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过来说,方皇后只戾太子这一子,哪里就舍得让儿子失去太子尊位?

原来凤景南是饿死鬼投胎啊,明湛对凤景南没有半分好感,低头拿出帕子擦了嘴角,自冯诚举着的茶盘里端了盏温茶先奉予凤景乾,自己也取了一盏,细细喝着。

明湛作了个长揖,敬敏长公主声音喑哑,“不必多礼,明湛、魏大人,都坐吧。”

其次,诈死的话,敬敏长公主出不过半个时辰,若非提前计划,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会安排出这样详尽的计划。这又不是再拍电视剧,说诈死就诈死,一个大活人呢,没处藏没处躲的,能死到哪儿去?

敬敏长公主话中的试探之意,凤景乾自然听的出来,他微微一笑,“皇姐尽可放心,一边是侄子,一边是侄女,朕都喜欢的很。轩儿这孩子,朕屡次听的太后提起,再乖巧懂事不过。朕想过了,轩儿是皇姐的爱女,一个郡君还是当得起的。”

凤景乾笑道,“母后先选着,朕心中也没数儿呢,除了出身,情相貌定也要出挑儿才行。”

范维笑赞,“侯爷关切之情,我代公子谢您了。”说着对魏宁行了一礼。

他的技巧并不如何高明,独这份天资实在令人感叹。

凤景南摆摆手,“又不是金殿对答,不必如此。倒是皇兄指了你教明湛吹笛子,我还得谢你一声呢。明湛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你多教教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想打听一二哪。

而明湛的六亲不认,凤景南已经见识过了。

明淇对明湛并无不放心,甚至明湛在里比在外面安全,凤景乾把人放在中,便不会让明湛出现意外。待明湛大婚,凤景乾总没理由把大婚的侄子依然留在中吧。

“这个啊……臣这不是随便编了这事儿,想着太后娘娘心疼孙子,定不忍心逼他太过的。”听说是这事,魏宁倒是放下心来,侃侃而谈,“臣日前审了一案,说是一家子娶了继母,这家原配的儿子深恨这继母,想方设法的要将继母赶出家门。只是这继母也是聪明人,又深得他父亲喜爱,三媒六聘娶进门儿的继室,哪儿这么容易就能把继母赶走。这原配的儿子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有一次继母亲自下厨做了饭菜,这原配的儿子将砒霜下在饭菜中,自己吃了。想着若是自己中了毒,那么首先被怀疑的人定是这继母,如此又有一系列的栽脏陷害安排出来,哪知没控制好砒霜的量,一下子把自己药死了。后来此事水落石出,人人皆道不可思议。”

实际上就算他不去,魏太后也打算宣他晋见呢。明湛明菲兄妹互殴事件由魏宁审断,魏太后身子一好,便打算细细的问一问来龙去脉。

“再有,明湛伤的是左脸,血很有规律的滴在左边的衣襟,伤口的正下方,没有半分凌乱的痕迹。”证物三,明湛换下的外衣,血迹已经干凝,“如果明湛受伤后,仍与明菲打斗,那有他滴在身上的血的范围会更广,不过自衣服上看,血迹太过集中,这说明,明湛受伤后,并没有太激烈的运动。”

明菲很有几分得色,命女将东西放在明湛手边儿,便将人打发下去,轻声笑道,“四哥且歇一歇吧,太后吩咐妹妹来给四哥送些茶点。”

明湛坐在凤景乾身边儿,捏着小拳头给凤景乾捶肩,凤景乾看一眼弟弟的臭脸,笑着握住明湛的手,“行了,别累着,瞧你父王的脸色。你再给朕捶几下,说不得他便要发作了。”

直到魏宁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明湛立马叫人牵了马,带上范维、两个侍卫随后跟了去。若他没猜错,魏宁定是直奔松香胡同儿——

家是皇上的母族,皇子身上都有魏家的血统,我无意再与皇室联姻。这次太后看中我三姐的女儿,为的不过是想助二姐一臂之力。”

明湛不会说话,在镇南王府也没用,帮不上忙。谁家用哑巴帮着待客来着?还不如以小舅兄的身份押轿去寿安侯府被人招待,反正寿安侯府绝不能慢怠了

“不如赐他个法号。”

敲打,还指点了凤明礼一番。

与明菲同样尴尬的便是凤明礼了,凤明礼并没有说话,此刻,说什么都好像欲盖弥彰,还不若不说。故此他只是低下头安静的用了一餐,虽然食不知味。

明湛却宁可住在里,写道,“那我念书怎么办?”

