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与朱儁心中也是犹豫不定,如果这时南下,孙坚那五千骑兵顿时就成了孤军,得独自面对张梁与波才、彭脱汇合后的三四万黄巾贼,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灭了。而继续挥军北上的话,又实在是担心洛阳的安危,就算张曼成没有攻破虎fuguodupro牢关进入洛阳境内,那也是不能容忍的,到时陛下怪罪下来,他们这一群人估计都得掉了脑袋。

广宗城内的黄巾士卒也没了往日的紧张,都知道城外的董卓是个软脚虾,根本不是天公将军的对手,前些日子更是差点儿被天公将军给斩杀。

想到此处,又看见身边跟他一样被挤得动弹不得的士卒,张飞大喝道:“将寨墙砍开,由此进入。”说完就挥起丈八蛇矛向着一根根圆木竖立起来的寨墙砍了过去,只是可惜丈八蛇矛不利劈砍,张飞也有些无可奈何。

见众将都肃穆的等着自己开口,皇甫嵩也振作下了精神,开口说道:“斥候已经回来了,果然如翼德所说,波才、彭脱二人已带领黄巾主力北上了,现在黄巾贼营里留守的,大概五六万人,但几乎都是老弱妇孺,青壮也就几千人罢了。”

对于典韦的话,张飞是相信的。刘备何许人也?那也是一代枭雄,枭雄怎么会不杀人?只是刘备杀人都隐藏得很好或者被他那仁义道德的表皮给掩盖了过去,就如陶谦将徐州让给刘备后,刘备对他的子嗣可不是没动手,只是比较隐蔽罢了,不为人知而已。

听得刘备的话语来,张飞顿时也理解了朱儁的意思,“原来朱儁是把我送上的这个木箱当做装钱的箱子了,以为我这是要向他们买官呢。”领会了意思,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张飞立马上前将典韦拉到了身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将军误会了,这木箱里可不是那阿堵物,此乃贼张宝之级。”

正当士卒准备转身出账时,旁边朱儁开口道:“等等。”而后对着皇甫嵩道:“义真何不观信之后在做计较?”

“大哥,这些投奔而来的黄巾士卒,我们可不能在接下来的一战里全数损失了,不然回到河北就再无兵可用了。再说你观城外张梁,他即不攻城也不撤退到河北与张角汇合,他想干什么?”

见张飞果然问起了这些人的来历,周仓心里更是忐忑,不过随即又想,既然答应了兄弟们来给他们请命,那就得信守承若,顿时把心一横,说道:“正是,他们……他们是我在卜已军中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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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官军,似乎也认同那些让道的黄巾贼众,只要不举刀,两下都安然无事的错身而过。

“杀,得汉将级者封神使,赏钱十万,美女五人,得官军级者赏钱五千。”

叫喊声由最初的稀稀拉拉,混乱无序逐渐变成异口同声,声震苍天。

听得卜已一番细细道来,张梁也稍微的冷静了点儿。他想起临走时,张宝对他说的话了,这只汉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三个汉将却个个凶悍异常。要是真被卜已言中,没能攻下大营,真的露宿荒野?到时恐怕就算他是人公将军,夜里也不知要逃走多少人,这些人虽然参加了黄巾可肯定没有黄巾力士那样的忠心。

看着两位兄弟如此的担心自己,张飞也丢掉了酒碗。以前大学里,张飞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事儿也不用想了,只是来到这三国,张飞却怎么也喝不醉,只会越喝越郁闷,越喝越清醒。

张飞、关羽和张郃三人都是讪讪一笑,三人都忘记了。不过此时张飞的心情却是好了起来,程光没辜负他的期望,应该有很大的把握抓住张梁,毕竟就张梁是一个人跑了出去,身边连一个亲兵都没有。

“弓箭手继续射击。”

“好,下去整顿士卒吧。此战骑兵用处不大,你只要防止张宝、张梁逃跑就是了。”

