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甜腻的残香,刚才那女人留下的,莲以深皱眉,边走随手解开衬衣胸前的两粒扣子,从跟在一旁制服笔挺的侍者托盘里拿过一个烫金便笺,笔尖唰唰几下在纸页上轻响。

随着莲以深出杆又击落一球,周围的情绪越来越热,对手看着红球一个个入袋,脸色越来越僵白。

不知道是不是又击进了一球,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喝彩欢呼,气氛**高涨,陆西爵揉揉额角,车子转过园子大道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把猫咪趴放在肩头,正往别墅里走的云歌。

“何来顶撞一说?”陆西爵嘴角似笑非笑,站起来,对老爷子微微颔首:“爷爷,我过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你要一直杵在那吗?”她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好看的眉不易察觉地微皱。

话一出,吴姨显得有些惊慌,忙应口道:“瞧我这张碎嘴,夫人您别胡想——”

陆园的清晨空气里总有一股淡静花香,正是五月末,花开时节。云歌今天起了个大早,从园子里回来时捧了一大束吊钟海棠,淡紫色和莹白相和,花间还沾着晶莹的露水,煞是好看。

车主踩住刹车后惊魂甫定,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满脸怒色:“找死啊!”

“同归于尽?小爷的命可值钱。”岳凌霄哼了一声,随手把一直夹在指间的烟掐灭,“说说吧,这次又是这么久不见人,连西爵的婚礼都没参加,这笔债要怎么还?”

“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黑眸冷峻,利刃般直剜到人心窝里。

陆西爵面无表情,眼尾轻轻一扫也是淡漠疏离的不在意。云歌没再说什么,走过秦洛桑身边的时候觉得秦洛桑对了笑了笑,嘴角有微微的,胜利者的得意。

陆氏集团办公大厦的顶层,linda抱着文件,踩着细高跟从会客室走了出来,然后在掩上门的刹那看见林经理询问的眼神,linda摊了摊手,抬头正看到总裁从专用电梯里走出来。

陆西爵转身,看到她的样子,俊眉微微向上一挑:“这么快就要来投怀送抱了?”

“既然在陆少的地盘,今晚的消费总该是你请吧?”岳凌霄十指交叉,下巴靠在上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灯光忽然间变换了角度,斜斜地照下来,陆西爵整个人都沐浴在淡金的光束里,由于他过于深刻的五官,竟有一般脸庞隐在淡色的阴影里,另一边长长的睫毛被灯光踱上了绒绒的金粉。

“再上你一次?”陆西爵说得轻佻,眼里却是一片冰寒的讽刺,“慕云歌,你知不知道你很下贱。”

打开房门,雪白的大床上果然蜷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质地柔软的薄毯盖在身上,线条玲珑,陆西爵随手关上门,不再看她,径直走向浴室,路过意大利皮质躺椅的时候,忽然脚步停了停,陆西爵俯身拾起一张素描画纸,夹在两指间。

秦洛桑原本是管家的女儿,这样算来和陆西爵也算是青梅竹马。对于他们的事陆老爷子似乎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也未加阻止,直到陆西爵去斯坦福读研期间,竟然直接把秦洛桑也接到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