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微看了一眼,高阳虽然心中惊叹此子的资质高强,却不着痕迹的转过,对怀清稽首,笑道:“吾刚将黄庭诵读,正思及明ri龙虎大会,不想怀清道友就来了,当真是贵客,寒舍简陋,还望莫怪贫道招待不周之处,来里面请。”

高阳说罢,便开讲黄庭。黄庭随其心念,向下面一众敞开大道。

空灵差点被气晕过去,终是傲气崩塌,尖叫道:“我降就是,莫要作此下作之事!”

正在这会儿,下面突然传出一声咆哮,声若穿金,冲天而起:“陈昌!法宝你是交还是不交?”

“噢!!!”黄甲妖身还口吐人言的大叫,腹中的妖丹受此一击,如遭雷霆,痛的肚里抽筋也似,口中吐出白沫,那三昧真火都明灭一下,甲盾一个停顿,鳞光动作一止,无名飞剑闪隐再现,甲盾就被飞剑斩到本体,砰的一声倒退,光华暗淡。

“能对劲也不用我们出来寻找了,哼。”另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模样之人接过话头,语气颇为不满:“那陈昌也是,上次只是却追几个小辈,竟然一去不回,若不是掌门有令,我才懒得出来呢。”

民众全部拜退,五个青年也拜退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高阳从入定中醒来,将法力一收,化成紫光没入头顶,随后从石床上下来,出了石室,到了大厅,唤来弟子门人,不多时就全部到齐,就连陈昌也都到来,躲在最后。

“难怪那一尘子渡过小天劫也才只能修炼到小成境界,他又不能似我这般将法力离体炼法,又不能有黄庭妙用,将如此多符文一一转化,又不能穷极运转之道。他在体内炼法,稍一运转不如意,符文凝错,那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法力爆炸,必死无疑!着实可叹。”

“这是什么人物?怎么有如此多的法宝?还下手如此狠辣,早知如此,我发动掌心雷直接将他们轰杀就是了,大不了花些心思与激ng力,重新将那飞剑禁制破开再重立,何苦还想擒下他们逼问祭炼之法?悔之晚矣!”陈昌心中悔恨交加,苦味冲脑,掌心雷亦是炼气化神阶段可自行炼就的手段,手发雷霆电光,却不想高阳说动手就动手,一点迹象也无,也不知高阳竟然有两件法宝在手,自己心神全部放在那无名和飞剑上去了,一失足也就成了千古恨。

无名微惊,伸手一招,飞剑立时化成一道白光落到手中,让六人扑了空处,立时又将法术直扑而来,升云立时打出一道有形无形剑气,白光闪隐间似无轨迹,噗哧一声就将一道风刃般的法术抵住。又有五道法术压来,无名冷哼一声,将飞剑一举,法力一炸,气息鼓动,周身无风自动,轻喝一声,剑光自飞剑中炸起,涌出三丈来长,成了白光剑柱,身剑合一,猛然一转就破空将那五道法力撕破。

高阳徐徐将双眸睁开,有紫光含露,转瞬又逝,俯视下方,又将那藏宝纸张拿在手中,观看一会儿,却是地形不熟,问道:“升云,你可知道这宝藏所在具体位置?”

两散修对视一眼,那被打的包子脸的道人开口说不了话,另一个是在路途颠簸中醒来的,却是老实很多,也没被封了嘴巴,当下拜道:“要活,要活。”

无名清喝一声,头顶涌出一道三尺寒光,一把接在手中,法力猛然鼓动,大喝一声,须发飘扬,气息升腾,周身丈内烈风如旋,将有形飞剑一举,体内涌起白光剑气竟然连接一起,化成一柄三丈剑光,猛然一动,就如一道寒芒电闪,如龙腾空,就飞在了空中。

高阳见得这老实庄稼汉,不由心中无奈,说道:“你做我座下二弟子,当要勤修苦练。”

“尊教主之令。”

无名双颊酡红,见推脱不过,只好接下,站起身来弓身稽首行了一个大礼:“无名以后必定竭力助师弟打理教门。”

凌云门上下顿时不敢再出言,抚着升云真个坐到一边去了,只是升云却是用躺着的。

少时片刻,突然右边林中传来嗖嗖声,树木无风摇曳,沙沙做响,突然一片叱喝声响起,从中冲出数十人身着白光八封道袍之人,各个呼啸着踩枝踏叶而起,几个飞跃间就落到了山顶,在高阳身前三丈外占了位置。

高阳走近,无天就从虎背上跳了下来,说道:“观主,此妖已经下好了禁制,只要在我十里之内,一掐法诀,立叫其生死不得自己。”

“门票?”无名迟疑,不明白这是何名词。

高阳一边**,一边还观察着下面听道者,虽然全部都在认真听讲,却有一大部分人眉头紧锁,显然听之困难,这就是修道者说的资质不足了。却还有三人满脸带笑,不时点头,恍然大悟的模样。

