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爷!多谢小爷!”男子连连道谢,就想要走过来。

“小爷放心,奴才问清楚了,有采药人在山上见过。可惜生长在壁缝中,他不敢去采。今儿个咱们准备完全,肯定能摘着,博小姐欢心。”

“那您呢?!”她拉着她,叫她一起,“您打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您的!”

她年纪小,喝了两杯就头晕脑胀。与陈荣、陈氏说了自己不舒服,陈荣便让她先去歇着。

陈氏眼睛都眯成一弯月牙。

他不曾察觉。“怎么醒了?”

来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答应过你娘要一生护你,自然不会食言。”眸光一转,道:“难道你要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吗?偷人钱财,被人追打,今日要没有我,你认为你真的能活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身上的汗把衣裳都浸湿了。

他一刻不敢移开眼,生怕失去她。

她当时正被哥哥追着那笔在脸上画东西,闻言得意地停下来,双手叉腰,对着哥哥道:“你画呀、画呀,我要是嫁不出去,看爹娘怎么收拾你。”

傅南意一愣,却仍是执笔扑了上来:“好啊,你嫁不出去,哥哥娶你。”

乳娘们皆在一旁大笑,有照顾他们的小丫鬟打趣:“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娘更是笑出了眼泪,拿帕子揩着,对他们招手:“别闹了,快来这坐着。”

屋子里燃着炭盆,是说不出的温暖闲适。

所有人都那么开心,当他们是掌心的宝贝,温言软语……

“小乞儿!”

脚上一痛,她下意识晃了晃脑袋,一片迷蒙的雾气从眼前渐渐散去。她抬起眼,却是那个身量矮小名唤“小虫子”的男子,双手抱在胸前,一只脚踩在她的脚背上。

见她回过神来,又狠狠碾了一下。

许是被冻得厉害,她竟没有觉出什么疼痛。

“怎么了?”她问,嗓子干哑得很。

小虫子指了指不远处,收回脚,“主子叫你呢,装什么死。”

她茫然地朝少年看去,他正踩在一块大石头上,对她点点头,指着壁缝中的七芜花:“那里有一条小道可以爬到顶上,可是我们这里都是男子,身量高,通不过去。你去给我摘来。”他说的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对她说“去院子里给我采一朵花”,丝毫没有难度,没有危险。