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以深不知何时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密集的停车位人来人往,他背倚在一辆红色跑车车门上,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深锐,仿佛要洞察她心底的每一个角落,云歌站在原地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无所遁形。

她转过身,白皙的手臂绕上他的颈,樱红的唇上还有淡色的牙印,她凑近他耳边,温温的呼吸拂在他耳侧的皮肤上,像小猫爪轻轻地挠:“因为在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靠在你胸口,听到——”葱白的指尖划上他的左胸,她窝在他怀里抬头,笑得眉眼弯弯,“男人会花言巧语,但心跳是不会骗人的。”

莲以深看了她几秒移开视线,高大的身子往后松松一靠,右肘支在脑后,声音里透出漫不经心:“不用还了,我不认为为了这么点钱对你来说有找上门的必要。”想起第一次在酒吧暧动的灯色下她一杯杯地饮下客人递上来的酒,暗红的酒液从嘴角滑下,顺着白皙的颈子落进领口的曲线,莲以深抿了抿唇,这女人说要还他钱?怎么还?继续用色相去蹭男人的腰包?

等到席睿接到医院电话匆匆赶到时,莲以深正坐在医院走廊里,他抬头看了眼满脸震惊的席睿一眼,缓缓从长椅上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声音疲惫:“阿睿,你留下来处理,我先回去。”

她那个姿势像极了迷路的小孩,仿佛只要有人俯下身贴近她就可以听见她喉咙里轻轻呜咽的哭声,等莲以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俯身单膝蹲下看着她,莲以深怔了怔,看着自己伸到一半僵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这几天行程很紧,连着两天睡眠时间不超过6个小时,的确有点疲乏,但他还是挥了挥手,这时,在场不知谁忽然提了一句:“这21点干玩儿太没意思,加点砝码怎么样?”

中心广场上水池漾漾,一大群年轻人在行走的人群里穿着轮滑鞋在分发传单,其中一个纤细的身影并不显眼却很吸引人的目光,简单的白t和单色热裤,脚上穿着黑色轮滑鞋,女子一头黑缎一样的长发被梳成马尾束在脑后,太阳的热力炙灼在广场大石板地面上,使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浮转扭曲。

毕竟是官场一脉,莲以深眉一挑,仰头接过酒一饮而下,长指将空酒杯倒置,黑色瞳眸注视着对方,嘴角微扬,“卫少爷的面子自然不能不给。”

没一分钟领班就带着人上来了,莲以深目光只看着杯子里栗色的酒液并不做声,任卫尹骞把她唤到他身边,“快,先去给莲少倒杯酒。”

话语并不算严厉,但众人看着老板唇边的一抹淡笑,惊得大气不敢出,坐在会议桌旁的真皮软椅上,犹如底下长满了细密的尖针,坐立难安。

一身商务西装,仪态气度不凡,慕易远陪在陆老爷子身边,两人谈论着什么,似乎聊得颇为投机,身后跟着的一帮下属,众星拱月一般将陆老爷子送到出口处。

“e/in.”贺默行放下电话,侍应生将餐车推进来,又躬身退出去。“叮”一声脆响,冰块沉入威士忌,撞到杯底,冒出细小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