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就知道自己的八字命薄。

我的祖母云老太太和母**云**都习过灵术,换句话说,是现代的**阳师。但我却不是。祖母和母**都不愿我碰任何**东西,那**东西将是我致命的打击——**东西,就是祖母和母**打了一辈子**道东西,也就是灵**,飘泊无依不属于人世的灵**,俗称鬼。

我尽量不去接触那些灵异之物,偏偏却对那些异物特别**,森森的凉气,常会在我身侧萦绕,让我无所适从。那些异物,都是些急于找寻替身,好让他们重新投胎的恶**,他们相中的,往往是八字命薄的短命之人。而我,在那些异物看来,分明就是到口的美食。

祖母和母**给我了一块传**的古**,据说可以驱邪,让那些恶**有所顾忌,不能相害于我。那块**苍白陈旧,无甚光泽,也看不出年代,雕刻着古老的螭纹。螭,形如龙而无角,卷尾,螭屈,**秋时便开始在各类器物上出现。观其形,嘴较窄,眼较细,身略**,**略瘦,比**秋之时已略有变化,算来应为唐之后,宋以前之物。这螭**从我八岁时就被我**挂在脖中,也许真能守护于我吧,一直到二十岁,虽有异类不断在我身遭纠缠,我却不曾遇到过任何意外。

但随着我年龄渐**,但萦绕的凉气越来越冰寒刺骨,出现的机率和时间越来越**,甚至,我已经可以看到凉气中那稀薄的人正紧紧跟着自己,如影随形。

母**常常叹息:“你的八字注定,活不过二十四岁,我该怎样救你,溪月?”

事实上,可能是因为那块古**的提醒,我已经逃过几次大劫了。

一次,是在一栋崭新的商贸中心。我随着人流正在购物,忽觉情形有些怪异。一抬头,四处俱是人影,稀薄如淡淡的雾气,居然比正在购物的人群还多。我心头顿时直冒寒气,**地冲出了商贸中心。

甫出那**晶般的玻璃**,就听得一阵隆隆作响,**泥灰尘**飞,然后是**的折裂之声。等我逃到安全地带时,那座美丽的十层大楼已经轰然倒地,许多或崭新或陈旧的灵**,在废墟之上飞舞。有哭的,有笑的,有茫然飘在空中的。

后来,这座商贸中心,**了市里豆腐渣工程的典型。

第二次,我和朋友去二十四层的顶楼观光,乘电梯下楼时,电梯里好多人。我便叫朋友先下去,打算再看一会儿风景,乘下一班电梯下楼。朋友咕哝了一句“不趁现在人少下去么?”便关了电梯。

我怔了片刻,**地想起方才那些电梯里的人,脚似乎是漂着的!

我**冲上去拍电梯**,已经晚了,**传来金属碰撞相击然后掉落的脆响。

朋友**,电梯出了意外,从二十四层掉了下去。

随后,又出现了第三次、第四次的相类状况,我都死里逃生,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今年我已二十四岁了,正是祖母和母**给我算定的大限。

我的男友景谦,此时大是紧张,天天守着我,几乎不敢离我半步。从大学算起,我们已谈了三年的恋**了。不知多少次,两人相偎相依,在**前月下徘徊,只愿今生今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对寻常恋人而言,这可能是触手而及的**,而我却只得不安而无奈地等待着我注定的命运。

我不想让**人担心,也不想死。我**景谦,**祖母和母**,**我的书和我的电脑,**我现在所处的热闹自由的世界。有时甚至会恨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始终处在这等死的尴尬和徘徊之中。如果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眼前会**。

祖母和母**合计了好多时日,又和景谦带我千里迢迢去西藏的香巴拉雪山之颠。那里有位极出**的天修**师,据说能穿梭千年,参悟生死,祖母年轻时曾见过一面,知他神通,决定向他祈福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