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羽说完,张飞也是一愣,顿时明白了关羽他们担心什么。就好像两口子吵架,每次吵完了都和好,但是突然有一次对方不和你吵了,你肯定会担心对方是不是想其他办法去了?是不是要来狠的,直接上法院起诉离婚了?总之就是心绪不灵。

当目光移到末尾的时候,张飞满脸疑惑,怎么多了个小白脸?此人看外貌也就和乐进差不多大小,比起乐进更是少了些粗矿与豪气,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腰间的佩剑也颇为华丽,估计就是个配饰。

听得张飞话语,士卒们都是满心欢喜,纷纷下马靠在树杆上休息了起来。

张飞当热希望孙坚能和他一起前往白马,那样的话,救出自己的部下的希望就又多了些胜算。但是张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孙坚乃是官军,和他这乡勇可不一样,得随时听候号令,只是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皇甫嵩居然没给孙坚下任何命令,或许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张宁看了张燕一眼,脑中随即回想起了父亲刚醒来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皇甫嵩与朱儁心中也是犹豫不定,如果这时南下,孙坚那五千骑兵顿时就成了孤军,得独自面对张梁与波才、彭脱汇合后的三四万黄巾贼,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灭了。而继续挥军北上的话,又实在是担心洛阳的安危,就算张曼成没有攻破虎fuguodupro牢关进入洛阳境内,那也是不能容忍的,到时陛下怪罪下来,他们这一群人估计都得掉了脑袋。

“宁儿来了,快过来让父亲好好瞧瞧,等下在吃药吧。”将自己的思绪抽了回来,张角脸上泛起一抹亲切的笑容,这时候的他就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想到此处,又看见身边跟他一样被挤得动弹不得的士卒,张飞大喝道:“将寨墙砍开,由此进入。”说完就挥起丈八蛇矛向着一根根圆木竖立起来的寨墙砍了过去,只是可惜丈八蛇矛不利劈砍,张飞也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孙坚也站了出来,开口道:“末将亦愿往。”

对于典韦的话,张飞是相信的。刘备何许人也?那也是一代枭雄,枭雄怎么会不杀人?只是刘备杀人都隐藏得很好或者被他那仁义道德的表皮给掩盖了过去,就如陶谦将徐州让给刘备后,刘备对他的子嗣可不是没动手,只是比较隐蔽罢了,不为人知而已。

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曹操定睛看了一会儿,顿时确定,这就是张宝,抬头对着皇甫嵩说道:“将军,此确乃贼张宝,那日我与此人于战马上厮杀过一阵,定不会认错。”

正当士卒准备转身出账时,旁边朱儁开口道:“等等。”而后对着皇甫嵩道:“义真何不观信之后在做计较?”

“那好吧,其余诸将也需通知到。”关羽见张飞已做好打算,而且还会带上典韦,顿时放心了不少,这段时间的相处,关羽已经知道典韦也是个悍将,只是带兵打仗、排兵布阵弱了点儿。有时候,关羽都不禁想,自己这个二弟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因为此时看起来,典韦作为亲军统领是最合适不过的。

见张飞果然问起了这些人的来历,周仓心里更是忐忑,不过随即又想,既然答应了兄弟们来给他们请命,那就得信守承若,顿时把心一横,说道:“正是,他们……他们是我在卜已军中的兄弟。”

“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着双眼呆滞,面色憔悴的张梁,卜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怜悯,但是现在却是必须要让张梁拿主意的时候,也让他不得不开口。

而此时的官军,似乎也认同那些让道的黄巾贼众,只要不举刀,两下都安然无事的错身而过。

所有士卒都明白,以三位将军之能,如若不是要将他们带着一起突围,恐怕此时早已杀出重围了。顿时,所有士卒心里都生出一股豪气,死,不可怕,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家小妻儿将军也一定会为我们抚养的。

叫喊声由最初的稀稀拉拉,混乱无序逐渐变成异口同声,声震苍天。

“走,回账,将剩下几个都伯都召来大帐议事。”侍卫领命后,张飞率先下了瞭望台,向着大帐走去。关羽、张郃随后跟上。

看着两位兄弟如此的担心自己,张飞也丢掉了酒碗。以前大学里,张飞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事儿也不用想了,只是来到这三国,张飞却怎么也喝不醉,只会越喝越郁闷,越喝越清醒。

张准和张则两人带着一头的问号走了,旁边关羽好奇却沉住了气没问,只是张郃却忍不住了,“砍树?腰带?衣服都撕成布条?难道二哥要让这些黄巾贼做鬼都没衣服穿?”

