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什么偷腥,又不是我想去那儿的。”难得他一个王爷能耐着性子伺候我,我也就不好意思跟他抬杠,但他说话也太会挑词了吧?柳浮玥怎么说也是我的大房,怎么就偷腥了呢?

虽然说这个“三公主”不学无术,除了暴力和好色别无长处,但不可否认,这看人的眼光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一溜儿见过府里的五个夫君,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上等的极品尤物。

啧!这孩子……奴性!什么叫卑躬屈膝,这就是活脱脱的奴颜婢膝!

只可惜,这些全都是假象。

闻言,我心头一跳,他果然怀疑了。

“无碍,你不用担心。”白朗之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如雪。

二夫君慕容晏,左丞之子,本是胸怀大志心系江山社稷,岂料一张俊颜生得太美,被“鄙公主”见色起意,下药劫身,从此一入色怀深似海,从此抱负是路人。

角落里忽然乍起一声喊叫,吓了我一跳。

……

“我也只对你肉麻啊……”

我的娘喂,这消息太凶残了!我脆弱的小心肝儿承受不了啊!我没脸见人了……无颜面对那些没有见过面的父皇母后以及诸位长眠在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三公主!”

我又往后缩了缩身子,使劲地往木桶边缘贴,咬着嘴唇摇摇头:“不要,你会杀了我的。”

“猜……”我摇摇头,驱散死妖孽无时不刻的蛊惑,“猜什么?”

男人忽然睁开眼,清丽的眸子像是春日里的湖光,单是看着就叫人心旷神怡。只不过现在我有些心虚,瞟了一眼便转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白天里的男人跟晚上那只妖孽很不相同,昨晚魅惑得跟个狐妖似的,连喘息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媚气,而眼下收起了媚态,绝美的面容上透露出几分无可忽略的威严与霸气,颇让人心下惴惴。

“嘶——”

“一个不中用的贱奴,把本宫的贺礼弄丢了,本宫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正打算把他交给内务府处置呢。”丽妃笑盈盈地说着,时不时敛眉看我一眼,明摆着就是怀疑我,试图挑起我的怒气。倒是方才那个尖声厉喝的小丫头在边上静默地站着,一副乖巧而温顺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一笑,不理会她的挑衅,“那本殿就不妨碍娘娘办事了。”

丽妃闻言眸色一狠,倒也不拦我。

我带人从那遍体鳞伤的太监身边走过,忽然被他猛然一拽,死死抱住了脚踝:“殿下救我!小人冤枉!”

我蹙眉,抖了抖脚:“放手。”

“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殿下,一定救我!”

那人满脸血污,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极为强烈的求生。

我不由心头一动,被他那双眼睛震慑,正僵持着,丽妃便已翩然而至,嘴角噙笑:“冤枉?呵……贺礼好端端地在屋子里放着,若是没人动手,怎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呢?”

“依本殿看来,此事有蹊跷,若是娘娘信得过本殿,不如交给本殿处理如何?”

丽妃巴不得把我搭上船,自然不会拒绝,却是硬要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三公主呢?只是这寿宴的时辰快到了,届时本宫若交不出体面的贺礼,恐怕皇上会不高兴。”

“这有什么,”我挥挥手,命人奉上礼盒,“这是本殿特地派人从南海寻回的夜明珠,不知是否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礼盒打开,两颗光滑圆润绽亮如明月的大珍珠呈现在众人眼前,在日光的照耀下硕大如碗口的夜明珠几乎亮瞎了一干人的氪金狗眼。先前我也没见过那珠子,这一看直把我后悔得肝颤寸断,这么好的宝贝竟然被我随口一说就送人了——他娘的我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装什么装!

丽妃明眸轻闪,笑着拒绝,端的是欲迎还拒:“这是三公主的贺礼,本宫若是拿了,三公主可就交不了差了。”

你妹!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劳资不心痛?劳资不想拿回来?!可是说话如泼水,开了口就收不回来了卧槽!

“本殿荒唐惯了,也不差这一件,娘娘不必为本殿担心。”你大爷的,还要自降身价!好人真心难做!

“那,本宫先谢过三公主了。”丽妃春风得意,她想看的就是我出丑,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且她显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才谢过,就又扯回了原来的话题,“不过,宫中失窃,丢的又是那样贵重的宝贝,断不能轻易了结,三公主可别徇私枉法,遭人嫌隙。”

“娘娘放心,本殿自会给众人一个交代。”

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懒得拦她,便带了一群人一同前往那个储放贺礼的阁楼。

“殿下,昨日奴才守夜,整晚都只是在门外守着,门上拴着锁,钥匙也一直都是由丽妃娘娘单独保管,不在奴才身上,奴才如何进房盗走贺礼……”小太监趴在地上,忍着痛诉说冤情,情状堪比窦娥行刑时的现场还原。

“那你守夜时,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影?”

“好像……没有。”

“可疑的声音呢?”

“好像……也没有。”

卧槽!这货也太不上道了吧!他以为他是呆萌啊!我都这样暗示他了,他怎么着也得给个虚拟的嫌疑犯吧?不然叫我怎么帮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