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华天呢,他不敢笑,因为笑不合时宜;他也不敢皱着眉头,皱着眉头怕他们有什么想法,给雷鳞和秋色造成心理上的负担,只好维持着对外人时的酷酷表情,不过这样的表情,对于在场的四个人来说,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时,于洋走过来。他用很特备的眼神看了雷鳞一眼。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已经躺在这里,恐怕没有什么事比这还糟糕的吧?”华天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情绪恢复了些。

秋色被雷鳞抱进萧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像打量一件美的瓷器一般,从上而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在确认没有一点点的瑕疵之后,大家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雷鳞明白秋色的心意,也赶紧把她抱起来,朝那扇即将打开的门走去……

秋色想起刚才的情形,心虚起来,脸上灼热的感觉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沉迷其中。她望向雷鳞,希望在他的身上也能够找到和自己一样的感觉。可是一看,秋色就开始躲闪起阿虎的目光来:只见雷鳞的嘴边留着鲜红的口红印!立刻明白阿虎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雷鳞,雷鳞不明所以,她指了指嘴唇,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笑笑接过纸巾擦了擦。

巴尼把手一挥,“快点滚回你的德州去,别在这里乱放屁。”他已经赶人了。他现在又开始烦恼找谁去代替赖狗?幽灵的话让他更加的烦躁。

三楼几乎没有人住,因此巴尼也没有管它,反而认为这样光线更加的充足……

“你小子少说废话,要是你还认我这个大哥,你就把那个女人马上给放了。”巴尼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雷鳞一口回绝老赵。他心里也有些明白老赵这么好心的用意所在,可是他不想和人物有太多的牵扯,有阿虎他们帮忙也应该够了。

“你和巴尼很熟吗?”雷鳞问道。他突然想到,也许通过这个老赵就可以找到赖狗。

“好,我们马上去。”

“在他们的旅行箱里发现了大量的这个,暂时还不敢断定是什么。”拎着黑色方便袋的保安把袋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包一包面粉似的物质。

“你们几个保安做不了主,叫你们的头头来快点放我们走……”幽灵的两个手下也跟着叫板。事实上,他们是心虚,这样的地方他们一刻也不敢多留。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上什么违禁品也没有带,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要是警察想找他们的麻烦,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就……让他自己来吧……”亚荷沉思了一会儿说。

赖狗身体往后一倾,双臂一用力,笼头一转,等秋色回过神来,摩托车已经掉头了,朝华天飞去……

“一。”他已经开始数数了,像唱戏一样把声音拉得老长……

有利害的战车,又有厉害骑手,应该可以穿透那道车墙!然而,事与愿违。华天顾忌身后的秋色,本不可能拿出平日的狠劲,在接近车墙的地方戛然而止,眼前晃动的是明晃晃的长刀和黑黝黝的铁棍,无论是哪一样沾上秋色他都会深深的自责……他明白,赖狗是冲着自己,不是秋色!

“我下车?不就是让他们达到目的了吗?”华天的眉头皱的更紧,秋色的顾虑他也清楚,这样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

“我现在不冷,可能待会坐在摩托车是会有一点!”秋色接过衣服,没有披上,而是直接的穿上了。衬衣很大,特别是袖子,就像唱京剧穿的衣服上的水袖一样,在她的手臂上晃晃悠悠,没有美感,可也衬得她娇小、妩媚,形成另一种气质。

“老大,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虽然远点,也能看见……”阿虎在离开人群的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说,眼光还是停留在大屏幕上。

“其实这种比赛就是赌博,赛车手都跟棋子似的,被庄家牢牢的拽在手里!”秋色美目一挑,很肯定的说。

“是吗?……你可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不适应,过一会就好了,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华天仍旧面无表情的说,心里却在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你就等着,有机会收拾你!”巴尼也看不惯幽灵这家伙,在北海市的这块地盘上还没有哪个老大敢对他这样说话,这语气压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幽灵是个什么东西?在北海市他就不是个东西,要不是有雷鳞在,不要说他巴尼不会来,就是这蛇锥的地盘他也进不来!

“好吧,司机送你去,叫丽姐也陪着,这样我才放心些……”

幽灵那种人什么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场的人不仅多而且复杂,他岂能放心秋色一个人去观看雷鳞的比赛?秋色是看出了他的死,把他给硬生生的掐住了……

做检查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所以秋色的手机就放在冯蕾的包包里。“哦,是雷鳞。接不接?”

“后天?这么快?太好了……”萧连恩快速的说着,一贯平稳的说话语速都被他抛在了一边,激动、兴奋、加上患得患失的心情都让他无法保持常态。黄医生的话就像黑暗中的摇曳的一丝火光一样,很微弱,很渺小,但却是绝望中的希望。他是一个在黑暗里面行走了很久的人,看见光明当然高兴,可是那火光摇摇欲坠,没准一阵风就给吹灭了……万一汤姆斯给了一个否定的诊断,他会陷入更绝望的境地……已经适应了光线,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去适应更浓的黑暗?汤姆斯是全世界在这方面的权威,他的话是可以决定秋色腿的未来……虽然刚才他跟黄医生说他已经放弃了秋色的病,但那只是用来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个痛楚。世界日新月异,科技不断的进步,他不止一次幻想过秋色会重新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说的不错,可对合同作出更改,总要有个理由吧?要不然中饱私囊这个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萧连恩的话是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自己当时也就是意气用事,本没有考虑到事情严重的后果,差点成了北海市的罪人……

挂断电话,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谁叫自己有事求他呢?吃闭门羹也只有忍着……接下来他就开始思量起事情的始末来,找一个好的突破口说服雷翔帮助自己……

哼,什么怕自己的儿子伤害到秋色?全都是一派胡言!他又岂会听不出雷翔的弦外之音?不明白雷翔的那点弯弯心思?不就是嫌弃秋色是坐在轮椅上的吗?

虽然这不是他期待的结果,可幸灾乐祸顺着思绪不断的膨胀……

推门而进,就看见一张整洁的单人床,深蓝色的床单上印着银色的几何图案,上面放着叠的方方正正的同一花色的被子。床的一头放着放一个设计简单,却线条流畅的衣柜;另一头放着和衣柜同一系列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着一些日常的护肤品,看看她的皮肤就知道这些护肤品的价值不菲。她的皮肤白亮透着光泽,没有一丝的褶皱,远远的看去,一点也不像接近四十岁的女人。

这时,管理员盯着秋色多看了一会儿,别具深意笑着,“哦,我明白了!祝两位愉快。”雷鳞立即明白过来,他准是看见秋色穿的衣服和刚才的不一样,产生了旖旎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