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周七参加,周六有事要你帮忙。”尚悦梅皱了下眉头,心想还真麻烦,如果自己单独去,而不是和柳如嫣一同前去,和傅大少打了照面后,势必会引起一定的冲突,虽然不会影响整个合作大局,但毕竟会撕破脸皮,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收拾不了,最后由最高层来出面。好在林刚还没有定下具体的日期,在林刚打电话征询义工组织后,就答应了尚悦梅的要求。

一定要制服那个自命清高的柳如嫣,也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让自己一度惊魂的穷小子。傅大少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想着自己的屈辱史,心中自然充满了怨恨。更甚的是,自己为柳如嫣而受到屈辱,可和柳如嫣交往一年多来,他竟然还没有碰过她,你这着冤不冤啦。

“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他是农村人,初中没有毕业就出来务工,十多年来挣钱为母亲治病,终于把母亲的病给治好了,可自己因为没钱,至今仍未成家,人很诚实,也很刻苦。”柳母微笑地点了点头,虽然是重复的语言,心里踏实了许多。

林刚心里其实很矛盾,那天在凤凰沟,柳如嫣说要请他吃饭,特别是她眼神里的那种祈求,任何人也不忍心拒绝。

“看这里,别动。”

凤凰沟,凤凰山中一条蜿蜒的山沟,沟内绿树成荫,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环境幽静,空气清新,且四季都有花。

想到这,柳如嫣自然地撅着嘴巴。

“唉,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么多男孩子,你就一个都相不中?”母亲放下手中的活,幽怨地带有一点质问的口气,问女儿,平时不管女儿相中相不中,她从来不去问为什么。

柳如嫣的心,不是以前的有所触动,而是大有触动了,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吗?妈说男人不能太有钱,有钱就变坏,也不能要以一心扑在事业上为借口,在外胡作非为的人,她心中的理想女婿,不就是一个至情至孝,富有正义感,具有同情心的男人吗?这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呀,尚悦梅办公室里那种温暖的感觉,还在自己心头捂着呢。

“妈,你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不跟我说?”柳如嫣哭着恳求母亲说实话。

林刚这才起身,接过毛巾和牙刷。待林刚接过牙刷和毛巾,柳如嫣就进去换掉睡衣,出来到厨房,拿出两个小碗,给自己和母亲各盛一碗后,就找了个汤碗,将剩下的饺子全部盛到汤碗里面,端到餐桌上。这些动作,柳母看在眼里,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小伙子和女儿一定有某种关系。

“站着干嘛?坐。”柳如嫣伸手接过菜单,但并没有去对单,而是要林刚坐下。“柳经理,老板还等着我们去吃饭呢,我们老板八点半就要打烊过年,要是回去的晚,我就赶不回去,连饭都没得吃。”林刚尽力解释道,并以悲情博同情。

“对,确实有缘,缘分还不浅。”

“是你。”

尚悦梅打完电话,正要进商场,却看见柳如嫣和一个男子好像在说话,就朝着两人走过来,待来到身边,那身影却离开了。

走到门口,穿过广场,两人站在路边,准备拦车。

“坐呀,你还真想要我向你索赔精神损失费吗?”柳如嫣见林刚还站着没有坐下,又刺激他一下。

从大学开始,柳如嫣追求者甚众,其中不乏腰缠万贯企业精英,不乏英俊潇洒的奶油小生,不乏暗恋师妹的学长师兄。可是,母亲的因一纸限爱令,错过了学长师兄。缺乏男子汉的气息,使她对奶油小生不屑一顾。那些社会精英整天在外名曰应酬,推杯把盏,日不同餐,夜不归宿,说白了,家庭只是徒有其名,这不是她内心想要的。

既然尚悦梅很小心地安排了杨正刚到宾馆来暗中保护自己,柳如嫣还真的希望傅大少安排到这来是个陷阱,还真的希望自己在受到傅大少侵犯的时候,林刚突然出现救下了自己,也惩罚了恶少,这样的话,她就能借机躺一躺林刚的怀里,感受一下异性的温暖,同时也继续暗示暗示。

走到房门口,傅大少礼貌地让柳如嫣先进,美其名曰女士优先,待柳如嫣走进房间,他悄悄地将门外的牌子翻过来,上面的牌子上就是“请勿打扰”四个字了。

翻过牌子,傅大少将门轻轻关上,然后把保险扣环拨过来,让扣环和扣勾挂住,这样,就是服务员也进不来了。

客房的布置给柳如嫣提供了便利,两只沙发放在门口对面的玻璃窗边,有一只沙发正对着门口。

柳如嫣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这意味着她抢占了这个位子。然后遵照尚悦梅的吩咐,将落地窗的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里顿时透亮。

