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算起来,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真正交往还不足一个月,赶得上那些人闪婚的速度了,她是在想怎么拒绝吗?

李秋兰叹息着和她坐在家里唯一的一张长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好,妈妈难道还会害你?”

“东满,谢谢你……”岳鑫云拉过她抱住,在她耳边低语:“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感谢让我们遇见的电梯故障……东满,我爱你!”

郝知伟是郝知扬的哥哥,比较低调,看起来是这几个男人里最像岳鑫云朋友的类型,沉稳低调,也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带着深浓的孤独感坐在最角落里,对上东满的眼光时,只微扯了下嘴角,点个头算是招呼。

许东满疑惑地转身,却见那部名贵华美的跑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岳鑫云确认是她之后,快步走过来。

不熟?

入了主屋,简傲南见厅里正带着老花眼镜、手拿花剪好像在研究要不要修剪她那盆心爱的兰花的外婆,叫了声,过去抱了下,“鑫云呢?在楼上吗?”

“那种事有什么好准备的……”华菱忽然醒起什么,压低嗓音说道:“东满,我前几天才听说,方博维和你一分手就急着结婚的原因。”

“你忘了吗?我说过来接你的。”说着,岳鑫云为她打开了车门,绅士地请她上车,引得路人一阵轻呼唏嘘。

许东满也不坚持,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楼,冲个澡,打开衣橱,却挑了半天,没有一件满意的,最后,她还是一身职业套装出门。

众说纷纭,不及事实来得震撼。

“许小姐对公司内幕有所耳闻吧?他们都说,我这个总经理当得很窝囊吧!”岳鑫云语气平和,仿佛事不关己。

“我怎么知道,没人和我说,也没见什么报道……”华菱很无辜,孤陋寡闻不是她的错,她又不像某人,是星美的员工。

东满点头说好,就也坐下来吃饭。

许东满认真地开始啃文件,记行程,半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

“啊?”

岳鑫云这才收起投在东满身上浓情肆意的眼神,望向外表儒雅俊朗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新郎官时,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嘲。

“许小姐吧,谢谢你今天能来,博维和我都需要你的原谅和祝福!”张清莹以胜利者的口吻作低姿态的感谢。

岳鑫云,在今天之前,是她只闻其名的富二代,听说他是星美董事长五十几岁时的意外惊喜,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百般宠爱的天子骄子……

这只有两个可能,一,她是新进员工,还没来得及见到他;二;她是底层员工,见不着高级主管,对公司人事也不够关注。

“你、你没事吧……”虽然她也在怕,但在发现他比她更惧怕的时候,就变得莫名勇敢了,反倒安慰起他:“电梯故障……而已,没、没事的……”

他的眼光透过镜片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歉意,他的神情带着疏离的冷漠与一种不得发泄的恼火……

“华菱!遭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就在这种沉默中快抓狂的时候,前头的司机大叔出声了:“景阳街到了,请问你们要在哪里下?”

简傲南露齿而笑,只是那笑意在光线不明的密闭车厢里显得森刺凉。

噢!完了!完了!

应劭峰与简傲南,在幼儿园里干了小小男子汉的一架之后,就成了好朋友。

“黛尔小姐和乔大哥认识多久了?”应劭峰拥着怀里僵硬的身躯,被女人这么明显的排斥还是第一次。

许东满无奈,手掌悄悄在礼服上蹭了下,才与他相握。

看着乔治胤伸向自己的手,许东满只得深呼吸着,打起神硬着头皮下车。

许东满疑惑了,虽说嫁入权贵与豪门是她的目标,但是她目前在筹备当中还没开始呢,怎么就不自量力了?还觊觎了人家红三代?

“可是什么?”音姐细眉高高跳起,厉眼圆瞪起来:“别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

“我习惯了这个点睡。”简傲南的脸黑了下来,扬手招侍者结帐。

东满顺着她指的往外看,只见咖啡馆前停了一部重型机车,拿掉头盔的骑士一头利落的短发,正伸手给后面的女伴扶她下车。

简直无耻!

原本她每天下班还能在自家的面馆帮下忙,现在忙着各式课程连人影都难见到,父母对她越发不满意了,逮着她就发一堆牢骚。

“我不认识她!”简傲南立刻厌恶地皱眉澄清,迅速抬手一弹。

南少坐在离了她一个空位的高脚椅上,穿得一身黑。

饶是许东满运动细胞比普通女孩子好,还是给有力无情的简傲南甩得七晕八素,堪堪扶着栏杆站稳,就觉浑身的毛孔都在刹那间齐齐敬礼,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就忍不住翻滚而出,岂是一个狼狈可以形容?

“哈秋!哈秋……”

室外的气温低,而且还是酷寒的一月份,栏杆上还有残留的霜雪,叫只穿了一层柔软面料礼服的东满怎么受得住?

当下,她环抱双臂,哀楚地望着那位身穿长袖长裤、站在门口处一点也没觉得冷的高大男人,愤慨男女的差别待遇!

是谁规定派对、宴会上女人要穿礼服的?是谁设计礼服都用又薄又少的布料的?

为什么她惹了这么一个小气巴拉、狂妄邪痞的男人,到哪儿都不放过她?连她的未来都要和他扯上关系?

噢!老天,不带这么整人的!

她认错了行吗?让时光倒流吧,她一定什么事也不做,不抢他的酒,不泼他白漆——只是,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遇不上岳鑫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