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拿着两套小孩的衣服过来了,听到万杏花的咒骂声和叶子的哭声,苦笑了一下,急忙跑过去,抢掉万杏花手中的柳条,劝道:“嫂子,大过年的别打孩子,消消气,咯,这是给孩子们的衣服。”

这根烟,火星鲜艳,烧的也快,是一种无奈的诉说。

外面的一阵阵冷风从门缝吹进来,柳如嫣感觉还是有点冷,但看到两位老人想方设法为自己忙这忙那,就不好讲出来,只好一次有一次地把衣服裹紧,烤着火。

“我没有那个儿子,不要良心兜的东西。”林父一听柳如嫣问起大儿子林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柳如嫣是第一次进家门,甩口就是这句。

不行,要解释解释。林母心想,这次可不能和前几次一样,一场欢喜一场空。

村民们一听,也高兴地恭喜他们:“刚子在外这么多年没回来过年,也应该回来好好过个年了,恭喜恭喜。”

“是这样啊,今年是去他家,不过我们每个周末都到了他父母家,如果你想去,那我就和远征商量一下,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应该会同意,如果他同意了,我们就开车回去,我可是为了你啊!”尚悦梅笑着说。

林刚惊异地望着柳如嫣,眼前这个女孩子一定有故事,要不能怎么拥有如此多的财富。

林刚站在淋浴喷头下,任凭热水从头到脚地淋下来。这迟来的爱情,让他心里异常的忐忑,自己和人家差别太大了,能幸福地走到一起吗?还有,虽说她对自己也有所了解,对自己的家境也知道一些,但她想得到家里那窘迫的程度吗?她会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吗?

柳如嫣望望马路,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远没有往日的热闹。

“师兄,怎么不做声呀,想金屋藏娇是吧?”张百灵见杨正刚没有回答,就转过脸再问。心想这位仁兄怎么是一个闷驴呀,问十句也不回答一句,

“大师就是大师,我们就是差一个档次,人家看门道,我们只能看热闹,林刚,你要好好学习,要多向咱们的大设计师请教请教,否则,你这包就是白提了。”尚悦梅故意阴阳怪气地笑着说,目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捅破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只要有一丝进展,她就要推波助澜。

林刚默默站在柳如嫣的身后,他担心柳如嫣是脚还没有完全好,一旦出现状况,他好上前搀扶。看到她对着林则徐的对联如醉如痴,自己却不知其中半点含义,刚才在酒厂为柳如嫣揉脚产生的那点自尊又荡然无存了。“林公乃忠贞爱国的民族英雄,作品倒很少存世,不想能在这里欣赏到他老人家的墨宝,今天是不虚此行。”柳如嫣感叹道,其实她是对尚悦梅说的,两人都喜欢古代文学,认为古代诗词歌赋词汇精炼、意境深远、韵味十足,是任何文学体裁无法比拟的。

“美丽的传说,脍炙人口的故事一路说来,让我们大大增长了见识,接着来,讲讲这里面的故事,小妹洗耳恭听。”得到了林刚百般苛护的柳如嫣,忘记的失去母亲的痛苦,也忘记了孤独无助时对林刚的怨恨,心情开朗起来了,见李远征又说起大塘传奇来,就催促他。

正在休息的人们被一阵浓烈的酒香所吸引,一齐醒过来。

“是吗?那沾了仙气后,上面的路就可以轻飘飘地上去了,是这样吗?”夏雨荷听了,开玩笑地说。

“这个村子就是上天岭山脚下的三个小村庄中的一个,叫上落坑,由于名字有点不好听,现在叫上田村,前面还有两个,叫下落坑和同坑,同坑也叫离坑不远,现在也是叫下田村、同田村。”李旦指着这个大村庄介绍说。

“哎呀,柔柔,你自己关了那么长时间的机,怎么就不想到我们多担心你呢,我相信林刚肯定给你打电话了,当时我听林刚说他在火车上的时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火车上有没有充电设备,只好等到了目的地才充电开机,一开机就看到了你给他打电话的信息,等他回拨你的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关机了。”尚悦梅是不厌其烦地解释。

轻轻放下扬在半空中的粉拳,尚悦梅搂着柳如嫣,心痛的要死,只见她喃喃地说:“死妮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一声呢,你把姐当成什么人了呀?”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随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尚悦梅的眉头越皱越深。夏雨荷见不对劲,忙问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柳树根面有难色地说。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如果确立了恋爱关系,杨正刚也会告诉爱人,直接要出差,柳如嫣也会把母亲住院的情况告诉林刚,可偏偏林刚自认为自己怎么也配不上柳如嫣,不敢对柳如嫣有非分之想,而柳如嫣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矜持,也没有主动地向林刚表示爱意,工作的压力又让他们没有机会加深了解,致使两人出现这些误会,这对柳如嫣是个极大的伤害。

直到夜幕降临,柳如嫣才悠悠醒来,可想那片安定的药力之大。

想到这的林刚,下意识朝内望了望,发现柳如嫣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这才感觉他们之间决不是情侣之间那回事,急忙出手就推了傅大少一掌,冲到柳如嫣面前,扶了扶她,见她眼睛紧闭,毫无知觉,就摘下眼镜,怒视傅大少。傅大少正想发作,这种时候,怎容许别人来破坏自己的好事。

既然尚悦梅很小心地安排了杨正刚到宾馆来暗中保护自己,柳如嫣还真的希望傅大少安排到这来是个陷阱,还真的希望自己在受到傅大少侵犯的时候,林刚突然出现救下了自己,也惩罚了恶少,这样的话,她就能借机躺一躺林刚的怀里,感受一下异性的温暖,同时也继续暗示暗示。

“谢谢,但我不习惯别人的帮忙。”可柳如嫣不为他的巧舌所牵引,还是没有扭动身体,就像一座雕塑一样端坐在位子上。

傅大少的助理来到柳如嫣的办公室,一阵寒暄过后,自然就谈到新合同上面来了,助理严格遵照上司的意思来办理,少说多观察。他拿出一份新的备忘稿交给柳如嫣。柳如嫣接过备忘稿,粗略浏览了一遍,见新备忘稿内面不但没有减少合作内容,还增加大量的业务,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落地了。当傅大少在杨正刚面前象斗败的公鸡的时候,柳如嫣就有些担心傅大少会为了报复而减少业务订单,虽然尚悦梅给她打气,说双方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商业关系,但毕竟是商业行为,毕竟要经过这个主管业务的阔少,只要他在业务会议上提出一些对远景不利的意见,再好的朋友感情,再深的家族渊源也代替不了商业关系。

柳如嫣心里清楚母亲“退休”的含义,只觉得一阵心痛,想到母亲将不久于人世,想到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林刚目前还不知道对自己有无意思,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好,不问。”柳母应着,心想管他呢,只要女儿高兴,我也懒得管那些琐事。放下礼物,拉着林刚,问长问短,看样子老母亲是非常兴奋,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历程将走到终点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今天女儿把这么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带到她面前,能不高兴吗?有句老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一点都不错。

“不能这样说,你要拿出自信心来,凭你的外表,你也不要这样悲观啦,拿出勇气来吧。”李远征鼓励他,但他心里,还是和林刚一样的观点,两人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