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今晚就住我的房间,可好?”

沈福霍得转头,一下子憋红了脸,圆目直瞪着已慢慢走到他们身前的男子,“我,我不是公公。。。”

“是,属下谨遵圣命!”长剑重重磕向青砖地面,整齐而沉闷。铁甲又一次“哗哗”相撞,羽林卫已经迅速四处奔开。

“陌星”,它叫“陌星”。〖〗。。

古漠眼中轻轻绽放出一丝绝美的笑意,“‘陌星’,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苏后扶着张崖的手转身走上台阶,“冯媛儿果然是个废物,没刺伤成功,跑得倒快,有消息了吗?”

“奴才冒昧打扰,还请王爷,王妃不要怪罪。”张崖细声细气的音调,让人听了颇不舒服。

媛儿登上马车,从窗口探出身来,冲着微云招手,“云姐姐,再见了。”

微云笑着点头,“做你的师弟,还真是苦了他。”

微云一急,慌忙也抱住阿梧,语声变得有些激动,“阿梧是为我摘的花,王爷怎能如此不明事理,责罚一个孩子。”

小凝一脸欣喜,“小姐可别不好意思,王爷关心小姐这是好事呀,这么珍贵的天山雪莲露都给小姐送来了,想必王爷心中还是记挂着小姐的。”

“我没有怪王爷。”微云低眸,再无多余的话语,她纤长的睫毛隐没在若明若暗的火光里,仿佛有一种淡淡的郁愁。〖〗

小媛眼中涌出泪水,她颤抖着哽咽,“云姐姐,媛儿。。。媛儿不恨你,也不想杀你,媛儿想死,但媛儿不敢。。。不敢一个人去地下见爷爷和爹爹,云姐姐,媛儿知道云姐姐很好,所以,云姐姐就陪着媛儿一起去吧。。。”

秦管家是古漓信任的人,据说他是看着古漓长大的。秦管家年过五旬,身子健朗,他办事向来利索,十几年来,王府中的大小事务均是他在操持。秦管家平日里很少找微云,今日匆匆前来,应是有什么事吧。

回到静园,慕谦已经回来了,他倚着园门,神情异常严肃,微云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冷气蒙罩的脸。

白衣公子清眸如水,淡泽无澜,他看了一眼微云,有一丝慵懒地开口,“你经常来这里么?”

杏衣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问道,“公子可曾听说过念奴?”

一直跟在微云身后的慕谦再也忍不住,正欲上前阻止,却被微云一把拉在身旁,“徐娘,我这位哥哥天生性格冷漠,头一回来京城,他还有些不太习惯,请徐娘找个伶俐点的姑娘给我们唱唱小曲儿,莫要怠慢了我这位哥哥。”

是闻名天下的锦营花阵。

“云云,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阿梧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包间门外走去。

“是你娘留给你的吗?”微云忍不住问道。

“他跑不了多远,应该就在这附近,仔细地搜,千万莫叫他逃了。”

“听说你娘年轻时可是跟着慕相吃了不少苦,只可惜福浅命薄,未及享受便去了,她应该很是不甘吧!”

台阶之下,古漓一直不曾抬头,只沉醉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心,似有珍宝,隔绝了他与周遭所有,皇位属谁那仿佛也是与他无关。

望着莫影离去的背影,小凝仍是心有余悸,那道长长的刀疤在他清秀的脸上尤为可怖,倒不像穷凶极恶的匪徒,只是那样的面容会在恶梦中出现,醒来时仍会让人心颤胆寒。小凝不安地想着,偏头瞧向微云,却见小姐唇边有抹几不可见的笑意,让人不解,于是疑惑地问道,“小姐,那人是谁?”

“王妃,这是白园。”文漾俯首轻声说道。

小凝的心被问得乱乱的,“以后。。。以后我再嫁。。。”

“漓儿,皇上赐婚,不容你抗旨。〖〗”沈庭一脸严肃,语气强硬。

“不好。”微云偏头躲开耳畔边湿热的气息,那阵恼人的气息已习惯了将她逗弄。

“我让暗夜送你回去可好?”

“不好。”微云答得干脆,在古漠面前她似乎总是不自觉的想要撒娇或耍赖。

“那坐我的马车回去,嗯?”古漠耐心地继续问。

“好。”不再拒绝,微云唇边有淡淡的笑,顽皮娇俏。

无尽的包容与纵容,温柔的安抚和诱哄,饶是跟在古漠身边近二十年,万事不变声色的殷白此时也不禁朝微云多看了两眼,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从来冷漠高傲,轻视女人的殿下呵护珍怜至此。

王府里姬妾众多,个个貌美,才艺不凡,均是万里挑一的人。殿下自十二岁封王开始,便有了侍妾,十四年来,女人之于殿下便如衣物常换常新。现在,殷白终于知道,在殿下眼中,那么多的女子都不过是毫无颜色的尘土,永远无法企及更替代不了星辰的光芒。她们只是一个个的工具而已,她,才是殿下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真的是清美过月,华艳胜花,古人所云,闭月羞花,便是如此吧。殷白一边想,一边匆匆低下了头。

马车前,古漠抚着微云的面颊,流连不舍,“微云,今日我还要去趟皇宫,这段日子你要乖乖的,天气太热,别经常出门,等我有了空闲,便去接你过来住,好么?”

微云含着笑,应了一声,古漠盯着她愈红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勾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