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奔到殿口,脚步便骤然停住,只见玄澈身姿修美,白衣翩然,仍是那般风度俊秀,仿若仙人。

看来,她是没有听到苡柔的一番话,玄澈淡笑:“不会。”

苡柔已走了进来,玄澈回头看她,她面容严峻,玄澈无声微笑:“坏消息?”

“所以,苡柔接下来要与王说的,便是雪筝公主。”苡柔自己起身,丝毫不为樊域王适才的暴力而有半点畏惧,“王,玄澈王子抗拒雪筝公主,想必您亦是心知的,王子迟迟不肯与雪筝公主完婚,您的心愿也便迟迟不成,也使得另外两位王子蠢蠢欲动,这样下去迟早生『乱』,所以,苡柔以为,倒是不如趁着这次麝月公主之事,您饶玄澈王子与麝月一命,令玄澈王子与雪筝公主完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至于玄澈王子擅闯禁地一事,自可说当时有刺客闯入禁地,玄澈王子心急之下而为之,其情可悯。”

明天?麝月猛地心惊,不错,玄澈为了她,擅闯禁地,樊域王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殿外走进一名婢女,不是兰格,她手中端着『药』碗,走到麝月床前:“姑娘,喝『药』了。”

呓语不清的女子,似乎有深深痛苦,噩梦之中,泪水不绝,苍白的脸上悲伤不已。

樊域王冷声说:“你难道不知樊域规矩?这沐仙殿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玄澈……你不该给父王一个解释吗?”

玄澈,这两个字忽然犹如心上的寒刺,刺痛着她每一寸肌肤,樊域王撕扯着她仅余的衣襟,如撕扯着她心。

雪筝公主没有说下去,玄澈却知道那两个字是——造反!

玄澈眼光在上,修长手指勾起她的下颌:“倒是……很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说着,修长手指轻轻勾勒麝月柔美的脸,麝月身子一颤,后退一步,微微抬眼看他,玄澈目若星辰,眸光如月,一缕夜『色』不明的笼着他的脸,似明似暗,似真似幻,这样的男子,即使说出再是无情的话,亦是这般诱『惑』。

其余人皆战战兢兢,只有兰格抬眸看麝月一眼,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玄澈敏锐目光,他一声厉喝:“怎么?兰格,你是否也要违抗我?”

“别看了,还不快走?”兰格对她依然没有好脸『色』。

高高的宫阶,听说有三百零二阶,乃因樊域祖先经过了三百零二次战役而打下樊域天下。

琥珀眸流『露』一丝阴沉,那目光亦不见了桀骜与朗然,唯余冰冷沉郁,似乎有许多复杂压在他的眼中,沉沉的,便如同车窗外昏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