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觉低低一笑,看着唐绵绵对服务员淡淡的道:“嗯,我姓崔。”

“害得我都像再重新接一次婚了。”程美丽捂了捂眼睛,一直坐在一旁的叶殇月听了微微的笑:“行!只要你想,我大可以大张旗鼓的也办一个比这更美更好的婚礼给你,这一克拉的钻戒算怎么回事?就是三克拉我也给你买!”

唐绵绵又将拦着他脖子的手臂微微的受了些力,窝在男人的怀里再次笑了。

唐绵绵一惊,立即摇了摇头:“不是!可是我一定是要和她讲理的,她不能那样说你们……”

“是吗?怎么突然转走啦?”

唐绵绵没想到章郝然竟然如此执着这个问题,心里也是一片凄苦。

唐妈妈哈哈笑两声:“果果先把澡洗干净啊,饭马上就好了。”

“你瞪什么瞪!?看人家多懂事都知道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敬一敬父母,你这孩子就是没长大。”唐妈妈不爽的啪一巴掌就落在了唐绵绵的头上,唐绵绵痛的眼泪花都冒了出来,崔果果在对面呵呵呵的笑,唐绵绵真觉得自己丢死人了,却安全不敢反驳自己亲妈半句。

崔觉看了这怎么还会猜不到她究竟丢了什么?立即伸手过来执起唐绵绵的手翻了翻,冷冷的问:“戒指呢?”

听见门响声,柳妈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向门边走来:“唐小姐。”

“是,和我是没关系,可是至少你也得等个半年啊!这才一个月不到,你竟然就要迈入第二段婚姻,不是当儿戏,谁信,谁信!?”

“小心吃的太胖没人要你。”唐植树坏坏的笑,唐绵绵气得一拳过去,“不嫁了以后。”

陆晴晴心里却更恨唐绵绵了,这个女人简直魂不散,如果自己表演的时候不是看到他们对视,自己会分神老是弹错吗?弟弟是爸爸妈妈心里的心头,如果弟弟真的给爸爸妈妈说了,自己还怎么从爸爸妈妈那里拿到钱?心里的怨恨不由得又多了一分。

“没什么胃口。”他本就不是个食欲大的人,每次自己下厨之后食欲更是递减。

“我、我先穿衣服!”唐绵绵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爬了起来,扶着身子飞奔向卫生间,碰一声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才沉沉的喘了一口气。

唐绵绵说完已经不想再呆下去了,转身拉着崔觉要走,陆晴晴却大声一喊:“那你今天说明白了,他究竟是谁?”

其实唐绵绵早就准备好了,因为她整日下来无所事事,家里的家务不要她做,就连做饭也不上手,而她唯一需要尽心的地方好像只有崔果果,她拿了别人那样高的工资,不做事情也总觉得不谋其职,于是便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更要全心全意待崔果果,更何况那个孩子她自己也是真心的特别喜欢。

一个颠簸,她睁开了眼睛,立即看向窗外,已经是那片绿林。

“不是妈,我就想叫叫您,哎哟……疼疼疼……妈,我真疼……”唐绵绵叫着就流下了眼泪,唐妈妈顿时就愣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下手这样重,立即伸手要唐绵绵脸上的泪:“绵绵啊,妈平时揪你爸和你弟都习惯了,劲儿估计太大,没事吧?”

“爸爸,你看。我刚刚用小铲子挖了这么多蚯蚓哦~”

“好处?先生,现在是学雷锋时代……你就不能……”不能无私奉献一下么。唐绵绵憋着嘴,真觉得世态炎凉,看起来这么一个“高帅man”的男人竟然张口就问好处。

没多久,楼上终于传来响动,唐绵绵的身子微微的僵硬起来,放在双膝上的手越握越紧,却在章郝然拦着小三站在唐绵绵面前的时候,突的松开,恢复自若。

崔觉立即瞥了罗缙云笑的有丝得意:“虽然你当电灯泡很寂寞,可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儿上,哥哥就原谅你这次不良企图在语言上的挑衅。”

“……”唐绵绵觉得崔觉有时候毒蛇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

“……”罗缙云内心悲鸣,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哥哥!

