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经?

乔治胤找到了许东满,和她跳了第一支舞。

在今天这种场面,浮夸子弟遍地可寻,他却依然突出,像他那个朋友——‘南少’一样,是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存在。

像她这种没有特别亮眼的记录、没有专长、工作资历浅的大学生,满街上都是,加上如今的工作本就难找,许东满拿什么在千人争取的一份工里出线?

进公司至今,除了顶头上司,她一个小职员和上头的人几乎没有直接接触,能得罪谁?

许东满的笑越来越僵,道早安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幽幽地叹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堆积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如山文件夹,只剩一抹无声的苦笑。

简傲南点头如捣蒜,被她娇滴滴的言辞搞出一身皮疙瘩,暗中叹息:女人就是麻烦!早知道这小祖宗回国,他就不休假了!

“我们进去坐坐!”

许东满立刻后退,表情警惕。

“他m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许东满忿恨难平,只能骂尽所有的男人出气。

许东满却恰好与华菱相反,一杯纯威士忌下肚,呛得她满脸通红,胆子也壮了,丢下酒杯掩嘴咳嗽间,愤怒的眼神直酒保,断断续续地叫道:“你!给我的……威士忌……跟他的……不一样!我要去告……告你们卖假酒!”

两杯烈酒下肚,辣得许东满喉干头晕,但神智却很清醒,怒与痛依旧在心扉里作怪,不肯放过她。

推开门,许东满就要作势跳车而逃,身上的裙袂却陡地绷直,只闻一声细微的布料撕扯声传来,在她耳里却如雷轰鸣……

这是价值五位数的礼服!

必须要还的!

噢!完了!完了!

她把礼服弄裂了,拿什么还?

五位数的赔款,就算有稳定工作的她都未必凑得出来,何况现在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呜呜……

“怎么,不逃了?”看着她身姿僵直,转过来的脸哭丧着,简傲南只感心情愉快,连语气都轻佻了几分。

她算是看清楚了,那声撕扯来自腿侧接缝处,幸好她收势的快,只是快爆线,没裂开就还能补救。

呼!那一串五位数啊,总算没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也看清了致使她差点平白负上巨债的罪魁祸首……

一只踩在裙尾处、在暗车厢里发亮的黑色皮鞋。

这只皮鞋的主人,正轻松悠闲地看着她,似乎本没意识到就要毁掉她几万块血汗钱。

“你!拿开你的脚!”许东满气得双眼圆瞪起来,手指带着谴责指向他,原本虚的心在几万块的驱使下,实了。

再次被这个女人指着自己,简傲南这一次却勾唇笑得挺乐,异于第一次的暗怒,并且,听话地抬起了脚。

他一抬脚,许东满就迅速撩起裙摆一掌兜住,转身推门,继续跳车脱逃的大计。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

许东满就觉肩上一沉,整个人跌回座位,才敞了一条缝的车门也被拉回。

“司机,开车!”简傲南拍拍驾驶座,冷冷地下令。

许东满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某人的大爪一抓,整条手臂都麻了,惊恐间,放声大喊。

“师傅,救命!”

前头的司机却没好气地转过头来,“你们小两口到底要不要坐车?”

小两口?

两个人同时起了一身皮疙瘩。

“我们不认识……”

“坐!就去她说的……景阳街!”简傲南狠瞪了一眼许东满,让她打了个哆嗦把反对与辩解硬生生地吞下去。

司机大叔翻了翻白眼,不认识?骗谁呢?

从同一个酒店一前一后出来,一个逃一个追,俊男美女,比他遇见过的小两口都登对。

只是,他这车是用来载客养家糊口的,不是给他们吵嘴斗气浪费时间的!

司机不满地嘀咕了几声,挂档上路。

车子行驶上路,许东满整个人就像打过秋霜的茄子,蔫了。

冤家,果然路窄!

她悲叹的同时,心里直冒问号: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导师瞒着她,把她的真名告诉了乔治胤?还是他认出了她是酒吧里抢他酒喝的女人……

再一想,就算知道了她的名字又怎样?就算认出了她是抢酒喝的女人又怎样?难不成他还能

发现他摩托车上的白漆是她泼的?

那天晚上,咖啡馆外行人稀少,她泼漆的时候,华菱还站在她身后帮她挡着,照理说,咖啡馆里的人是看不到的……

这么一想,她的底气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