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载了?”

南霓来到藏博的墓碑前,把手中的百合放在他的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凝视着遗照上面的那张脸,在优雅与冷漠中似乎隐藏着一种忧伤的质地,寂寞与脆弱奇异的混合,她皱着眉头,“今天,给你送的又是百合,你说过,你不喜欢百合,嫌它太淡雅,不够艳丽,缺少生机,可你见过有人捧着一大束玫瑰来墓地的吗,百合真的是摆在墓地比较好看一些!”重生

来到医院,南霓看到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藏博,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蜡黄,嘴唇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连呼吸都显得是那么吃力,好像只有半个月没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她急忙冲到他的床边,紧张地说:“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南霓愣愣地回答:“藏……藏博!”

“‘情圣’的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南霓转身就冲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刚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岑湜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上班。把他送走,她坐回餐桌前,看着自己面前的包子和粥,突然没了胃口,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心理一阵空虚感涌上心头,屋子又剩下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如复制品般的一天又开始了,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整天是在做什么,生活好象没有一点儿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写那么几个字,拿起筷子又放下,还是决定回房间睡回笼觉。

南霓点了点头,戴上耳机,几秒之后,不解地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儿,最近听歌老是自己跳到这首,又跳了,好奇怪啊!”

岑湜猛地提高了声调:“你到底什么时候写完啊?”

岑湜将米露送走,立刻严肃地对南霓说:“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医生已经嘱咐了,因为你的肠胃功能还没有恢复,所以近期不要吃一些油炸、生冷、辛辣刺激、高蛋白的食物,特别是你的生活,以后一定要规律!”

南霓一个劲儿地点头,“你是要电子版的,还是印出来的?我都有!”

南霓凝视着他,一瞬间似乎被下了定身咒,嘴巴不能张,身体不能动,心中不停地念着,藏博,藏博,他是藏博,觉得自己眼前的画面简直像是在梦境中一样。

那是大一的时候,南霓来到学校文学社领稿费,这次是文学社社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亲自准时前来,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就是为了领那么一点儿稿费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来到门口,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岑湜在急诊室旁走廊的长椅上一直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一只手在用力地摇晃着自己,他努力地睁开了双眼,被眼前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吓了一跳,一个女人正眉飞色舞地注视着自己,口水几乎要流了出来。

岑湜这才舒了一口气,自己也拿起了筷子。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生活的情调都没有,不是端坐在那里,举着红酒杯,就是feel!”

看着南霓那仍在斗争中的双眼,岑湜由衷地说:“刚起来吧?你未免也太厉害了,该不会是得了嗜睡症吧?我要是不把你这睡眼稀松的造型拍下来发到网上去,简直是对不起那些喜欢你小说的人们!”

“那个本来就有问题,反正我也没有用过,要用的话,用打火机点一下就可以了!”南霓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重生

拿出衣服,岑湜沉沉地倒在床上,感觉真是舒服,不禁在心理感叹,南霓的确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连客房的床都这么舒服,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杂志,便随手翻看起来,突然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看到硕大的一行字:“伤痕文学代表人物---藏博因肝癌晚期医治无效在第一人民医院去世”,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刻意看了杂志的日期,已经是三个月前,他急忙翻开杂志,想要找寻其中有关的内容,却发现有关藏博去世消息的那几页被撕去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杂志封面上那醒目的标题,眼前闪现着南霓刚才打电话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背后一阵阴气袭来,整个人都毛骨悚然。重生

岑湜诧异地盯着南霓,这位作家的作品称不上什么惊世骇俗,可嗜好独特得真是令人瞠目结舌,他使劲儿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冰糖葫芦,不停地嚼着,看着她那没睡醒的困惑脸庞,怎么一提到这个事情却变得格外精神起来,一时间似乎有些恍惚,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位,究竟是位美丽姑娘,还是个冷艳女鬼。

南霓瞪大双眼,诧异地说:“这可是现在这儿最好的,我也不是经常能来的,我请你在这儿吃一顿,够很多普通家庭吃一个月多的!”

“我是他的长辈,他叫我阿姨的!”南霓煞有介事地说,立刻站了起来。

南霓没有出声,只觉得这话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刺耳,心里有一种被微微刺痛的感觉,看着满脸洋溢着无比幸福的新娘梅美,再看看似乎有些不靠谱的新郎范雨辰,她了解,也深知,自己和米露都无法像梅美一样,把爱情和这个男人看得那么重要,犹如空气一般,不可缺少。重生

米露不禁笑出声来,“你是‘古墓派’的,连‘白骨精’都没听过!”

凌珏显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回家上网百度一下就知道了!”米露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老实得有些可爱。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