在云杉坪吃的午餐是烤,罗缙云要了一些啤酒,唐绵绵不会喝酒也是不能喝便只是吃串喝羊,不过因为一开始喝不惯羊的味道所以喝得很少很少。

虽然崔觉始终觉得有些不卫生可出门在外很多时候也本不能讲究便也就随意了。

罗缙云喝酒喝得很兴奋,没一会儿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酒话来:“四嫂,你嫁给我四哥可真是你的福气了,他绝对、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这点儿我绝对,绝对没他做得好,他可以抚养果果这么多年,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真情的男人,不然谁会愿意抚养自己前女友和别人生的孩子啊。”

罗缙云喝了酒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竟然把果果和临墨染都牵扯了出来,唐绵绵怕他再说下去要祸从口出惹得崔觉得不高兴便立即拿起三串就横着喂进罗缙云的嘴里:“小五啊,吃,快吃。”

“切……虽然你比我小,可我却不得不叫你四嫂,苍天真是不公平啊!”

罗缙云就像个喝完酒要撒酒疯的小孩子,唐绵绵终于知道酒品差喝完酒的人是什么样子了,有些汗颜的直瞄崔觉,他之前都是怎么面对喝醉的自己的?

崔觉看着唐绵绵把串塞到罗缙云的嘴里的时候表情就变得不再温良,眼神一凉,自己手边的三罐便统统放到罗缙云旁边:“喝吧,反正明天才回去。”

“耶!四哥是好人!”小五是个纯良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哥哥多么的好,多么的体贴自己,明明他已经半晕乎的状态,明明已经四罐下肚如果再来……唐绵绵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拉了拉身边崔觉的手臂:“要喝醉了,怎么办?”

“我会帮他醒酒。”崔觉温柔的对着唐绵绵一笑,完全无害的模样,唐绵绵也就相信了。

于是罗缙云又打开一罐,可惜他真是个没人疼的孩子,也是个喝得越多话也越多的人,再一罐下肚便喋喋不休的来:“当年四哥一个人被围在实习营地的时候,是真的有人想害他这个军事奇才啊,竟然埋了比原先设好的要多上两倍的地雷,还有伏手埋伏在四周,要不是四哥身手了得,而且敏觉醒高,那他就真的玩玩了,那四嫂你也就不认识现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四哥了。那是经过多少风险才能活到今天的啊……”

提他过去?不过还算是比较竖立他形象的话题,于是崔觉不知不觉的拿回一罐。

罗缙云又开一罐,完全没有察觉旁边的哥哥究竟包藏了怎样的祸心,单纯的孩子只管手边有就喝,哗啦啦的又是一堆废话:“四哥当上尉那一年,他遇见临墨染,当时他还在B市,为了他,我也跑到B市去混,于是我是咱们五个里面唯一见过临墨染本人的人,可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可惜她不喜欢我,哎,可惜啊。我四哥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上了那点儿,但是一定和他样貌还有那奇奇怪怪的格有关,可四哥也太没坚持力,临墨染一年就把他给拿下了,当时在B市那也是风风火火的新闻啊,四哥险些升不了少校……”

“罗小五,你给我闭嘴。”终于忍无可忍,也是话题到了极限,崔觉拿起酒罐子毫不犹豫‘啪’一声就敲在了罗缙云的后脑勺上,唐绵绵正听得起劲儿就看到如此暴力一幕,然后……罗小五顺势的趴在了桌子上,呼呼的算是睡了过去。

“喂?罗小五?罗小五?罗缙云?”唐绵绵伸手推了罗缙云几下,可惜罗缙云原本就因为难得的机会喝了好几罐,又被崔觉这样一敲还不真的晕过去才怪。

“你怎么这样啊?”唐绵绵抬头就瞪向崔觉,再怎么样也不该把别人这样就给敲晕了。

“你说什么?”崔觉没想到自己老婆反倒为别的男人说起话来,立即眉色一愣便真的要发怒,唐绵绵心里一个咯噔,自己这不是找死嘛,何必为了个罗小五把自己的小命儿不管不顾了。

