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迎面似乎有微风拂面,这个密道定是通向了白宅外面的某一处地方。想到此处,赐香不禁感叹便宜果然没有好货。自己一时间贪图便宜和安静选了这处不要银子的宅子,谁知道这宅子下面竟然被人挖的四通八达,光是赐香自己现的暗道便有好几处。

“嗯,属下碰到了墨羽教主派来的使者,捎个口信给长公子!”

“好了,好了,”赐香有一些心烦,单涛什么都好就是感世界太过丰富,重至此也令人感佩。

登时赐香淋湿的头上冒出热腾腾的蒸汽,她不禁惨呼,我知道你公仪恪大侠功力深厚不缺这点儿真气。可是你不要蒸熟了我啊!好难受的啊!!

公仪恪的银瞳中浅浅掠过一抹失落,她很排斥他,这令他生出些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

“为何现在才来?”赐香的眼眸泛红,这一夜担惊受怕,让她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公仪恪家的那些银子明早再来拿吧!

赐香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只大冰块儿,浑身抖了抖。

公仪恪的臂肘轻轻托在玉桌上,手掌下意识的支着冷峻的下巴,凝视了过去。这丫头眉眼如画,碧色裙装一衬,倒是显得极其魅惑。眉宇间明明是贪财的神却不令人反感,到是平添了几分难以说的韵味。

赐香捉急的拿出了藏好的点心掰成小块儿喂它,又将公仪恪命人送来的上好银针茶给它喝了。那家伙还是不动,赐香毫不留的在它屁股上打了一个弹指,鸽子吃痛,扑闪着翅膀起飞,却是回头控诉的模样。

赐香看着他的步步逼近随即又向后退了一步,正自恍然无措之际,却见公仪恪拖过一把椅子背着她坐了下来。

“经脉受损很严重,”赐香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许,“你这么小的年龄不适宜练那些过于刚烈的功法。”

“赐香姑娘,到了!”

回春阁竟然是公仪家的御用丹师,这个实在是太有面子了,太能做为资本在大陆世界上叫嚣了,太……

共襄茶色的眸子里跃然而出与平日里看起来极不相称的阴狠:“端木家族和公仪家族是东昊国的两大支柱。若是这两大家族不稳,东昊国必然分裂无虞,那样的话岂不是对我们很有利?”

“小姐,喝粥吧!”

赐香看着那个纯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厅口,无奈的扶着额头。

“拜托冷大公子,我真的很忙很忙实在……”

丘药师一愣,脸色古怪又带着几分暗然。他的儿子儿媳早在十几年前带着采药队进山,不想路遇强人截杀遇害,留下一个总角的小孙子。那孩子长大后却是好武,倒也学得几招几拳脚功夫,入了镖局。

“所以啊……”赐香看着躺在门口的丘药师,神恭敬,“这才是我想要的高人……”

“真的?”赐香猛的要抢在手中,暗道怪不得那几日看完后,总觉的少了点儿什么。

“香儿,我也不是要将你卖给我,我仅仅是买了一万粒安神丹,你不要紧张,要不我们再谈一笔买卖?把我买给你怎么样?我倒给你几万两银子?你……要么?”

赐香忍着性子看着他,不知道这个鸟人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按说他们已经是一个拿了酬金,一个如愿以偿的参加了品丹大会还令丹王谷一战成名,这也应该没什么后续纠缠了吧?

“师傅!”单涛忙颠儿颠儿的跟了过去,这回春阁总管的名头可不是白当得,要做出一番狗腿的样子来。

单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忙踢踢踏踏奔走,师傅今天决计不正常,不过她哪天正常过?

随着门扉的清响,赐香只觉得自己被抱在一张榻上。

只有明天白天再来探望罢了,赐香忙转身折出内堂刚要下楼口却不想迎面一阵阴风袭来,整个人只觉得喉咙一阵甜,暗道不好!中毒了。

“师傅……”单涛紧紧揪着赐香的袖子,“咱们要不走吧?”

“……”共襄彻底服了,咬着牙一字一顿:“当——然——赚——钱!!!”

皇甫即墨何曾不知道公仪家对他的重要性,此次来河阳城,一来帮助端木烟雪晋级二品丹师的行列。另一桩事便是这乱世之中的列国争霸,近几年来通过诸多的兼并战争,逐渐形成了北冥,东昊,南昭三国争霸的局面。

共襄又是一怔,这丫头确定是要向河阳城四品丹师挑衅吗?即便是公仪家族那样的世家大族,也不会笨到轻易向一个根基沉稳的四品丹师挑战,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她真的脑子没烧坏吗?

“那丫头将你的蛇灌醉了!”共襄幸灾乐祸。

幸亏赐香和共襄将服侍的婢子们遣出了院子,否则光看到这两米多长醉酒的蛇就该是闹得热闹非凡了。

赐香叹了口气:“妈妈看着我可怜便留下我伺候如月姐姐,小孩子难免会做错很多事,挨打还是轻的,挨饿也是家常便饭。恩客们稍有不如意,洗脚水凉了,端的茶水冷了,一记两记耳光总是赏赐下来的……”

共襄直摇头,这个女人简直是一副将要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儿名声败坏光的架势。

“罢了,”共襄折了一支带着花苞的桃花枝递到赐香手中:“先将就一下!”

赐香眉头一蹙,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却现一个同样白色纱衫的妙龄女子看向她这边。那丫头眉眼长得极是精致,顾盼间带着几许清冷,腰间挂着玉剑看似武功也不弱。正是公仪家的大小姐公仪月,她身边坐着巧笑盼兮的端木烟雪。依然是大红的衣衫,散了繁复的髻,青丝如瀑及至脚踝,额间的红蝶简直要展翅欲飞,说不出的美艳。

共襄好整以暇的拨弄着银吊子煮酒:“青梅酒!喝过没有?”

“好说!姑娘开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