次转了一个弯,慕扶疏眼前又出现了一大片空地。妮妮就站在空地的尽头对着前面低吼。慕扶疏跑过去一看,原来这个空地貌似是在山腰,除了她出来的这一方向,其他三面都是悬空的,也就是说下面可能是悬崖。

放下碗筷,慕仲君已经忍不住道:“大娘,方才我去找过村长了,他让我先不要把打仗的事说出去,怕村人害怕。关于村口设啥……?望塔的事儿是同意的,种树种荆棘丛也可行,借口说是怕别的地方的难民进村抢粮就行,到时候他会找人来帮忙的。”

“我们是被追杀的。”莲叶一脸愤恨:“崔氏已经顾不得脸面,他们怕我们找到清河崔氏,把二叔的事说出去……”

世家贵女没有不会针线的,这样安排也是给卢氏一个面子。说是针线房,其实也没多少事。家里几个主子穿的衣服都是林氏老林氏做的,慕扶疏自己的衣服也会做一些,之前并没有设什么针线房。所以现在针线房只有卢氏一个人。

“不在。”莲叶脸色有些不自在:“我们失散了。”

“汉中王就是原来的安王。”三郎知道的挺多:“安王又叫长安王,是隋哀帝堂弟,因为隋元帝最宠爱这个小儿子就封了长安王,没有去封地。齐桓帝上位后迁都江宁,安王就留下了,后齐桓帝改封汉中王。”

“这么说你就是隋哀帝遗旨中所立皇帝的唯一活着的儿子了?”

一开始织出的袜子有些大,慕扶疏提醒后织成合脚的,穿上后很是舒服,把林氏母女高兴坏了。要不是天热,早一人一双穿出去了。慕扶疏乘机提出是不是能织出套头毛衣紧身毛裤之类的,让她们俩研究去。

想到家主又想起自己父亲。父亲是文家现任族长,年事已高却还为着他这个儿子忧心。大哥已经将自己未死的消息传了回去,也不知阿父阿母如何应对。会不会大哭一场?亦或怪自己九年毫无音信?为了不拖累他们,整整九年没有和家人联系,若不是进城遇见大哥,他还是会隐姓埋名吧。自己年少成名,最终却一事无成还拖累家族,文不成武不就,年少气盛只剩下苟活于世,真是死不足惜……

阿猪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孟陶在院子里淘气。两人商量着要爬树掏鸟窝,嘀嘀咕咕的以为很小声,其实全被慕扶疏和三郎听了去。

三郎帮慕扶疏揉肚子又去拿山楂果消食,忙了好大一会,自己的肚子倒是不涨了。两个人看着对方一头汗,哈哈大笑着拿了粽子去喂妮妮和惊风惊雷。

慕扶疏最不缺的就是钱,空间里金条还有一大箱呢,更别提其他在这个时代看来是绝世珍品的东东了,几块钱的玻璃杯和镜子拿出去就能换大钱。但是——不能拿出来用啊!看着窗户上的窗纸,慕扶疏无聊的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一下,没破。想起电视里要沾口水,于是舔了舔食指,继续戳,还是没破。嗯!看来这窗纸质量不错,就是不透光不好。

慕扶疏不高兴地撇嘴:“他们的粮食也就够吃个两三天的,不带回来还指着衙门放粮呢?我不信蜀王不知道难民的事。”

下午天似乎更热了,打水的人也少了些。慕家人拉了一牛车奇形怪状的东西到河边,由那些零星打水的人口中宣扬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喜欢凑热闹的人很快将河边空地围满了。

老林氏和入画一起哭,慕扶疏想象中的景实在算不上好,饭也吃不下了。想起今天入城时看见的灾民,方才泛起的恶心劲儿全变成了怒气。益州离这不过半天路程,蜀王会不知道有灾民?开仓放粮都是文县令悄悄儿做了,那蜀王真不是个好的,怪不得隋朝被灭了!

现在的造纸术并不怎么高明,最高档的纸也是微黄的,也不光滑,比后世的卫生纸好一点。写字都会晕墨,墨汁都能透过纸背,练字时需要在下面垫一层东西的。

三郎摇头:“只是水位浅了些,若水多些,养几条鱼倒也算得宜。”

慕仲君同意,但是怎么种?就是种田老手孟呈也没见过这玩意啊!

三郎看了看红薯上的叶子,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寻去。慕扶疏背对着他,在地上乱挖一通,把空间里的红薯拿出十几个来扔进了背篓。

林氏将白虎安排在了后院耳房。

在慕仲君和孟呈护着慕扶疏三郎往后撤的时候,狼群也看见了他们。

后山上积年腐烂的树叶堆了一层又一层,这些就是极好的肥料。慕仲君从小被卖,对于种田也是慕老头怎么说他怎么做。大娘如何知道那什么“追肥”的他不清楚,但最近他和林氏习惯了大娘的聪慧,也习惯了听从大娘号施令,居然没和杨翁说一声便带人赶着牛车上山了。

当不小心和她撞上时,他心里其实很惊讶,因为他不愿意和人接触,杨翁也不行,可是那天他碰到了那个小娘子,居然没有恶心难过,而且小娘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就像记忆中一个女人的怀抱。那个女人穿着绯红的翻领襦裙,长长的半臂委地,轻纱飞扬。她的笑容很明媚爽朗,她的胸部饱满柔软,像他想象中的阿娘。她说他长的真漂亮,但是她抚着他脸庞的时候突然叹气,说了句:“此子颜殊,安之是福?”

慕仲君也想知道老妇究竟是谁家的,便告诉她自己住在凤凰山下,老妇面色古怪的问道:“那凤凰山下如今住的人多吗?”

她虽然是从人人平等的社会来的,但从小被人伺候长大,深知人人平等完全是个笑话。再说现在这时代买卖人口都是合法的,她只是入乡随俗。真要和其他穿越小说女主一样和仆人讲平等做姐妹,除非她的脑子被门夹了一百次。

慕扶疏在杨翁房门口就将粥换了,正要推门时三郎从里面开了门。慕扶疏吓了一跳,幸好换粥的时候速度迅速,不然就要被现啦!

三郎想起在河边见到她时确实是在练字,不由赞赏地点头。

慕仲君和慕扶疏回去的时候,后面跟着三郎和杨翁。

记忆中小叔人还不错,若真能读出名堂倒也是好事一桩。

“那你为什么不用编笼抓鱼呢?”慕扶疏这边泥地上用树枝画画:“你找个浅些的河面,中间堵了,把编笼的开口凑在缺口,再去另一头将鱼赶到缺口处,鱼就自己游进编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