旁边张郃也随即点头,显然是赞同关羽的安排。

关羽扭头看向张飞,对于张郃,他并不了解,只是听张飞说张郃乃大将之才,对此,他现在还持怀疑态度。

树倒猢狲散,剿灭申家,张飞三人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申家三十六口人,无一存活,尽数被斩,缴获金五千,钱两万贯,粮食六百石,被张飞尽数运往了张家堡。

“听到了吗?”申大心里一惊,刚才的声音又传来了。

酒毕,张焕已让仆人收拾好了屋子让张飞及关羽居住,但是张飞觉得还是回军营和士卒住在一起好点儿,所以婉拒了。

“老朽堡内已布置酒食,还请将军进门饮用。士卒们也有准备,只是堡内地少……”

张飞本来是不想管着档子事儿的,觉得自己人不多,伤不起。不过随即又醒悟过来,哪有不上战场的兵?不打仗怎么成长?没上过战场,经历生死搏杀的兵,永远都是新兵!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他们也能热血沸腾的跟随如此猛将,杀他个畅快淋漓。试想谁不为这样的日子而欢欣鼓舞,满心雀跃?

出了太守府,张飞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和刘备待得太久,话说刘备挖墙脚是很厉害的。

想得太投入,以至于视线一片模糊,居然没现人已经进入了酒馆。听得声音,浑身顿时一震,手腕也不禁一抖,端在手里的一碗酒顿时泼掉了一半儿。

“唔,对,这买卖合算,呵呵!”刘宏一想,对呀!你买了官,我再找个借口给你去了,让你再来买,的确合算。

殿下大汉忠诚,见着皇帝与一个宦官在那里商量着怎么卖官卖爵,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宫墙上。

正当一干大臣痛心疾时,刘宏开口了,“来人,下旨董卓,将其削官去职,令其返回原籍,面壁思过。”

见旨意出没人反对,刘宏心里颇为满意,开口对着何进说道:“大将军,黄巾来袭,可有破贼之策?”

“近日得到消息,河北黄巾贼业已进入魏郡,南阳黄巾贼亦正在北上,臣请陛下旨并州,令并州刺史丁原率兵出壶关,进剿魏郡黄巾贼。并严令皇甫嵩、朱儁收拢官军士卒剿灭南阳北上贼寇,则洛阳无忧矣!”

何进的话音刚落,王允顿时就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呼道:“陛下不可啊!并州将士乃抵御外族之兵,如若南下剿贼,并州必生灵涂炭矣。”

“哼!”刘宏冷哼一声,“难道保卫并州比保卫朕还要紧吗?难道真要黄巾贼攻破洛阳砍了朕的脑袋你们才甘心?”

“臣等不敢!”

“哼,谅你们也不敢。”看着跪着一地的大臣,刘宏心里舒服了点儿,“即刻下旨,让丁原出兵,将河北黄巾给剿灭了。”

只要不动洛阳周边的士卒,动哪里的士卒刘宏都是不在乎的。

“陛下,臣请将张宝头颅悬于洛阳城头,以安城内人心。”

原来,张宝的头颅送来,刘宏的确很高兴,但是却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只有朝中大臣知晓,平民百姓都还蒙在鼓里。盖因刘宏还在等着张飞送钱来,好给他封官。

现在听有大臣说起这事儿,刘宏立马犯了难,公布出来肯定就有功臣,有功臣就得封赏,可是没钱就给官,他又肉痛。

侍立一旁的张让见刘宏犯难,心下立马了然,于是凑到刘宏耳边道:“陛下,官先封下去,到时在派个小黄门去收账,他还敢不给么?”

刘宏一听,顿时觉得有意思,卖了那么多官,还没人欠过账呢,这算是头一遭了,笑呵呵的说道:“准了,将张宝头颅拿出去挂起来,让洛阳百姓都看看,我大汉将士的武功,还有那个张飞,封他别部司马。”

散了朝议,刘宏漫步在**的花园里,心情颇好,感觉今天的生意做得不错,做得有趣,连黄巾贼要进攻洛阳的慌乱感都从身体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