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讪笑着边将穿着玉佩的素白络子套在颈项上,共襄的唇动了动,还是算了。他本想说的是这枚玉佩应该挂在腰间的,兴许是青丘镇的本地戴法?也未为可知。

“不杀人,不放火,不以身相许!”赐香举起了三个手指头,丹师也是有原则的,小子你虽然长得实在太吸引人一些,但是本姑娘还是知道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巨大差别的。

她低头闻了闻,清香至极,至从离开了端木家族的凌云峰,再也不曾闻到如此绝妙的茶香。

赐香看着这个女子越的奇怪,生的如此倾国倾城,怎么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说过半句话,莫非是……

赐香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粗布衣衫,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单老爷,小女子没有迷惑单公子啊!”

“我说别动!”单涛将那件珍贵的狐裘披风随意扔到一边,看得赐香肉疼不已,“你这脸……”

先是被单涛压在了身下,接着是被这位仁兄紧紧搂在怀里,果然像那位不成器的叔叔所说。江湖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慢慢就会习惯了。

赐香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大爷,您没必要这么激动的喊出来吧?好得给点儿面子成不成?

“赐香小丫头,我突然觉着你身上竟然有如此的不同,可是……”

“贼丫头还想做什么?”

单涛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骗了?

赐香?端木赐香一愣,果真是机缘连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赐香。她随即暗暗点了点头,重生之后千万不能露出行迹来,否则那一对儿贱人断然不肯放过她的。

但是现如今,这新人的内堂显然不应该是端木烟雪来的地方。

躺在马车里的单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脸上除了风尘仆仆之外还真的被擦伤了,他理了理型,突然抹了一把脸上的伤。

“赐香!我的脸伤的重不重?”他显得分外慌张。

赐香抓着一面小铜镜子扔到了他怀里,单涛忙捡起来照了照:“娘啊!娘啊!!”

赐香往边儿上挪了挪,狠狠白了他一眼,扔了一个小瓷瓶子过去:“喏!这是我这几天配制的膏药!不会留疤的!”

单涛一把抢了过来,对着铜镜上药,不多时转过头半掀开了帘子窥视道:“那位神仙姐姐呢?有没有一起来”还是在后面的马车上?”

赐香登时了然,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这位将自己弄的很狼狈的仁兄,这个家伙冒着生命危险钻到人家车轱辘下面。自残至此莫不是为了看……她猛地捂着唇,难道是为了看襄共那个男人?

“赐香快告诉我,神仙姐姐哪儿去了?在不在后面?在后面的话,”他整了整髻上刻意别着的银质冠,“小生少不得要去拜访一下。”

赐香越来越觉得单涛绝对是……一朵奇葩,好色也就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这位仁兄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绝了。

“单涛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爹愿意放你走?”

“哎!还不是你的错将我爹的凌霜花拿走烧了后,连带着我也被关在了后堂中,不过为了神仙姐姐我也豁出去了。”

赐香唇角抽了抽:“你不会是告诉我你离家出走的吧?”

“呵呵呵……本公子我为了神仙姐姐离家出走又有何妨?”单涛弹了弹破烂衣襟上的灰尘,倒也显出一抹风流俊雅之态。

赐香捂着额头,她本来心地纯良从来不愿意伤害单涛这样的无知少年,可是人有时候必须要学会清醒。

“你是说……”赐香上下打量了单涛的装扮,猛地想起一个问题,“你身上带银子了没有?”

“那种阿堵物,本公子不屑于带着!”

赐香的脸黑了几分。

“盘缠,换洗的衣服,去河阳郡一应之开销的银子你都没带?”

“本公子……”

“本你个头啊本!!”赐香猛然间觉得真应该将这个家伙扔下车去,难不成这个二货一路上的开销都要自己付银子吗?她现在可是处于极端需要银子的地步啊!她要攒钱报仇啊!!!不行一到河阳郡便想法子找个地方将这家伙卖了,这家伙虽然离谱了一点儿,好得也算有几分姿色。

单涛已然看出了赐香眼眸中的鹰隼神色,小心翼翼向后避了避:“本公子很纯的,你……你别乱来啊!!”

赐香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想理会他,单涛也觉察出了空气中的微妙,缓缓凑了过去捅了捅赐香的胳膊肘,赔了一个风万种的笑脸。

“赐香……反正你刚才已经称呼我是你徒弟了,师傅在上,小徒的一应花销师傅你就多多担待些吧!”

赐香忍了忍,事已至此也便点了头,好得是单涛将自己从含香院里赎了出来的。就算是报恩吧!

“赐香……”单涛咬着粉嫩的唇角,踯躅了一下,“师傅……你看徒儿身上这身衣衫实在是破烂不堪有损师傅的威名,等到了河阳郡能不能帮徒儿换上一件新的?

赐香突然狠狠肉疼了一下,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师傅……徒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指点……”

“有——话——快——说!”赐香咬着牙,眼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单涛顿了顿,桃花眼中满是秋水潺潺:“敢问师傅可知神仙姐姐在不在此处?”

赐香一愣,有一种奔溃的感觉,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竟然心生报复之意露齿一笑:“想知道?”

单涛拼命地点头,那一日见到了共襄的绝色风姿后,食不甘味,夜不能眠。尽管他也知晓了她住在丹王谷的禁地中,可还是忍不住梦里辗转。

可是为什么赐香的笑容这么可怕?

赐香缓缓凑到单涛面前,这个小子要她花银子供养着,她也便拿他出出气:“神仙姐姐不在这里……而且……你的神仙姐姐根本不是个姐姐……叫哥哥还差不多吧!”

单涛本来清俊的脸,登时层层漫上了黑气,目瞪口呆。

赐香看了倒也有些后悔,单涛是一个从小生长在的青丘镇的富家公子哥儿,几乎很少见到外间的世界,同她一样都是单纯的要死。这样子打击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单家时代单传,总不能让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吧。

她索性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来:“这是襄共……呃……就是你的神仙姐姐送我的,”她咬了咬牙,决定下猛药,扯谎道:“送我的定信物,你说他若是女子怎么会送姑娘定信物?”

噗!单涛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