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收拾完卫生,起身端着一杯温开水,拿着药给林刚吃时,又发现小蜻蜓落在枕边,皱了皱眉,将药和水递给林刚,又拿起杂志,去拍打她。

作为一家食品流通企业,看上去规模很大,但实际上其账面资金是很少的,这边的资金一回笼,那边就要付厂家的货款,厂家那边绝大多数是现金提货,最多也不能超过个把星期,而下家大部分都是比较长的账期。

连日的劳累,本来柳如嫣就精神有些恍惚,那里听得这样的蛊惑,眼前这位老先生竟然算出了自己的梦境,就猜他一定是位世外高人,正好就让他指点迷津,为什么医院迟迟联系不到专家呢?

“梅子,你安心出差去吧,我今晚就去陪陪柔柔,好了,别难过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般皆由天定,许多事情都不是由着自己计划的路顺顺利利地走下去的,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现在不是难过,而是尽全力开导柔柔,让她竖起信心,争取早日走出阴影,谁我们是铁三角呢?”

柳如嫣一听,连忙作揖道:“佛祖,只要能让我的爱人能苏醒过来,遭再大的磨难,弟子度愿意,请佛祖明示。”

两人跑了很长的路,跑到一条山沟,山沟里油条小溪,溪水冰凉冰凉的,林刚一跃就到了对岸,柳如嫣不敢跃过去,就只好淌水过沟,冰凉的溪水浸在被灌木荆棘划满了伤痕的腿上,疼的厉害,柳如嫣咬紧牙关,在疼痛中淌过了水沟。

叶子和墩子正在床上玩耍,一听婶婶回来了,飞快地跳下床,跑到楼下,没有见着叔叔婶婶,就回到楼上,对万杏花说:“妈,没见着叔叔婶婶,是叔叔的同学。”

“你说什么呀?我们是姐妹呀,等下林刚要推到普通病房来后,你可要挺住,啊!”夏雨荷还在流泪,心疼地握着柳如嫣的手说。

医生再次进来,又一拨伤者家属又出去了。

尚悦梅待柳如嫣心情稍微平静一些后,就马上致电百联,询问林刚的情况。百联方面反问尚悦梅是林刚的什么人,尚悦梅心里一紧,望了柳如嫣一眼,见柳如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企盼的眼神,不忍再看下去,只好移开目光,对着电话大声问:“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反问我们是谁?”

“你确定林刚今晚会到家吗?”尚悦梅望着柳如嫣手中爆炸的热水瓶,眼神里出现了恐惧,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想听?”尚悦梅喝了口水,故意卖起关子,笑盈盈地问。

林刚闻着刘琴身上散发的迷人的体香,从上到下,望着她那丰满的ru房、纤细的蛮腰、修长的美腿、甚至女人神秘的森林深处,一种莫名的臊动催使着他。刘琴已经如醉如痴,急忙帮林刚脱去上衣,林刚既没有主动脱衣,也没有拒绝对方的行为,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

电话响了,林刚猜想是刘琴的电话,他也急切盼望着这个电话。

“鬼才信呢,男人都是贪腥的馋猫,你会例外吗?现在那个男人不是见了漂亮的女孩子都迈不开不呀?”柳如嫣一边享受着林刚的推拿爱抚,一边继续调侃林刚,她最喜欢看林刚的窘态。

“怎么啦?爸。”柳如嫣听对方在争吵,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点紧张,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嫂子万杏花小心眼,为一些蝇头小利而和老人争抢,慌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对着电话问。

转了一个上午,回到家里,二老马上就把饭菜端上桌,林母拉着柳如嫣的手,关切地说:“崽呀,昨晚一夜没睡,吃晚饭赶快休息啊!别累坏了身子。”柳如嫣顺从地点了点头:“妈,我从出生到现在,今年的春节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年,谢谢妈给我生了个好老公。”

见墩子乖乖地点头,柳如嫣就冲着厨房大喊:“林刚,把你的手机给墩子玩一会吧,两姐弟在打架。”

“嫂子,我可不管男女,你们三姐弟都是父母生的,我没有区别,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把姐算进去。”这时柳如嫣真有点愤怒,把脸一沉,冷冰冰地说着。

老两口高兴地接过。

“这是我们这一带的传统,每年大年三十下午,家家户户都要到祖坟山上,去上坟,主要是焚香、敬贡、打爆竹,然后回家吃年夜饭。”柳如嫣向林父询问时,林父解释说。

见万杏花正在打扫房间,林强也取出一块腊肉准备切细,柳如嫣上前招呼说:“大哥,这几天就和我们一起过年吧,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过个年,你就把肉收起来吧。”

柳如嫣将林父手中的劣质烟抢了过来,说:“爸,你怎么能抽这种烟啊?这多伤害身体呀,林刚,把我们带来的烟给爸抽吧。”

林强抬起头来,见弟弟领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来了,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刚子回来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买了,有这套就足够了。”二老笑的合不拢嘴,不是因为柳如嫣给他们买了新衣服,而是他们都放心了,这个儿媳不会嫌弃自己的这个贫穷的破家。

