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劈手夺过笔扔到一边:“你还是别写了!等我走了你再找其他男人是不是?你现在跟女人还行吗?!”

曲静深猛摇头,景泽说:“那走呗,回家。”他们回家正好是顶风,打着伞跟没打伞差不多,雨夹着寒风扑面而来,脸跟被人拿着小刀割似的,生生的疼。

景泽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烟,可有风怎么也打不着,必须得有人用手隔着风。景泽遂把打火机丢到曲静深手里:“兔子,帮哥点上烟。”

景泽的手机扩音挺大的,曲静深听到了,他心里跟着着急,见景泽又有想暴躁骂人的趋势,赶忙夺过手机,嗓子发出几个非常陌生的“嗯”的音节。

曲静深跟在他身后缓慢地迈着步子,他不敢走的太快,生怕哪里出了错。房间里装饰的极其豪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奢侈,连放杯子的托盘都跟水晶做的似的,被闪亮的吊灯一照,越发的美丽不可碰触。

那大妈听了挺唏嘘的,又打听了他家里的情况,听完以后觉得他是个苦孩子,死活要给他糖葫芦吃。曲静深只好接了,又给她让了块烤地瓜。那大妈的儿子也上大学,一放假整天跟着群朋友去游戏厅,跟曲静深一比,她就直叹气,说从小教育真重要。

景泽想,以后一定要把你这个坏习惯改过来。瘦的只剩把骨头了,也不知道多吃点好的补补,整天馒头咸菜小米粥的。

景泽逮着鞋就丢了出去,幸好门上玻璃坚固。过了一会曲静深要上厕所,景泽又光着脚丫子把鞋捡了回来。对此,曲静深十分无语。

景泽伸手往桌上摸桔子,一把被小护士逮住,二话不说就涂碘酒。电视里猫被老鼠整的快成了死猫,他正看的出神,手上猛一疼,他这才回过神来。

景森说:“卖地瓜吗?”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眼看着装生地瓜的袋子见了底。曲静深掏出零钱数了数,又把那张假钱单独放在别的口袋里。还好,不连那张假的,都卖了三十几块钱呢。

从景泽家走到他住的那儿,要一个多小时,一路上他就想:不说赚钱了,就是买个三轮车,等明年暑假毕业的时候帮别人拉拉东西,也能赚点外快。曲静深合计着就决定去买东西了,反正今年过年他不回家,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晚饭吃的是白米饭就老咸菜,曲静深吃的津津有味,他新买的老咸菜有甜味,挺好吃的。如果就馒头就更好了,可是他今天没买馒头。

曲静深本来就内向,面对着几个人露骨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打量,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这些东西的钱…

这时躺在沙发上的人才迷糊地支起身子:“小森你回来了?”说完话看着跟在景森身后的两人,呆了好多秒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反应慢了好几拍。

忙活到七点半多,终于把事情都搞定。曲静深在学校后门买了份便宜拉面,本来想在这儿吃的,可是一想课本没拿,不得不折回宿舍拿课本。

景泽假装哭哭啼啼地站到曲静深面前说:“兔~你还生气吗?要不你再打几下?”

曲静深心想再打你几下手疼不说,我都替你的嗓子疼。景泽见曲静深没动作,这才蹲到曲静深面前摇着他的腿:“兔子,别担心,哥以后养着你,你也不用去工作了,在家做做饭,种种花草嘛的,要不找几个老娘们儿打牌~”

曲静深赶忙打住话头,这越往后说越不中听了。景泽不停地跟他说对不起,可能在他心里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差点就害了曲静深一辈子。

曲静深要是真狠狠心不告诉景泽让他多内疚几天才好,可是看景泽那德性,还是狠不下心。曲静深摸过手边上的本子接着刚才的话写:“但是,能拿到毕业证。”他写完把本子往景泽手里一撂,扭头去做饭了。

果然如曲静深所料,景泽看完大叫三声,直冲厨房,从后面搂住曲静深的腰:“你个坑爹的啊!我操你大爷!不对,妈的,还是操你吧!我操…”

曲静深笑的肚子疼,景泽捏捏他的鼻子说:“你可记住了那些下,早晚要还回来!操啊,竟然学会骗人了!想吃胡萝卜就直说呗…”

景泽嘟囔着离开厨房,曲静深光顾着乐了,放油的时候忘记放盐,他又赶忙放盐,可锅里炒的白菜有点糊了,他又赶忙兑进去些水,准备煮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