柳如嫣站在窗户边,朝外望去,希望看到尚悦梅他们,但楼层太高,放在地面的车辆太小了,简直像块小豆腐干,根本看不到楼下的人。

梅姐要从窗帘的开收来作为自己有无危险的判断标准,想法未免太丰富了吧,这么超高的楼层,哪能观察到窗帘的动静啦?柳如嫣笑着摇摇头想。

她不知,这点尚悦梅已经想到,她可以用望远镜观察,望远镜里,内面的人不一定看得清,窗户上的帘子是否拉上,还是看得清的。

傅大少关好门,并没有坐下来和柳如嫣商讨合同细节,而是很熟练地拿着烧水壶,到盥洗室装了一壶水,插上插头,然后回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提到小写字台上,背对着乐意,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其中还包括了一个装小药片的小纸袋。趁着傅大少背着柳如嫣拿东西,柳如嫣用眼睛瞄了一下房门,果然,房门保险环扣已经被他扣上。

难道傅大少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为什么把扣环扣上呢?柳如嫣决定试一试,她站起身来,像是对傅大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好像在叫什么人的名字,我出。”说完,也不管傅大少什么反映,走到门口,扳开扣环,打开房门,见牌子也翻过来了,心里还真有些忐忑了。

隔壁的门开了,带着墨镜的林刚走出来,迎面碰上了柳如嫣。

林刚把墨镜摘下来,有迅速戴上了,然后朝柳如嫣点点头,但比没有做声。

柳如嫣虽有心理准备,林刚就在身边,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时,心中还是激动不已,刚才因看到傅大少扣住房门的阴影也一扫而光了,上前就想拥抱他一下,哪管得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涩。

林刚将手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示意她回去。让她看到自己,就是证明自己在她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柳如嫣也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一来还不知杨正刚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拥抱,二来时间长了,傅大少会不会有怀疑,只好收住自己涌动的心,只和杨正刚点点头退回房间。

见柳如嫣出去了,傅大少就迅速把装小药片的小纸袋撕开,里面滚出一片安定。心想当时还担心自己偷放安定,被柳如嫣发觉,怎样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后快速投放呢,不曾想她却在无意中给自己很好的配合。

傅大少将这片安定放在两个硬币中间,然后用手使劲一捏,将安定压碎,然后倒进水杯里,拧开一瓶纯净水,倒一点水到杯子里,轻轻摇晃,让那片安定完全溶于水中后,再将残屑收拾干净,不留下半点痕迹,然后就准备出柳如嫣在外面干什么。

刚转身,柳如嫣就回房来了,口里说着没什么,是自己听错了,就随便将门轻轻带上,并没有关上房门,更没有扣上扣环。

傅大少看在眼里,深深注视了一会柳如嫣,但他并没有再去扣扣环,他知道,如果第二次扣保险扣环,必然会引起柳如嫣的怀疑,好在安定已经悄无声息地弄好了,待她感到疲倦了,无力了,自己在关门扣保险环也不迟。

柳如嫣见傅大少并没有去关门,而是和自己都坐到沙发上来了,心里还觉得自己错怪了人家,人家傅大少虽然追求自己,但还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根本就不会趁人之危。

这时水已烧开,柳如嫣正想起身给傅大少倒水,以略表误会人家的歉意。傅大少起身抢先说道:“如嫣,你坐,我来。”

“傅总,还是我来吧。”柳如嫣起身走向烧水壶。傅大少上前一把将柳如嫣拦住,“如嫣,你是公主,怎能让你亲自动手呢?”说着,将柳如嫣安坐在沙发上,自己上前倒好了开水,将那杯放有安定的水递给柳如嫣。

柳如嫣拿出傅大少提供给自己的备忘稿,提出了一些细节问题,包括原材料涨价问题,人力费用大幅上涨问题,嗨哟一些其他细节问题。傅大少没有想那么多,只要柳如嫣提出来,他就怎样答应,只是一个劲地催柳如嫣喝水。

半杯水进口了,柳如嫣感觉自己有些乏力,不禁皱了皱眉,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怎今天就有乏力的状况发生呢。

由于傅大少没有去锁门,柳如嫣就放松的警惕,所以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悄来临,随着杯中的开水减少,她也慢慢感到很难支撑下去了,一心就是要睡觉,这才突然想起尚悦梅的话来,也意识到了傅大少在杯子里下了安定。

“如嫣,你怎么啦?”傅大少装作关心的样子,起身扶着柳如嫣,并观察柳如嫣的疲倦程度。

柳如嫣不知用哪来的毅力,挺直身子,手摸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连续按了两下通话键,然后头一歪,身子疲软下来,就附在沙发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