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佯装要掐他的脖子,却把人用巧劲儿压到身体下、面,坏兮兮的问:“服不服?”

景泽戳戳灰兔子的肚子:“哎哟,身上肉还不少嘛。”他转头朝曲静深:“兔子,你们农村不都喜欢烤这玩意儿吃吗,要不逮一只烤烤?”

于是大强叫上几个人,牵着自己家的黑狗满村去找景泽。

景泽拉了一个老头问:“你们这怎么去流曲村?”

景泽故意伸手摸了把乐雨陶的屁、股:“挺翘的嘛~~嘿嘿。”

吃饭的途中,小白试探着问:“哥,昨天没事儿吧?”

曲静深忙拿过本子写道:“千万别,他们两个的事,轮不到咱们管。”

乐雨陶从石化到花枝乱颤再到风中凌乱:“靠……这比大boss发的大绝招都骇人啊,传说中的血槽顿时成负值,原来是真的啊!我擦!”

曲静深立马坐起来,景泽倒不急不慢地问李国其:“怎么了?”

曲静深看看他绑着绷带的双手,心里突然酸了一小下,嗯,只是一小下。曲静深果着坐起来,下床给景泽拿衣服。景泽看着曲静深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屁、股还是没肉,要是胖点就好了,腰也全是骨头,硬了吧唧的…”

曲静深仔细瞧着,画面的确挺温暖动人的。可景泽把他自己画的可壮可男人了,但是…身边戴着兔耳朵,长着兔子尾巴的却很瘦弱,像个奶娃娃。

曲静深从下面拉住他的手握了握,听话嘛,说正事呢。景泽总算消停了,又跟方启程喝起酒来。

两个人在桌子底下把腿叠在一起,景泽突然想到一点事,于是询问道:“兔子,改明儿把你那儿的毛剃了,说话算话啊。”

天暗下来的时候,曲静深觉得肚子饿,便下床去吃饭。方启程正在炒菜,葱花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让人心里觉得暖暖的。曲静深想,有这样的朋友挺好的。

司机师傅见他搭话,立马传授经验:“这女的嘛都这样,你要跟她穿着衣服说,她倒张嘴就是理,到床上…嘿嘿,你让她怎么她怎么…”

能怎么办?能迟一天是一天呗,曲静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

回到病房,曲静深开始铺床,景泽闲的无聊,打开窗子倚在那儿抽烟。曲静深平时不太管他抽烟,可这是医院,虽然住的单间,但也不能坏规矩。他铺完床,刚走过去要夺景泽手里的烟,却被景泽一把揽住。

景泽终于停止动作,他把曲静深的手从床头解下来,手腕红红的,景泽帮他揉揉。曲静深不买他的账,把手放回被子里,景泽说:“生气了?”

小白脸一红,手上水管没来得及关,溅了景泽一脸水:“哥,没事吧,我这不是故意的!”小白急忙拿袖子帮景泽擦脸,景泽直哼哼:“靠…你就这样对情敌么?”

景泽这才回神,三步并两步跑到曲静深身边。他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曲静深脸上的血迹,可是血干涸在上面,怎么擦都擦不掉。

景泽假装哭哭啼啼地站到曲静深面前说:“兔~你还生气吗?要不你再打几下?”

曲静深听了这话没任何回应,好大会才拉过景泽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景泽问:“今天的事,你不怪我了吗?”曲静深摇摇头,心想我恨不得拿板砖砸你,可爱归爱。他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与他之前所理解的感情不同的东西,那不仅仅是过日子,而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想把对方置于死地,但这权利又只能自己拥有的情愫。大概,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互相斗劲儿的征服。

李国其说:“弟弟,哥前两天刚接了个工程,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曲静深本来就打算洗集体的,所以这正合他心意。他点点头,朝老张头用手指比划了个二,意思是两张。景泽老大不乐意了,愣是要拉着曲静深去别处,老张头一想钱都交到手上了,怎么有让他们走的道理。于是把旱烟锅子朝桌子一敲:“这点去别处也没单间洗,都是大老爷们儿的,还怕给人瞧了屁、股么!”

景泽有种被揶揄的感觉,顿时不爽了:“丫赶着去投胎啊,瞅你那态度!”

老头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开口说话:“瞧瞧你养的好儿子。”

乐雨陶笞嗒他一句:“我是他儿子还是他老婆,我家景森最清楚,是哈达令~”乐雨陶边说着边看了眼正在下楼的景森。景森面无表情:“别抱着小叮当,身上有细菌。”

电热毯是买回来了,可是却是最便宜的,三十五块钱,两个档,低档和高档。曲静深想着景泽外套上全是血,也不能穿了,又给他花一百五买了个搞活动的羽绒服,这是他买的最贵的衣服了。

景泽趁机捏了下曲静深的屁、股说:“打屁、股啊,肉多,耐打!”

年轻人哪受得了这窝囊气,小护士也急了说:“你不会是精神科的吧?难道送错了科室?”

景泽想了想说:“那也不对啊,你都是对自个儿小气,瞅你里面穿的衣服。”

景泽比较满意了,捏了捏兔子脸说:“走着,回家吃兔子去喽。”

他不讲理,非得要跟曲静深换,曲静深让着他,把自己的给他了。景泽被烫的吸着气啃地瓜,英挺的眉时而皱紧,时而放松。

曲静深摇摇头,看着他们一圈又一圈地打,他心里不明白,麻将怎么这么好玩呢?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麻将,那一圈一圈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摸十三张牌呢?还有,他的房子真漂亮,灯都跟电视里演的似的,就是太乱了点。

景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招我家兔子,他是个哑巴,你就是嘴巴问干了,他也不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晚上的时候,曲静深在一家大饭店做兼职。本来当时应聘的时候,不招残疾人的。可是当时老板看他可怜,就给他了这次机会,他也很知足,一直踏踏实实地干着。

曲静深笑:“难得安静一会。”乐雨陶刚才闹了好大会,现在洗完澡,睡午觉去了。

下午方启程过来接小白,曲静深把跟小白聊过的想法跟他说了。方启程十分同意:“这想法好,可是我在这个圈里脸熟,有些话不太好说,也抹不开面子死缠烂打。”

曲静深说:“我知道,那我呢,我可以的。”

方启程笑说:“景泽舍得?万一你哪天累着了,他不吃了我才怪。”

曲静深被他说乐了,拍拍胸口:“我农村出来的,以前啥苦没吃过。”

方启程稍微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这边的事以后你作主,有了大生意就跟我说声,小事自己处理。”

曲静深说:“谢谢。”

方启程笑笑:“刚起步,我需要人。我想弄钢材,五金建材这边也顾不过来。”

曲静深说:“嗯,那咱们一起努力呗。”

曲静深看着方启程跟小白一前一后的离开,乐雨陶打着哈欠从偻上下来,曲静深问他:“陶陶,睡够了?晚上留下吃饭吧。”

乐雨陶摆摆手:“兔哥,我妈刚才打电话,让我晚上必须得回家。”

曲静深说:“那你这就走啦?”

乐雨陶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打开,一边喝着一边往门外走:“明儿再来玩,游戏机先放这了,别让小叔子动我的啊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