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多想，将注意力移回小楼的身上。
“你……”他疑惑不解，她便老实道：“这坑是二少爷和三小姐挖的，说了不许人将我救出去。你若是救了我，只怕他们会迁怒于你。”
坐了不知多久，头一歪，昏睡过去。
碧瑶扯着裙摆，有些担心，劝她：“二哥哥和三姐姐就是跟你闹着玩儿，你服个软，自然让你出来了。”
“你这个笨蛋！”少女娇俏道，“不是让你去找奶奶么，怎么没见人？”
没有人问过她，似乎她是司马昱救回来，就理所应当留在王府为奴。
青莺点点头，指着身边的小姑娘：“她是杏尧，以后你要搬去跟她住。”
“你醒了？”女子穿白色抹胸、绿色衣裙，是丫鬟的装扮。声音尖利，她梦中似乎听过。“醒了还发什么呆？不用做事？”挑眉，颇为不耐。
转眼一个馒头就吃完了，她舔舔手指，有些回味。
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摸着瘪瘪的肚子，却停了脚步。
“咔……”
幸而她年纪小，又瘦，爬上去并不算困难。
娘更是笑出了眼泪，拿帕子揩着，对他们招手：“别闹了，快来这坐着。”
陈荣一脸尴尬，嘿嘿笑道：“怕是冻伤脑子了，小爷把她交给我，我带他去看大夫。”
脸上火辣辣地，嘴里尝到腥味。血一滴滴落在在雪地上，嫣红，似一朵梅花初绽。
“快走！”陈氏把她推出门，反身紧紧将门关上。
她一阵恶心，眼泪哗哗地流出来：“你答应哥哥照顾我，你要是伤害我，我哥不会放过你！”
只是每次陈荣一叫她，陈氏就像被针刺了一样又疼又难过。夜里，陈荣拉着陈氏翻云覆雨，声响很大。小楼睡在旁边用布隔出来的地方，燥得面红耳赤。
他求救无门，抱着她坐在街角哭。
来人轻笑：“你看看她病成什么样子……她年纪那么小，每天跟着你露宿街头，吃不饱穿不暖，谁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你以为自己是保护她，却不知是在害她。”
忽然，一抹黑影出现在视线中。
老板把刚蒸好的馒头抬出来，瞧见他站在门口，立时皱了眉，厌弃地“呲”两声，“看什么看！滚开！小叫花子！”
细弱的花茎仿佛承受不住力道一般，微微颤抖。
“小王爷？”她唤道，偏着头，眼神迷惑不解。
他一顿，忽地侧身对她一笑：“谢谢你的开导，这朵花，便当做谢礼。”那笑比她之前见过的所有都要灿烂，眼睛里飞扬的光，是真实存在的色彩。
熠熠生辉，连身后满天繁星都被比了下去。
她傻傻看着他倾过身来，指尖拂过她的发。那凉薄的酒气从鼻子灌进心肺，身躯都暖和起来。
他笑着将花儿插进她发间，末了含着笑点点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