魏安扶了卫颖嘉的手,腰有些酸,不过身体又很快活,叹道,“跟你做实在是爽,卫颖嘉,你很不错。”

明湛索不朝理这三个瞎子,伸长脖子瞧见魏安提着个美人儿灯来,举步过去,魏安的灯扎的实在漂亮,那美人画的明眸皓齿,是件极美的工笔画儿,

以前薛灵那身条儿,袅娜多姿,盈然轻灵,可作掌上舞的轻巧。今儿一瞧,天哪,那脸那腰那身子,原封第二个凤明湛,真叫一个富态。

明湛看了看杜如方,倒没拒绝,何玉方青自然跟随。魏府的管家李明不何从何处冒出,引着几人到一处儿清静地界儿。

由于他干活儿实在卖力,二十五岁便升至正三品副都御史,也是帝都有名的才俊。

偏偏后来魏安娶了昌北侯的女儿,这样一来,又低了一辈。

魏宁笑着接言儿道,“还有香菇、菜卷、豆皮儿、土豆片儿、藕片儿,再用蜂蜜、甜酱、留香、川香调了酱料儿出来,烤时刷在上面,这样烤出来的东西

明湛想,皇上如此关心他,总得谢恩哪。伸出胳膊就要写字,他有个毛病,睡觉向来光着,此只一只胖胳膊伸出去,顿觉冷风灌进被窝儿,明湛一缩脖子

“自然有办法,只是不好我们开口,”明湛腾出一只手捏捏明艳的手心儿,接过笑写道,“反正还没嫁,先把那个女人孩子扣在手心儿,我会让杜如兰来

子。只当李宸妃产下妖孽。”这对源于廷争宠,此时明艳压低了声音,“妖孽”二字格外低沉,魏太后正听的入神,心里一跳,问道,“那后来呢?”

关于明艳之婚事处置,汝可代本王行权。

明湛下手之狠,杜如兰受伤之重,以至于帝都人赠明湛一个绰号:砖头四爷。

“去门口传旨,明湛回让他立刻来见朕!”

明湛下手狠,杜如兰有些脑震荡后遗症,只觉脑袋里像有一千头大象在奔跑一般,此时母亲哭泣父亲吼叫,杜如兰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口泛起无

永宁侯府以军功起家,听母亲讲过,他外公生了七个女儿后才生他小舅舅,卫颖嘉。老永宁侯年纪大了,已将爵位让于卫颖嘉。平日里在家休养,也不大

方青险些哭出来。四公子诶,奴才要吃了你的老参,怕万岁更不肯信奴才了。

明湛写道,“姑妈大寿快到了,到时我请旨去给姑妈贺寿。”仰着脸,脸上笑出两只小梨涡,期待的望着福昌大公主。

明湛气的真想一巴掌抽死明礼,拿出小本子写道,“姑姑,原本大姐姐从去南出发时,还有一部分家俱没打好呢。嫁妆还未齐全,总不好这样嫁过去的。”

明湛出小本子,写道,“你与我父王关系很好吧。”

明湛好笑,又去拉人家的手,“你别害羞,我知道的。”

,臣再请旨相见不迟。”

嫡皇子就意味着皇储,若是凤景乾得个急病,咣当死了。如若未立储君,那么七成以前的可能是嫡皇子继位。

道,“按嫡皇子例,把你们备的东西送去。若朕再看到有半分不妥帖之处,朕要你的脑袋!”

范维脸都白的跟纸一样,扑过去直掉泪,摇着明湛喊,“四爷,四爷,你这是怎么了?四爷?”

“大公子昆仲情深,王爷必然欣慰。”范文周顺口称赞。这种亡羊补劳的事由凤明礼做,于凤明湛没有半分益处,还不如去提醒凤明湛一声,结果凤明礼本没提提醒凤明湛的事儿,可见心中已生嫌隙。

三皇子凤明祥倒是跟明湛要好,嘻嘻哈哈的。四皇子凤明瑞生一张别人欠他二百大洋的臭蛋脸,琥珀色的眼珠子仿佛结了层冰,被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寒气直冒,生人勿近。

凤景乾偶尔附和太后一两句,心神却多一半落在明湛身上,别的不说,这小子倒是挺有种,别人是抬轿子,他是砸轿子。

或者这个时间皇帝很少传茶点,进上的点心不大新鲜,不过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明湛也没挑剔,就着茶水吃了不少。

范文周颇是心有戚戚,凤景南道,“这回明礼明湛会在帝都长住,若有为难之事,也可以问问明湛的意思。”

明湛坐在椅子里,手里捏着写字板,眼珠时不时动一动,转一转,露出思索的神情。凤景南却有些犹豫,他以前觉得明湛呆呆笨笨,年纪又小,去了帝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事事还得依仗明礼。而明礼做事,自己是放心的。

“不做就不做吧。”卫王妃是个很豁达的人,要不也养不出明淇这样的子,笑道,“田庄铺面都已经置办齐了,你房里的丫环们都想好没?要带哪几个嫁过去,心里要有数。”

明雅放学回母亲侧妃杨氏的菊花苑,这内花园是必经之路。

魏宁做事极是仔细,并且脑筋极快,所有跟车的侍从,他皆一一亲自录取口供。让明湛说,魏宁能做到大理寺卿,靠的是自己的真材实学,如果魏宁不是外戚,依他的本事,晚上十年,大理寺卿的位子仍然是手到擒来,不过,轻易不得封侯之风光,自然也就不会有凤景乾的百般猜忌了。

世事就是如此,一损一益,自然之理也,哪儿来得两全?

魏宁将这些人里面几个可疑的收到大理寺细审,其余人让大公主府自安排,便带着明湛去检查小郡君的死因。

不承想,魏峭却是死都不肯同意魏宁剥开妹妹的衣裳,即便妹妹如今死了,也是自个儿的亲妹妹,魏宁此举,与玷辱妹妹的身子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