柳如嫣坐在车里,还有点没有适应过来,第一次见未来的公公婆婆,虽然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而且设定了见面时该怎么叫、怎么说,可真正见到了林刚的父母,心却猛然怦怦直跳。所以柳如嫣没有急着下车,她将手放在心口上,想平静一下心情。

“你管那么多干嘛?叫你试试就试试。”柳如嫣瞪了他一眼,她并不认为林刚和她意见相左是观念的差异,而是勤俭惯了形成的习惯,说完,强行脱下林刚的旧外套,帮他试穿新衣服。

来到销售部的办公室,林刚不在,正欲打电话询问,张百灵告诉柳如嫣,说林刚生病了,在家休息,没来上班。

林刚看了一会电视,低头看见柳如嫣的长发有些乱,伸手理了理,柳如嫣的眼神从电视上移了一下,又回到电视上,任凭林刚抚摸整理。

两人默默无语地并肩走着,一阵微风吹过,柳如嫣下意思地将林刚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裹紧,却听见林刚连声打了几个喷嚏。

张百灵一听,也咯咯地笑起来:“原来师兄还是单身贵族呀,我还以为师兄的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了呢,实在对不起,上午冒昧了。”说完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吃起饭来,边吃边忍不住偷偷笑着。

看到林刚关心的语句,柳如嫣心里很是温暖。

由于对古文及古建筑的热爱,柳如嫣在参观的同时,观察的也很仔细,她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来到酒厂,主要是参观还可供游人亲身体验的大塘清明酒体验馆了,体验馆全部是明清徽派建筑的典型风格,一看就知其承载的历史底蕴的厚重,在这里,游客可以在师傅的教导下,亲手酿制,然后将其买下来,由酒厂帮助保管,前五年免费,以后要继续代管,就收取一定的保管费。大家还都买下来自己亲手酿制的美酒,签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去酒厂参观吧,大家的意见呢?”尚悦梅暗暗啦了李远征一把,转身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尚悦梅和夏雨荷上前揣扶着柳如嫣,尚悦梅指着山下对柳如嫣说:“死妮子,看看下面的景色,这是我们在任何环境中都无法看到的美景,而且,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一览众山小,心胸更宽广了,心情也更舒畅了,不是吗?”

“准备好了。”柳如嫣系好鞋带,用跺了跺脚,望了一眼林刚,回答说。柳如嫣望了望上天岭,上天岭山虽不是很高,却也险峻。

柳如嫣淡淡一笑,微笑中带着些许忧伤,她也是个性情中的女子,听李远征埋怨她,双手作揖,对李远征说:“感谢姐夫,有姐夫这句话,小妹心里温暖多了,妹子向你们赔不是了,只因我妈临终交代我,她希望安安静静地回老家,我不能让你们去受颠簸呀,所以我没有通知大家。”说完,偷偷瞄了林刚一眼,杨正刚正望着她,脸上尽显关怀之色,柳如嫣心里安心多了。

突然,柳如嫣对两位姐姐说:“我把妈送回生她养她的故乡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主要是想让妈安静地离去,也想让自己和妈多呆一些时间。”停了一会,接着说:“我跟你们讲讲我的往事吧。”

“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搞设计的尽是一些脾气古怪之人,说不定又是为了一件作品,将自己关在一个任何人都无从知晓的屋子里,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这叫‘失踪族’,知道吗?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洗个澡,休息吧。”李远征抱起尚悦梅,向浴室走去,尚悦梅双手搂着李远征,朝他脸上亲了一下,挣脱李远征,自己去浴室了。尚悦梅和夏雨荷又凑到一起猜想柳如嫣的失踪。尚悦梅想起李远征的话,也就照着李远征话对夏雨荷说:“夏雨荷,昨晚我老公猜想柔柔可能是公司交给她一个特别的任务,她可能是为了完成任务,把自己关在某个屋子里,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关于桃花的事,桃花因病去世了,她女儿按照桃花的意愿将她带回到村里来了,按照规矩,桃花是不能进来的,我们目前也没有女儿葬入祖坟山的先例,但事情就摆在这里,而且我们村受桃花的恩惠也很多,我们不能忘记桃花对我们的恩情,昨天我和六叔商议,今天大家来议一议,桃花能不能回家安葬。”柳树根四下望望在座的人说。

柳如嫣知道,母亲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是外婆含辛茹苦将母亲拉扯大,长得标致水灵的母亲之所以被自己的祖母看中,就是因为母亲家里没有多少牵挂,免得日后向他们要这要那,烦不胜烦。

这回轮到尚悦梅茫然了,你们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呀。

放下傅大少,林刚来到柳如嫣身边,轻轻扶起她,让她仰躺着坐在沙发上。

隔壁的门开了,带着墨镜的林刚走出来,迎面碰上了柳如嫣。

傅大少尴尬地接过大衣,眼里射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凶光。

“我怕他干嘛,我只是担心,如果因为我个人原因而使公司蒙受损失,有愧于董事长的知遇之恩,心里才有些不安。”柳如嫣笑了笑。

柳如嫣就穿着便装,送林刚下楼,林刚忙叫柳如嫣回去:“如嫣,外面冷,你回去吧,别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