于是,立即‘呵呵呵’的三声傻笑:“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崔觉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又淡了下来,看了唐绵绵两眼伸手抽了几张纸,然后凑近唐绵绵,唐绵绵原本想躲,崔觉则立即伸手稳住她的下巴端正了脸的方向才用手里的纸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辣椒、孜然粉末还有油渍。

“罗小五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关于……临墨染的么?”唐绵绵揣测的问。

“……嗯。”崔觉并没有否认。

“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啊。”唐绵绵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计较,更何况临墨染那么爱崔觉,就像莫莫一样,她本无力也没有权利去否认那些人对他的爱。唐绵绵更愿意给崔觉一个过去的空间,因为她也有过去,所以她认为这个空间保持好了她和崔觉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但这话听在崔觉的耳朵里却有些异样,会让他以为……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所以才不把这种事放在欣赏,而这个感觉也非常的让人不爽。

“现在都下午三点了,这里我看也不能住宿,那他怎么办?”唐绵绵突然觉得罗小五真是可怜,千里迢迢跑过来被灌了一肚子酒现在还被自己哥哥一罐子给敲晕了,就因为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帮他醒酒,你付一下钱。”崔觉把自己的钱包递给唐绵绵,唐绵绵‘哦’了一声,崔觉便起身扶起罗缙云向围栏外走去。

唐绵绵招来老板,问清了价钱然后打开崔觉的钱包,钱包里只有三张卡,零钱也不多,却有两千多块的百元大钞票,还有……一张旧照片。

这张旧照片其实也不老,大抵也就十几年的样子,彩色没过塑的照片质量似乎不太好,可里面的人却非常好看。

唐绵绵先给了钱,然后起身一边往崔觉他们的方向跟去一边继续看着钱包里的人。这应该是崔觉的父母吧?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公公和婆婆咯?不得不承认,婆婆是个很漂亮的人,穿着当时时尚流行的白衬衣,下面应该是黑色长裙。头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脑后,有一种恬静的美,真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是一个军人。据说当时还是一个大尉呢!而崔觉的爸爸……唐绵绵只看一眼便笑了,他长的真像自己的父亲,出了眼睛比较像妈妈,其余的脸型、鼻子、美貌和嘴巴都像爸爸,嗯……爸爸也真是个美男子,听光礼说当时也是个少校人物,都是那么出色的人,可惜……在任务里双双殉职为国捐躯了。

叹了口气,刚刚合起钱包就听到“碰”一声巨响,唐绵绵立即抬头望去,竟是一大片水花四溅,唐绵绵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发什么事了,立即迈步就向湖泊边奔去,周围立即围了一大群的人,唐绵绵没看到崔觉他们,立即伸手扒开众人,却在湖泊边看到了双手兜一脸闲适的站在边上的崔觉,心里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准备迈步过去却又听的湖里“哗啦啪啦”的扑腾水声响,低头看去,竟然是罗小五正在水里扑腾?

“怎么回事?”唐绵绵立即扭头看向崔觉,心里冒出一个怀疑……难道是崔觉把他扔进水里的?这个邪恶的念头一钻出来唐绵绵就狠狠的鄙视了自己,怎么能这么诋毁自己老公的形象呢,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帮他醒酒。”崔觉冷冷的看着湖泊里的罗缙云,眼神锋利,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

唐绵绵捂着自己的嘴扭过身来背对着众人,大汗忍不住的往下流,她的老公为什么这么恐怖?

罗小五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扑腾着就游到了岸边,然后气喘吁吁的趴在草坪上沉沉的喘气:“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在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绵绵咬着自己的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崔觉无比淡定而又自然的道:“你醉了,我扶着你吹吹风,你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