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十分不是滋味,早在当年看书的时候,我就对沈璧君颇多怨,总觉得她行事陈腐,不够果决,因此才牵连了萧十一郎。然而在古人眼中,妇人的本分就是如此,沈璧君作为古代女人,心理上的出轨已然压力巨大,行动上的迟疑也就可以理解了。

点头。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别碰我头。”你又不是秦攸学长,才没有这个特权。

蓝水心点点头,携住我的手说:“我听见陈公子又来找你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都是因为我,你才惹上了这个难伺候的主儿。”

“等等,你……捧出来的……是什么意思?”面前的小屁孩跟我差不多高,倒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气派。

我脚步快过思维,立时追上去大喊道:“刘豹子!你站住!”待我追出店门,四处张望,人早已不见了。

楚凡无奈地笑:“这不就是前天在尚墨茶楼说书的袁姑娘吗。”

老板娘又对我道:“昨天听见说找了个姑娘说书,我今儿才特地来看看,杨掌柜眼光不错,我就最喜欢胆大聪明的女娃,你只管安心在这干吧。”稍停又补道:“女孩家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就住在锣鼓巷最里边一家。”

我心里还有个打算,决意还是先在租屋安置下来。高晚成本来执意要帮忙,我因了昨天的绮念,坚持着把他请走了,他的背影实在让我无法专注。

他点点头,无奈道:“都自身难保了,还管这些闲事。”

我这样分析着,高杨二人也连连点头,颇以为然。

秦攸摇摇头笑道:“又不是生日愿望,不一样的。在这寺院里说出来,佛祖不是更容易听到吗?”

这话果然引起了两个人的兴趣,姑太太好奇地问:“这传说可有来历?”

咳咳,我停止联想,对那楚凡拱手道:“多谢楚公子相救,锦心感激不尽。”

他听到金额,立刻精神起来,作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颜色太鲜艳,太太夫人们不喜欢;没有刺绣,不上档次;绒毛在里边,不显价钱。”

楚凡办事未免利落得惊人,上午才刚托他找人题字,下午就直接把人带到我面前来了。

夏云轩撅着嘴,老大不愿意,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偷偷把楚凡叫到一边:“这是什么状况?你把这位爷请来做什么?”

“题字啊。”楚凡的语气理所应当,“云轩的字可是祈顺城最有名的。”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他怎么可能帮我的忙啊!”

楚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就要看袁姑娘这张巧嘴怎么说咯。”

我还能怎么说,人都来了,我只好陪着笑大赞了夏云轩几句,无非是“惊采绝艳”,更兼“不计前嫌”之类。可是人家把头扭到一边,只当我不存在。

我回头狠狠瞪了楚凡一眼,他无奈,上前搭住夏云轩的肩膀,低声道:“我们先前怎么说的?你怎么这样小气起来了?”

夏云轩梗着脖子道:“我不给不相干的人题字,更不给女人题字,尤其不给她题字。”一副别别扭扭又趾高气扬的神,小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楚凡道:“谁说是给女人题字了?‘袁氏茶话’,哪里像是给女人的了?何况是我央你来的,你只算帮我就是了。”

这两人一个拒不松口,一个温相求,直看得我血脉喷张,想入非非……姐以前是个腐女啊!这么有爱的一对我怎么才刚现啊!温油攻和别扭受神马的,真是好期待啊!看着面前的气质大叔和清秀少年,袁锦心的花痴指数顿时爆表,不过这回是现好基友的激动之。

楚凡是应弘的客人,夏云轩是应家的表少爷,想来一定是两人客居之时,互生愫。以夏云轩的别扭性格,肯定死不承认,所以楚凡总是陪他出门,与他解闷,企图用温柔攻势感化小云轩的内心……

我浮想联翩,楚凡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袁姑娘看看这字如何?”

我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夏云轩已照着楚凡说的,在一张白布旗幡上写下“袁氏茶话”四个大字,底下留了“祈顺夏云轩”的名号,还加了他的私章。

我看不出好坏,却听四周茶客纷纷赞好,看来夏云轩的名声的确不是吹的。我也舍下面子,狠狠地夸耀了一阵。

杨掌柜也觉得面上有光,殷勤地要请夏云轩喝茶,可是夏公子拒不买账,口中只道:“楚凡,字我是帮你写了,你用在何处,和我再无关联。”语毕扫了我一眼,就满面通红的走了。

楚凡哈哈大笑,对我道:“我说的没错吧,云轩只是小孩儿脾气,并没有真生你的气。”

我连连点头,这世界上必须是你最了解他啊。眼见着夏云轩气冲冲地走了,楚凡还悠然自得的喝茶,我一边恼他不上去追,一边又暗自叹道:“这个社会还是太封建,楚凡和夏云轩明明互相有意,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真是太可怜了。”

因为这个脑洞,之后我每次看到楚凡,都忍不住用一种怜惜与理解的眼光注视他。用他的话说,“令人浑身哆嗦,跟欠了钱似的”,后来楚凡倒跟夏云轩学会了,见了我就躲。我每次诚挚地邀请他带夏云轩来喝茶听书,也统统被婉拒了。

我遗憾归遗憾,但是正事办好,总是心畅快的。茶楼一楼正中摆了一张长桌,此后便是我的宝地,旁边竖着四个大字,袁氏茶话,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