高阳说着就施施然的出了观中,往着山下赶去。

紧跟着,两道人影联袂走了进来,当前一个身材魁梧雄壮,面目粗犷;后面一个身材欣长,面貌普通却显沉稳,只是嘴角有着无奈的苦笑,两人都着青色道袍,只是打了许多补丁,看着有些落魄。

午(马)(上午11时至下午13时):

终极:可与先天一较高下,其内更是练成膜胎

刘根青等人大怒,脸面青红变换,都是腾的站起身来,刘根青凝声喝道:“小小炼气士,进得此处乃是你之大幸,却还如此猖狂,我且问你,我派陈昌,陈凌等人是否在你手中?那禁制洞府是否被你所盗?”

高阳早知有此一事,自得坎离丹鼎,又接连降服五个炼气化神之辈,虽然依旧根基浅薄,但玄教确实壮大了不知几多倍。但正一派迟早会找上门来,自己若不应对妥当,必要被攻打,正值龙虎大会,自己将空灵带来,除了赶路之外,也未尝不是冲当门面,壮大名声之意,加上不让空灵答话,就算正一派明知是其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要持强,不说坎离丹鼎在手,就是怀清等人也不许,如今见得刘根青等人以势来压,哪会怯场?只是冷笑道:“什么禁制洞府,什么陈姓之人?贫道一概不知,你们是何人?怎的如此血口污人?若要寻找貌美女子行就好事,你们可去寻那红尘中人,打我门下主意,凭的不该!”

刘根青等人气极,搞了老半天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等人的来路,还被说成贪慕女色,尤为不堪,一定是装的!

都作如此想,刘根青须发张扬,气息升腾,下手一行十数人都是如此模样,似要出手将高阳就此擒拿。

高阳面上淡然处之,实则暗中防备,坎离丹鼎在体内旋转不休,只要一个念头就能祭出攻防。

正值剑拔弩张之时,其他人都不言不语,似在看出好戏,但怀清此次被派来主持,就是为打造声势,若有人闹事却着实不许,紧皱了柳眉,出言喝道:“各位莫要动怒!此乃龙虎法华宫之中,现由怀清代表真应宫第一次主持,还望诸位道友给怀清一个面子!”

那宫衣女子也说道:“怀清妹妹说的极是,各位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做口舌之争呢?凭白让我们这些外人笑话。”

刘根青等人暗恨,却都知此处不宜动手,但都自称为正道,总是放不下脸面,又不想落人口实,刘根青只得冷声说道:“也罢,既然有怀清道友与公主殿下开口,贫道便先将此事放下,以后我正一派自会上玄教讨教一二。”

高阳眼神微迷,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心思转到那刘根青刚才所说的话意中去,那宫衣女子竟然是公主?周国公主?那么怀清所说的好友就应该是此女了,毕利这小杀才想来就是两女所托了,再看那公主身后将士,还真有那与毕利相似之人,乃一中年将领,想来那就是毕利的郡尉父亲了,如此一来,却是说的通了。

高阳正在沉思,那怀清为缓解殿中气氛,笑着说道:“我等都为道教中人,怀清心中有过一问,自今不得其解,想与在座探讨一二,不知诸位道友可有兴趣?”

一个坐在第二排当首一人,乃是真元宫长老,其貌相中年,面白无须,而笑道:“怀清道友能得真应宫之真传,被教导雪藏已久,今次出世就主大会,令父可是用心良苦啊,听得传闻,怀清道友深知道典,通晓激ng义,却不知有何思虑?竟然一直不得其解,黄某不才,当闻听一二,或能有所辩解。”

另外有一排十数个青年人,个个都有炼气化神意境,颇俱傲气,身披道袍,为首的竟然是一清丽女冠,都自笑道:“怀清道友但说出来,大家探讨一番。”

高阳观此殿中之人,正一派不说,刚才中年人说是真元宫之人,那青年人不识他们来路,如此一来,龙虎山脉四大门派,真应宫,真元宫,正一派,魁首派,已经相聚三家,都是道教,那魁首派乃是魔道一脉,不曾到此却是正理。但那群青年人观之不凡,却不知出自何处,高阳正自皱眉,耳边有一丝声音传来:“教主,那群青年人出自终南山,乃是周围三国的一处道教圣地。”

“终南山?”高阳微微一转头,原来声音是空灵以神念聚声成束传来,随后便就恍然,这终南山做为周国等三个国家的一处圣地,相传有仙人坐镇,资源丰富,门下弟子数以千万计,难怪这一群青年个个有炼气化神境界。

“那怀清就请诸位多指教了。”怀清先行稽首,而后就说道:“过去,现在,前辈,吾辈,小辈,都有言道‘顺应天数,道法自然’,又有‘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怀清有问,心中万般不解,应天无情,我等修真,修的是哪般?斩情灭性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