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儿子？”玉莲含笑着骂道“要是丫头呢，她更有话柄欺负我了。”
秦易坤看了一眼玉莲，转过头对秦夫人道“不过是生意上的事儿，母亲您知道我掌管家业的时候，跟岳母大人做过一笔买卖。”
玉莲笑脸如花，红似玫瑰。
那小厮赌咒发誓咬死了自己并没打盹。因那小厮是自己的陪嫁，玉莲心想他是不会轻易被人买通的，便将那小厮放了回去。
“这还不算吗？”玉莲道“要是以此做要挟，叫她在老祖宗日常用的杯碟上做些手脚，谁又能知道？”
刘妈笑着道“说你傻，你还真傻，那院子里死了人，躲还躲不开，你还要去，也不怕晦气。等天黑以后我来叫你。你准备好银子在家里等着吧。”
秦易坤舀起碗筷道“这么快，能不能先告诉我些细枝末节，叫我也知道知道。”
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可云一听，赶紧又跪下给自己的母亲求情。
阿贵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段子抱着的物件。展开后里边放着一只金凤簪。“小的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这个，还给了那伙计五百钱做赏钱。那伙计视我亲爹一般，言无不答。这金凤簪就是那个小厮当的。”
玉莲一把将她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开。翠竹吓得失声尖叫。
“有易天这两巴掌，两个月内，她必不敢伤我半根指头。”玉莲伸出两根手指道。
王老夫人听烦了，道“死了人了。你们还有闲情逸致搬嘴弄舌。是不是非得再死几个，才知道厉害。”
那丫鬟点了点头，二人虚掩了门，坐在大门旁抄手游廊上拉家常。
众人听了纷纷起身，送秦家老祖宗回去后，便各自散了。
玉莲往戏台前走了几步道“叫你们停了吗？没见过一家子说笑的？”
福儿道“不会是看见咱们跟进来，躲起来了吧。少夫人，要不要派人来搜？”
乔氏忙道“不是钱的事儿。”
秦夫人看着秦易坤的背影转过月亮门儿，气得跺脚骂他是白眼狼。蓉儿赶紧道“姑妈别生气。表哥只是被那小狐狸精迷惑了。”
柳琴低头道“他是个男人，而且穿着锦缎做的长袍，我怕是那房里的爷，再给少夫人添麻烦。心想反正他也没瞧见我，逃了也就罢了。没想到手绢落了。难道姐姐是神机妙算，这事儿我连笛儿都没说，姐姐怎么会知道。”
好儿进来正好打断了他的话，见好儿来了，秦易坤起身道“是不是夫人有什么事儿？”
见来人是玉莲，赵四姨娘略有些惊讶。她以为白玉莲现在巴不得自己死了。
“一定是看管茶叶的管家婆子捣鬼。”秦易坤道。
初夏低头不语，这些年虽然有哥哥照应，自己的日子看着不错，可内里头，不知道吃了丫鬟婆子多少亏。自己虽然心中不缀，但又不好跟哥哥说。她心想既然今天嫂子知道了，也该整治整治这些人了。
“拦住她。”玉莲吩咐道“事情还没能清楚呢，你就这样闹。我看你是存心想把事情闹大了。”
王大夫人白了一眼玉莲，她现在讨厌极了玉莲，可她还想等等看接下来会出什么事儿，所以耐着兴致等。
乔氏气呼呼地端起茶杯吃了一口。
因这个府里不少媳妇都都会玉莲不满，因说她这个当家做的不公，偏袒自己这一房。
“我看你这婆子真是疯了。”含香道。“娘咱们走，告诉外婆去。”
一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将含香的手定在了半空中。她缩回手，赌气一跺脚走回到徐夫人身边。
因含香盘在自己身后，玉莲无法动手，索性翻身倒在地上。死劲地扭动身子。
玉莲看了一眼秦家老祖宗，她老人家点了头。才转身出去。
夏婆子见状福了福身子，快步出了院子，门上小丫鬟故意大声道“天黑了，您老慢走，吓得夏婆子脚底下一滑，险些摔倒。”
觉得浑身哪里都冷的玉莲道“玉莲有病在身，刚刚出了一身的汗，不能再外边吹风。”说着只顾自地转身往上房走。
“是不是冤枉了你，一查就知道。”翠竹道。“要是你心里没鬼儿，就不怕我查。”
福儿道“告诉她们说少夫人身上不适，让她们明日再来。”
打着哈欠的福儿道“少夫人您管她那么多，就算咱们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未必稀罕。”
秦家老祖宗听了，怒道“绣梅跟院子里买来的丫鬟能一样吗？我看你们对丫鬟也没有像对她这样。”
玉莲见老祖宗来了，立即行礼道“正要去回老祖宗呢，老祖宗怎么就来了。”
“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那小丫鬟到底怎么你了，非得要她的命？”白玉峰道。
白玉峰啧啧道“难怪姐夫绞尽脑汁的置办产业，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一旁秦夫人十分不悦地看着白?p
玉莲抹了把眼泪，瞪了他一眼道“从小到大从没人说过我半个不是。偏偏你那个娘什么都不上我的。你满大街打听去，那个不说我比那个什么蓉儿强十倍。她凭什么就说我不好。”
“自然，今儿晚上就让她伺候易坤。”
本来还打算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的玉莲，现在打定了主意要舀她开刀，断了那些痴心妄想爬高往上的丫头的心思。
钟上的小鸟突然跳出来，吓得福儿尖叫着跳开。一脚踩在了秦易坤的脚面上，疼得他想叫，叫不出来。指着福儿半天才道“你这小丫头瘦的跟猴儿一眼，下脚怎么这么重。”
王大夫人听后委屈地哭了起来。她是王老太太的内侄女，也是秦家老祖宗的侄孙女，在她看来老祖宗应该是偏袒自己的，可她今天竟然罚了自己，王大夫人委屈极了。
秦夫人不敢深想了，老祖宗只是查了一遍帐，她就能想到这么多，秦夫人担心自己的小伎俩是不是也已经被她看穿了。
“因为她打了大小姐。”玉莲道。“大夫人，您说我当时的裁断可错了？”
秦家老祖宗点了点头儿。
玉莲赔不是道“是玉莲唐突了。”
玉莲道“给我吧。”说着从福儿手里接过药丸，当着吕婆婆的面儿吃了下去。吕婆婆道“半个时候后就好了。”然后也不管福儿自己能不能扶着住玉莲，自己径直走了。
秦易坤赶到时，玉莲正跟小翠儿闲聊。小翠儿已年过二十，玉莲称她姐姐。
“那是姨奶奶看错了。”好儿拉回春燕道。“我们家夫人就说秦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若是不小心遗失了东西不好。所以我们家小姐的陪嫁上都刻着小姐娘家的姓氏。家具上还有白家的家徽呢。不信诸位可以桌子底下。凳子背面瞧瞧。”
玉莲笑道“我想要的东西，不贵可也不便宜。”
玉莲点了点头。跟着秦夫人往秦家西园去。过了水榭转过游廊。又进了两个穿堂来到秦家老祖宗的院落。玉莲看见正房五间瓦房，门口两边各立着一个丫鬟。见秦夫人来了。一个丫鬟先进去会话。另一个则掌起软帘。
玉莲算算日子，到也真是这样，只好作罢。
好儿道“夫人小姐别为了好儿费心思了，我已经想好了，再过一年等不着我爹，就给他老人家立个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