“弓箭手继续射击。”

“哼,二哥难道还让他带兵?既然知道我们到此,居然不亲自前来迎接,只派千人走走过场,此难消弟心头之恨。”张梁一脸愤懑,兵败让他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对于卜已的轻视,更是让他怒shubaojie火中烧,想他张梁自起事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旁边张郃也随即点头,显然是赞同关羽的安排。

“二弟,三弟。”关羽也难得红脸露笑,虽还不知张郃是不是大将,但是武艺、脾性他却是喜欢的,现在翼德都这样说了,那就叫吧。

树倒猢狲散,剿灭申家,张飞三人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申家三十六口人,无一存活,尽数被斩,缴获金五千,钱两万贯,粮食六百石,被张飞尽数运往了张家堡。

申大和杨三儿同时转头看向营外,微弱的火光里,只见一匹匹的高头大马急的冲了过来。杨三儿顿时呆立当场,不知所措。申大毕竟是家丁出生,比杨三儿见的世面多点,稍微镇定点儿,立马向大营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官军杀来了,官军袭营了。”

酒毕,张焕已让仆人收拾好了屋子让张飞及关羽居住,但是张飞觉得还是回军营和士卒住在一起好点儿,所以婉拒了。

有这么个基调在,这一顿酒也是喝得沉闷不已。张焕也是陪得尴尬不已,直到知道张飞也姓张时,桌上才稍微活络一点儿。

张飞本来是不想管着档子事儿的,觉得自己人不多,伤不起。不过随即又醒悟过来,哪有不上战场的兵?不打仗怎么成长?没上过战场,经历生死搏杀的兵,永远都是新兵!

“唉!”刘备也没打算和简雍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从两人的表现来看,肯定是不会跟着他了,只能哀叹一声。

出了太守府,张飞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和刘备待得太久,话说刘备挖墙脚是很厉害的。

“请!”张飞是常客,看张飞邀客,小二立马添碗、倒酒。

待得看清楚时,顿时怒shubaojie目圆瞪,咬牙切齿的说道:“贼子欺人太甚,传令士卒,即可出营,定要抢回那件衣甲。”

“将军,一件衣甲而已,何必大动干戈?”彭脱开口劝道,盖因此时士卒们的确士气不高,而且正用着早膳呢。更何况不是早就定好了计,等候张曼成神上使前来后在攻城的吗?

“你知道什么?”张梁转身,瞪着一双怒shubaojie目,犹如狂狮,恨不得一口吃掉彭脱,“那是地公将军衣甲,怎可让官军如此侮辱?还不快去下令?”

“喏。”三人听得张梁言语,顿时不敢多话,就是傻子现在也知道张梁的愤怒shubaojie,再劝恐怕就只能碰到人公将军的刀口上了。

乐进正挑着张宝的衣甲,在黄巾贼营外一箭之地来回狂奔,亮黄色的披风迎风招展,好不威风?突然,“吱呀吱呀”的声响传入他的耳朵,定睛一看,顿时裂开了嘴嘿嘿一笑,不削道:“舍得从乌龟壳里出来了么?”

计划得逞,乐进也不在耽搁,拍马向着白马城跑去,不一会儿就进了城去。

刚领兵出营的卜已瞧见汉军小将跑进了城里,城墙上更是影影绰绰站满了官军士卒,顿时不敢决断,急急的跑到张梁身边,道:“将军,那汉军小将已逃入白马城里,城墙上更是防备甚严,这恐怕是官军的计谋吧?”

“攻城!”张梁根本不理会卜已的解释,直接开口道。而后转身,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冷冷的道:“攻破城池,屠城,士卒亦可尽情享乐五日。”

卜已感觉一股凉气似从地狱冒出,一直灌到他的头顶,浑身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多看张梁一眼,只是哆哆嗦嗦的道了声喏,就立马前去领兵攻城了。

乐进进入白马后,就爬到城墙上,将张宝衣甲立在那里。随后欢呼一声,纵马出北门,追寻张飞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