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在你的丹室中帮忙?”

她害怕别人现枭冷的踪迹,在这紫竹林中另外辟了一处小厨房。反正如姨同枭冷看起来关系融洽的很,如姨在赐香几粒凝神丹的治疗下疯疯癫癫的痴症倒是好了几许。赐香将她安排在枭冷的身边,照顾枭冷的饮食起居还有他那一身难缠的被北冥神功重创下的伤口。

啪!枭冷一拳将酒坛击碎,冷冷的看着那个粗鄙到极致漂亮到极致的丫头。

“幸亏你叫唤的凶悍,否则我差点儿忘记了的,”枭冷突然在怀中摸出一个面具,普通的银质面具,像一弯月牙斜斜流泻下来,边角处却镂刻着桃花纹络。不是很繁复,简简单单的工笔画般的素雅,却盛满了一弯月色。

赐香听到这话后的第二天,便将炼制好的三枚六品茯苓丹送给丘药师手里,让他拿回去医治孙子的瘫病。只记得那天带着些许绵延的细雨,丘药师看着掌中货真价实的六品茯苓丹。登时要跪下来给赐香磕头。

皇甫即墨的眉眼一挑却是默不作声,这让端木烟雪多少有点儿不快,难不成太子殿下也是怜香惜玉?处处顾及着那丫头的荣辱生死不成?

“恭迎太子殿下大驾!”

“不,有苍蝇,”赐香转身回到了客房,共襄这只狐狸决计问不出什么来的。

看着小王爷悲的一塌糊涂赐香缓缓道:“王爷但说一个价吧!这天下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兄弟姐妹,谁没有子女。那些因为我回春阁而逝去的生命,我定会负责到底!”

赐香暗暗唾弃了共襄一口,一时间头脑热结拜了金兰,这个家伙倒是真的铭记于心啊!

赐香扭过头看着他,眼眸中掠过一丝讥诮,看到没有?善人渡!

赐香刚要转过身猛地听到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此前未见的血色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站立在赐香的身边,一张国字脸,四十多岁,五十不到,形貌威武,浑身上下散着英武之气。他便是临风镖局的总镖头林天道,这一次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长渊山脉打劫临风镖局护送的镖。在这长渊山脉能够不忌讳烈王的威严,敢对临风镖局下手的倒也不是等闲之辈。

公仪恪冷峻的眉头蹙得更加尖锐。

“花花!将你家主人眼睛堵上!”

花花在前面弄出来的动静足以牵引着赐香在黑漆漆的洞穴中急步,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大。此时却是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和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呃……他……在那一夜被长公子重创后似乎逃进了长渊山脉……”

“小姐,共襄公子不辞而别!瑁儿和灵儿也一并带走了!”她说着说着便湿了眼眸。

却不想公仪恪守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极美的面具,纯水晶材质,镂刻着半幅牡丹纹络。明明是在日光下闪烁,却又带着十分的月色冷凝。光看着这面具便已经带着几分高贵典雅的美感,若是衬托了赐香的那张娇颜,定是流光溢彩,视为天人了。

赐香庆幸的拍着小胸脯,冰块儿脸终于走了,留着他在自己的身边怎么感觉这么压抑呢?她看了一眼身边抱剑而立的剑九,突然笑的分外妖娆。

赐香脸色一红,突然抬起眸子逼视了过去:“我只是不想关心我的人因我而死,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冷血!!让自己的朋友陷入险境之中!!”

“公仪公子太客气了,叫一个小丫鬟过来带着便可,公子俗务甚多……”

“公仪公子?”赐香想得却不是这些儿女俗,她在想公仪恪是不是嫌弃酬金太高?毕竟自己的回春阁刚开张,其实此时公仪恪倒是一个帮她赚取名声的好机会,怎么能放弃?

这个人的冷很刺骨,他垂下眸子,扯下了鸽子腿上那抹薄绢。

赐香的身子晃了晃,勉强撑住了不倒下去,她强忍着这活色生香的场面凝神去看那结实脊背的最中心。果然在脊柱的上方位置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蓝色光斑,犹如一块儿没有来得及融化的冰在春湖的涟漪中盘旋游荡。

“最近是不是过多使出这一招碎石掌?”赐香觉得他却是气血不充盈,这一点儿公仪恪倒是没有随便瞎说。

她硬着头皮走进了轩阁,冲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轻轻福了福:“公仪公子安好!”

“只在河阳城中,外面停着我家主上派来的马车,赐香姑娘这边请!”

赐香的领口又被拉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粉色肚兜,修长的手掌在肚兜的带子上方停了停,随即下定了决心猛地将肚兜扯开。一片耀眼夺目的白借着月色带着几分风华绝代的诱人,黑衣人的呼吸凝滞了。

赐香弯腰从那洞口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老,这东西太过贵重,况且是家传宝贝小女子万不能当,”赐香将书册送回去,“若是王老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留在我的回春阁帮我炼制一万枚安神丹,时间不受限制,且慢慢炼制便好。”

赐香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几步,斜觑着枭冷结实如铁的高大身姿,仰天长叹。他病了?鬼才信?

“我绝没有诓骗老先生你的意思,”赐香清澈的眼眸透出一丝男儿般的坚决,犹如千年屹立的冰冷崖壁。

“老先生过谦了,”赐香的神更恭敬了几分,“大师称不上,只是借着一些微末道行糊口而已。”

“呵!”赐香冷笑,“难不成不能再拓印吗?”

“慢着,莲儿带着这位共襄公子去西偏厅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